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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t邓新华：为什么自由主义者应坚持自愿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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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
[个人文集]
警告次数: 1
加入时间: 2005/02/13
文章: 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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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草根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http://www.ipencil.org/?p=5372
看《封神演义》，黄巾力士很有意思。比如：老子将乾坤图抖开，命黄巾力士：“将云霄裹去了，压在麒麟崖下。”黄巾力士的任务是执行仙人的意图。但是他不只是执行正派仙人的意图，他也执行反派仙人的意图。只要谁的仙法能控制他，他就听谁的。
自由主义者应该只支持一种民主：自愿民主——自愿接受投票规则的人才承受投票结果。这种民主是自由人处理共同问题的手段。这种民主被严格限定为手段，而不是价值追求。
但是流行的民主理念是远远超出了自愿民主的边界的。主流的民主理念里，只要多数人的决定，就可以强加给全体，即使少数人的权利被侵犯。一般人喜欢把这种民主叫民主权利，但它其实不是权利，而是权力。
因为权利的行使，其前提是不侵犯他人的权利。但是，这种所谓的“民主权利”，则必须以侵犯他人权利为前提，不侵犯他人权利就无法行使。因此，它是披着“权利”外衣的权力。这一点，我在和李子旸的争论中，发现他的理解也是错的。李子旸认为，政府福利也是权利，只是“坏的权利”。政府福利当然不是权利，它是很明显的权力。权利是不侵犯他人权利也能行使的，但政府福利不具备这种特性。
主流民主理念是怎么回事呢？它其实是允许多数人来操控政府这个暴力执行机器。只要多数人形成一致意见，政府就执行这个意愿。既然有了这个机制，人类的抢劫冲动就可以披上合法的外衣。单个的抢劫是违法的，但是如果经由多数表决而剥夺某人财产或其它权利，则是合乎法律的。关于民主就是合法的抢劫，巴斯夏的《财产、法律与政府》（秋风译）论述甚详，我就不多废话了。
政府这个合法的暴力执行机器就是黄巾力士。从专制到主流民主的转变，其实就是对黄巾力士的控制权从专制者那里转移到多数人那里。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主流民主并非一种权利，而是权力。专制者操控黄巾力士侵犯个人权利，这很清楚，这是专制者的权力而非权利。当这种操控转移到多数人那里的时候，它当然仍然是权力，而不会因为操控者变成多数人，就跟着变为权利。
有两个神话需要澄清。
第一个神话是，民主是对自由的保障，这种说法虽然错误却甚为流行。
人们都知道，所谓的民主集中制，实际只是集中制，其前缀“民主”，只是权力者广泛听取意见的意思。正如民主和集中同时并列的结果只能是集中一样，民主和自由并列，其结果也只能是民主。因为，主流民主的机制就是让多数人掌控黄巾力士，它承认多数人指挥黄巾力士侵犯少数人权利是一种合法行为。古人云：“心怀利器，杀心自起。”这说法诚不我欺。我曾经有摸到枪的机会，那感觉真的不一样，顿时感觉自己有力量起来了。当人们掌握了合法抢劫的利器，并且还能编出很多合法抢劫的好听理由，他们怎么可能会不行使这一“权利”？他们不仅行使，还理直气壮、正气凛然地行使呢。
民主集中制下，独裁者也经常做出和民主制下一样的决策来，这取决于他是否真的广泛听取意见、他的个人看法是否恰好和多数人相同。但它肯定和民主没有关系。
同样地，民主制下，彻底摧毁自由的概率也很小，因为多数人还是有意愿保留一定程度的自由。个别野心家想从多数人那里夺走剩下的自由，的确很不容易。这一点，被看成是民主对自由的保障。
因为这一点，在极权和主流民主之间，自由主义者毫无疑问会选择民主。但是，说民主保障自由，这是错的。主流民主只保障多数人愿意保障的那部分自由。对多数人并不愿意保障的那部分自由，主流民主是肆无忌惮的加以侵犯的。主流民主会制定最低工资法、会搞政府福利，甚至会打台湾。但是这些却被主流民主人士视为必要的代价。
以香港为例。当香港人获得投票权以后，他们并没有投票设定自由神圣不可侵犯的铁线。他们首先想的根本就不是保障所有自由，而是赶紧去侵犯他们并不想保障的那部分自由。最低工资法、福利等等迅速地搞起来了。
这种仰赖于多数人意愿的“保障”，并不是真正的保障，就像仰赖于开明统治者的民主集中制并不是真正的民主一样。说民主保障自由，就和说民主集中制保障民主一样，都是错的。正如秦晖先生所说，民主国家一会儿左一点的政党上台、一会儿右一点的政党上台，这确实描述了自由在多数人意愿间飘摇的无奈状况，却被秦晖等人视为主流民主神奇的“纠错机制”。
第二个神话是主流民主包含宪政。
主流民主人士说，主流民主本来就包含宪政，而宪政是保障自由的，这个说法也是错的。宪政是保障自由的，这没错，但宪政也是限制主流民主的，而不是仰赖主流民主来保护的。
以1929年大萧条为例。罗斯福上台以后，就大肆侵犯自由，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主流民主认可为合法的。但是他并没有彻底摧毁自由，美国还是留下很多自由，这是因为，第一、美国的宪政传统有力地克制了他胡作非为的空间；第二，多数人、包括罗斯福在内，仍有保留一定自由的意愿。但是在德国，宪政失败了，希特勒就在主流民主机制下上台了。希特勒上台以后，取消了民主，这就连多数人保障他们愿意保障的那部分自由的机制也不存在了。
也就是说，罗斯福民主对美国宪政的冲击受到强大宪政传统的反击而止步，这种止步竟然被当成罗斯福民主对宪政和自由的保障，这就像一个强奸犯没有撕破受害者的裤子而不得不停下来，却被他吹嘘为对受害者贞操的保护。
当然，自由主义者反对主流民主，并不就是赞同专制。专制一样是要反对的。但是，专制和主流民主，都是操控黄巾力士，那么谁会留下自由多一点，这的确是可以排序的。有的专制者留下自由更多，甚至会扩大自由，而有的主流民主留下的自由很少。主流民主人士对这种排序很不服气，这是因为他们还不太了解他们自己所主张的东西。
自由主义者应既不赞同主流民主，也不赞同专制，而是应旗帜鲜明地坚持自愿民主。民主一定要被严格限制为自由人基于自由意志而使用的工具，绝不可作为价值。当然，现实世界很难实现理想的自愿民主，那么自由主义者退而求其次，应该高举宪政的旗帜。也就是说，严格限制黄巾力士的使用范围。通天教主会用黄巾力士做坏事，老子、原始天尊、准提道人、接引道人也会使用黄巾力士做坏事。谁都信不得，只有让黄巾力士不那么强大才可信。多用地方自治、自由迁徙等机制来制约一下黄巾力士。另一方面，自由主义者也应该努力宣传自由理念，争取更多的主流民主人士认可自愿民主，扩大更多自由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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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草根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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