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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客观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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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xk10001
加入时间: 2009/07/03
文章: 469
经验值: 13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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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xk10001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芦先生的跋三出来了，金先生的文章也出来了，题目就很有意思，中国的事情难说，实际上无论是海外论坛还是国内论坛，对中国的观感还真是难说。说好的眼前金光灿烂，说不好的简直暗无天日。就贫富人数比例问题我和金先生的观察就很是不同，芦先生问我是不是地域不同，不是的，因为我与同城的同学的观察就有这类差别。我感觉是视角不同，这几年的言论控制的效果是明显的，许多问题都变成敏感问题了，贫富差距就是其中一个，前几年还有这方面的讨论和调查，现在讨论只能在网上了，调查就根本不让做。这种情况下争论是不必的，分析是很重要的。我那位同学有一句话很有意思：只要坚持三个月只看官方新闻，你会觉得我党真他妈的英明，幸福感陡增。看我的文字感觉可能是灰色的，几年前大学同学聚会，还有人记得我是“反动分子”，可见我这二十多年本色未变。不过我也反对看问题一边倒，那是毛老头的办法，关于光明前景的思考后面会提到。各位千万不要因为我的文字感觉郁闷。
环境恶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城市病问题，刚才我看到官方网上也在讨论这个问题了，看来这个问题闭着眼装作看不见是不行了。记得八十年代在北京的时候看过建设部关于这类问题的讨论，主要是交通和住宅问题，当时的老人家们是不赞成搞私人小汽车的。前段时间有位学者算的一笔关于停车位的账，就充分说明了这个人均资源小国搞私人小汽车是荒唐的，实际上这笔帐二十多年前的老先生就算过了。九十年代的时候北京鼓励私人小汽车我就很惊讶，等到00年我去那里的时候看着前后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静止车队的时候，很郁闷。不是没有预见啊，人家几十年前就吃过的亏干嘛还要去尝味道。
现在北京的城市病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整个城市就是一大片水泥地，其中的小片绿地起不到“城市绿肺”的作用，因而整个城市被一个大的热气罩笼罩着；密集的道路和大量小汽车造成巨量的微尘和尾气排放，这些东西装在热气罩里久久不散；城市的功能布局不合理造成上下班的时候人口大搬运，而完成这个搬运的主力竟然是必须占用大量路面的私人小汽车！前两天还看到一篇文章说北京市政府对拼车上下班的比照黑户头出租车罚款，这是怎样的一个于民为敌的政府啊！我在北京的一个客户那里听说，他们单位都是早出晚归的，平均每人每天上下班在车上的时间是三个半小时（都有私家车），晚上到家累得连电视都懒得开了。这个问题实际上不难解决，大城市不能搞摊大饼的布局，这是这几十年技术界的共识，应该搞较小片的城区，城区之间留下大面积植被，这样的城市集群由于“城市绿肺”的作用就不会形成热气罩，在每个城区里面合理布局，使得城区内的多数人口的工作生活以及日常消费都不必出这个区域，城区之间用高速城市公共交通系统连接，这样就不会出现每天的长距离人口大搬运了，也符合节约能源的原则。当然小汽车的销量估计就要少很多了。这种提法早就有了，非要等到问题严重了再来讨论，晚啦！不过中国的后发优势就体现在城市化的路还长，希望以后新建的城市，特别是大城市能够接受北京的教训。
在一个公开场合只能歌功颂德的国家，最讲不清的就是国民内心是想的啥了。刚才我说的光明前景实际上就是来自一些小众范围。
与年纪大的人交流确实有芦先生和小小纳先生遇到的那种情况，从这几年在网上看别人的交流以及在聊天工具上与别人的聊天看，让一个人改变自己对这世界的基本看法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只从我党“媒体”上获得信息的中老年人。太过不同的观点对国人来说不只是谁是谁非的问题，否定别人认为的“常识”也常常让人感觉是对别人的一种“冒犯”。以我与我的大哥的聊天为例，他的年纪与芦先生相仿，除了从官方的报纸上看看新闻以外，对政治、制度改革这类大话题通常兴趣缺缺，谈到这一类问题的时候冲突很大，但这不妨碍他们对身边事物的是非判断，如果能把大话题与周边的事情联系起来谈，双方还是能够谈到一起去的。就拿我自己来说吧，刚翻墙出来看的时候，也是很难消化的。“种种特首和反革命群众一批再批，深恶痛绝的国粹。”也是通过这几年的阅读和思考才去掉一些的。（不敢说都去掉了）实际上各位如果能够回忆一下刚到国外时的个人经历就不难理解与国内人的观念差别了，各位的转变是在国外的环境中完成的，同样的时间内，国内的亲友在国内的恶性竞争环境中观念又“与时俱进”了。回国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碰撞，谁想说服谁都是不现实的。在观念的差异方面，我甚至不敢要求各位设身处地的为国内的人想，因为环境差异太大，“设身处地”是很难的。
国内的乌烟瘴气由来已久了，现在只是向纵深快速推进了。国内对权力的献媚和屈服、凡事找关系、势利、暴戾都是现实存在的，也是大范围的。表现为弱肉强食的“目的就是一切，方法是不必计较的”行为逻辑也是真实的，不是个别现象，因为在这种环境中不这么行事你就办不成事。但这种行为逻辑在人们的心中应该是：这世界是这样的，而不是这世界应该是这样的。我的这种判断是基于我对人类都有本源的公义要求的信念，不是来自于论证，至多只能进行有限的验证。在国内外的论坛中对腐败和城管的仗势欺人等现象的抨击是众口一词的；对国家宣传机器的谎言都是嗤之以鼻的，这说明公众心中朴素的正义感不仅存在还很强烈。至于对具体的行为的讨论经常出现不讲道理的情况实际上不难理解，在一个谁都不清白的人群中，指责可能是对每个人的冒犯。有一位先贤（名字记不清楚了）在解释极权社会里人们对讲真话的人群起而攻之的现象时说的就很好，他们是恼羞成怒，这个说真话的人反衬出他们自己的怯懦。实际上就连官方也不敢公然的宣扬社会达尔文主义，而大多数人对官方言行中实质上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是深恶痛绝的。公开的论坛上有许多文字都是敏感词了，现在网友们搞了许多qq群，在群里面的发言可以绝对自由（我在的群骂人不行），那里面对宋鸿兵之流的批驳算得上劈头盖脸的，为他们辩护的被统称为脑残。
芦先生说“中国人大规模启蒙的时代已经错过了。”我是不同意的。我的观察是大规模的启蒙运动啥时候开始都是可以的，也是十分必要的，问题在于政治形势允许不允许做大规模启蒙这件事。今天的启蒙教育的内容与八十年代应该不同了，一味的宏大叙事已经不能满足年轻人的需要了。西方文化特别是民主的招牌谁都没本事一劳永逸地砸了，毛泽东都没做到柴玲、吾尔开希算什么!记得一次在小范围的朋友圈子里吃饭，我和我的朋友还有一位市里的部门长官和他的亲信下属。不知咋的就聊到政治改革了，那官员的亲信也是个三十来岁的机关油子了，他来了一句：都是啥时代啦，连伊拉克都搞选举了我们还搞一党专制。这几年我的感觉是随着官方对三权分立的坚决拒绝，民间对民主宪政的向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49年以后）。高中里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老师问：我们的国家制度性质是啥，底下答：一党专制。老师说：考试的时候不能这么说。
实际上国内的论坛和qq群中有一大批人在做启蒙工作，我在一个教师qq群里发现有高中教师在自己的课堂里向学生宣讲公民教育的内容，我当时就提醒他们：明显的攻击党的言行绝对不能说。我在参加一次婚礼时与一个年轻的中学政治教师聊天，她告诉我现在的孩子对政治课宣讲的那一套简直不屑一顾，教师们自己也很苦闷。当时我只好安慰她，政治学本身并不虚伪，既然学了这一行看看西方的政治学书籍，增加些学识也是不错的嘛。我之所以说先生的很多文章有正本清源的作用就是看到大陆上自以为是在搞启蒙的热血青年的学识有限，系统的研究尤其不足。先生当保重身体，从长计议。有价值的东西绝对有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先生善自珍重，一定能看到这一天，先生的作品在大陆不能流传关键是当局不能容忍。
再举一个我自己的例子，在我所在的qq群里我贴了一个说蒋介石先生抗战前后错误的文章，立刻引来了一片砖头，甚至有人直接说我是五毛，幸亏一位管理员出来说这人的信誉是好的，不可能是五毛。即便如此，还是被人家轮流批判了好久。现在有一些年轻人直接就叫共党为共匪了，公开论坛上还流行着tg的符号，就是土共的意思。
大陆的启蒙应该更深入具体些，譬如讨论应有的态度和自由辩论的方法，这些是要培训的，大陆的学校根本没有这些，这本身不就是民主实践的内容吗？
“因为经济空前繁荣而获得了空前的自信与自豪，觉得中国再也没有必要学习西方”是官方及其御用专家宣传的口径，信的人有不会多。依据官方东西不能信的大陆新共识，绝对不会成为民间的普遍认识。这一点我坚信。至于“传统文化”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是啥，让别人咋信。
对中国的国力强大我本人是很怀疑的，这个政权从来就是报喜不报忧的，政治辅导员上台以后尤其如此，数字上的漂亮别信他，内部的问题包括经济问题暴露之前总是不存在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年元旦都要写一篇文章《庆元旦》，就拿周恩来去年的元旦社论来抄，那上面有一句话是每年都有的：我国的国民经济生产总值比去年增长1*％，比现在还高，78年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国民经济频临崩溃，差点把我吓死，少年的心那经得住这般蹂躏。至于那两万亿刀，别说大多数拿不出来，即使拿得出来也不是政府财产，甚至相当一部分就不是中国人的财产。军队力量那就不要提了，我坚决不相信一个士官升级都需要行贿的军队能打仗！四川救灾出的洋相就够大了，一个据说是绝对主力的空降军，坐着军用运输机和民航机到达成都附近的几个机场，居然没法集中使用，于是就下令各部就近救援，一个空降军就变成几群义工了。军用直升机在规定的航线上坠落，在自己的国土上，居然要发动群众搜山去找，直到机上人员饿都会饿死了还是没找到，世界上还有哪个大国的军队会出这种笑话！关于制定规则这件事我的看法是：国际上的事情没谁会听你的，叫几声是给国内人听的。国内的规则倒是应该厘清一下了，新的暂时别急着订，老的先检查一下有几个管用的。
实际上这篇文章之所以称为观感是因为这几年对本世纪初逐步深入的反思叫停了。04年的时候有一篇文章说过共产党在经济上的腾挪余地是很大了，在90年代前都没有进入用货币计价的土地和矿产资源现在逐步进入计价了，文章的原意是解释人民币发行总量激增为啥没有引起恶性通胀，谁知道听的人听出别的味道了，把这几年的财富增长减去土地计价（咋算的记不清了），没多少啊。这两年的这一类文章都被逼到博客里了。我等非专业研究人士只能观而感之了，实际上即使是专业人士估计也头疼，各种数字都成为“国家机密”了，即使不保密让你看你也不敢信。前两天看到一篇“资深”统计人员的介绍文章（估计这位已经退休了，要不在网上贴那类文章太危险了），说的是县里面搞统计的诀窍，狗的屁统计是按照县委书记的任职期来的，第一年比较好弄，因为数字与书记关系不大，是调整的好时机；第二年统计前先与书记谈，由书记定个大的调子，这个调子定下来以后由这位资深统计人员将总数分解到各乡，然后由各乡统计员填表，后边这个过程对于熟练工来说据说半个小时就够了。然后每年如仪填表，换一届书记再从头来一遍。温家宝看到的数字就是以这种东西为基础的，他说的数字你能信！温家宝不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他心里明白着啦；为啥不改进？他也靠这个数字混啊，每年的数字没有一定规模的长进，“胡温新政”也未必好混。芦先生对“发展是硬道理”太较真了；按照我党的控制手段数字才是硬道理。他们最关心的是这财政养的四千万人是不是还能养的住。这方面的弹性也还是很大的，毕竟光公车消费每年都有三千亿。
意见的表达途径是不畅的，芦先生与三十年前比感觉变化很大，这是对的。今天与江泽民时代一度出现的小阳春相比，是大大的倒退了。党内的思想控制手段那简直倒退的连改革之初都不如了。“先进性”教育用的手段就是延安整风运动的典型手段。今天与三十年前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确实产生了新兴的利益阶层，他们的意见表达欲望本身就是一种历史性的进步。
说到意见表达不少人往往想到异议意见表达，实际上那只是其中一种，甚至不是最急需的一种，与利益相关的意见表达在现阶段甚至更重要。就拿最近被选为三大恶人之一的任志强先生来说吧，此人是一位国营开发企业的老总，长期担任房地产协会主席，应该是宏观调控这几年中温家宝最头痛的人物了。此人首次为大众关注的就是那句名言：“为富人盖房子”，其实这句话后面还有穷人的房子归政府管。而这句话的背景是：在房改以后不久任先生在《解决城镇居民住房问题的基本思路》的文章中考察了西方、东欧和不发达国家在各阶段的房地产政策，提出解决住宅问题的长期政策问题，在《中国城镇住房制度改革的思路》纲要中提出房改过渡阶段以及之后的制度改革涉及的各方面矛盾的解决思路。这是任先生2000年提出来的。尤其是住房补贴不能在全社会人员工资中实现将加大收入差距的预见，被这几年的实践证明了。而由政府出资建设公房低价出租解决城市化过程中的增量人口居住的建议，在今天看起来简直就是无比英明了。通过那场争辩国家开始搞“保障性住房”了。以前的土地出让过程中经常有幕后交易以致地价估值过低，开发商获得暴利。国家不是解决幕后交易问题，而是把土地统统收到国家手里，由地方政府来挂牌出售。任先生立即疾呼：国家垄断土地市场违背了商品房市场化的改革初衷，将造成地价飞涨。这是2004年的事情，这几年又得到验证了。温家宝对房地产市场束手无策了就搞了个关于商品房面积的70-90政策（商品房规划中90平方以下的户数必须不低于70%）。任先生指出这既不合法也不合理，商品房的面积本来就是随着需求走的，小房子如果好卖不必规定开发商自然会去盖；如果不好卖积压了你负责啊！两三年下来虽然温家宝没好意思拿下来，各地的执行中名存实亡了。而最近任先生对政府权力在房地产开发过程中造成的成本激增的论述，更是进一步直斥官僚垄断经济之非了。这种在某一个领域与政府据理力争对政府的政策产生实际影响的例子在以前是没法想象的。在满脑子阴谋论的新左看来，这些都是利益集团与政府的合谋，在我看来这就是社会向着和平的利益分成机制转变的雏形。
那个提出国有化药方的郎咸平先生之所以被中下阶层追捧就是因为他从他自己的专业角度揭露了上市企业改制中的财富大搬家。由此引出了对管理层收购的全盘否定，对此该先生有一个著名的比喻：“家里请了个管家，过几年管家对主人说，这个家的财产是我的，你出去。”郎先生的国有化可行论的基础是西方的职业经理人信托责任机制，这位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下成长的教书匠之所以提出这类幼稚药方，就是他咋也不会想到在一个政府层面都坚决拒绝“社会信托责任”的国家，国有企业的管理者与“职业经理人的信托责任”是不相容的！
四万亿出来了，银行信贷激增，上半年数字好看多了。一向对政府言辞温和的一位女性学者站出来一把揭开温家宝头上的盖头步，露出一个闪闪发光的大秃顶。在谈失业数据的一篇文章中有这么一段话：“统计数据不准确，将是致命的谎言。如果我们仅仅看城镇登记失业率，会认为中国根本没有经历经济下行周期。但不被纳入统计数据，不证明庞大的农村失业人口不存在，政府将在无据可依的情况下，不得不面对农村基层社会更多的骚动。事实上，从社会学分析样本来看，自从掀起农村打工潮以来，中国农村生活的改善主要依靠打工收入反哺农村的资金，依靠广积粮的模式，农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脱贫致富，高失业率必然导致农村基层社会不可能进入稳定态。”“政府以给单位裁员设置门槛的方式，结果是造就了更大规模的隐型失业，无薪假期、员工薪酬下降、国企效率低下等弊端，正是隐型失业在社会层面的忠实反应。”在地方债务问题上该女士的评论简直跟外面人士差别很小了：“我国政府的实际债务表面上并不高，只有20%左右，但是2004年财政部财科所的测算，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高达91.18%。另据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估算，全国地方政府债务至少在1万亿以上，包括公开发行的债券，政府背书的隐形债务如银行未来的坏帐风险，社保空帐、养老金缺口以及公立高校的债务和政府粮食等收储的亏损。事实上，一些地方政府已经处于破产或者接近破产的状态。这次信贷大跃进使地方政府有了重新洗牌的机会，新增的信贷缓解了地方政府的债务危机，由于贷币扩张政策造成的土地价格创出新高，更使地方财政无眼前之忧。”“目前地方政府利用信贷大扩张，开始债务大跃进。据不完全统计，从去年下半年至今，地方政府的投融资平台增长到3000多家，其中70％以上在县区级，总的银行借款从一万多亿迅速增加到五万多亿，地方政府投融资平台负债率已经显著提高，甚至提高到100%，不少投融资平台存在资本金不实、抽逃资本金、管理混乱等问题，有的地方政府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融资平台的总负债状况。”“面向国企、国有控股项目的信贷扩张主要是政府信用在背书。地方政府投资项目过多，可能造成双重负面结果：一方面迫使银行不得不继续扩张贷款规模，否则会造成半拉子工程；另一方面如果投资项目效率不高，在两三年内无法赢利，银行就存在坏帐大量增加的风险。”“地方政府信贷增加最大的风险是道德风险，一些融资平台由地方政府主体借款后统一安排运用，将地方政府信用与企业信用混为一谈，中国银行业改革好不容易分清的政府与企业之间的界限，重新混为一谈，一旦出现坏帐，银行是找政府还是找企业？银行以政府信用为背书进行贷款，不是市场化改革的进步，而是倒退。”
面对这样的指责，胡温政府的改革大旗哪还有脸打出来！对于国内的糟糕情况，各位有一个相沿成习的认识：知识阶层被收买了。我的看法是：在利益面前沉默是有的，在特定的时期还会是普遍现象，但思想是不能被收买的。中国的读书人（甚至还有一部分官员和商人）在富足以后，他们的报国之心会油然而生。在目前这种高压的情况下还有这类声音（博客里面不少），一旦形势变化了，健康的声音甚至力量可能会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蹦出来。这是感觉，因为中国的事情确实还处于看不清的阶段。
国人在争论时最大的恶习就是用诛心代替讲理，任先生的恶名就是这么来的，实际上这也是政府有意为之的，任先生没有展开来说理的平台，只能把东西贴在博客上，这无法抵挡如潮的谩骂。展开讨论的最可怕结果就是暴露了十年来两届政府的低能和颟顸！ 00年附近与建设部规划司的人出差时有过交流，那时候的小城镇建设战略败相毕露，主要问题是产业空心化。你把农民搞到城镇来人家要能活得下去啊，后来小城镇建设不提了，改成城市化了。我就一直在观察城市规模与城市的就业容纳能力的关系问题。任志强先生不愧是有思想的真正的社会精英（他的许多观点我也不赞同），他在00就提出用公房解决城市扩大过程中的增量人口的居住，所谓的增量人口实际上就是农民工！这里还暗含着一个问题，钱从哪里来？从政府财政来，政府财政能支持吗？能！前提是小政府（小的政府权力才能有小的政府规模进而大幅减少行政费用）。00年附近正是开始提出小政府大市场的时候，那以后啥时候不提这事了，我没注意。
乱象纷呈是现实，思考的人群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广泛了，而讨论从各个侧面都指向国家基本制度的改革。上面的住房问题实际上就直指国家的发展战略安排。金融方面如何拓宽民营企业融资渠道的问题实际上涉及市场经济要不要搞下去，而市场经济要搞下去就直接联系到政府权力对市场的干扰以及国家对资源和市场的垄断问题。秦晖先生的土地问题的讨论实际上涉及所有制的根源和国家的管制形式，没有这一大块资源垄断拿什么养活“支部到连队”的管制机器？茅以轼老先生的“为富人说话”是对叫嚣回到毛时代的极左和新左的反动。谢国忠的“国有股份全民分配”干脆就是一举解决产权不明的社会主义遗留问题，也就是直接朝党天下的根子上挖。而中央银行最近的三项措施是保护金融系统免遭“政府经济”颠覆的补救措施，暗含着争取银行系统对行政系统的相对独立性，也就是抵制国家经济管制基本制度的倒退，这已经超越了争论的范畴了。最能反应体制内思考的就是据说是万里写的那篇东西，这种体制里的高官的文字反应的应该是体制内一批人的想法。体制内的官员场面上甚至私下聊天对腐败、民主这类问题的争辩不必太认真，这些人一部分根本没思想，没思想的人对社会变更的影响可以不计。另一部分可能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记得年轻的时候读过一本书上说，如果把欧洲贵妇的所为清楚的告诉她，她会崩溃的。她们自己下意识的选择性遗忘使得她们保持着自己比妓女高贵的感觉。实际上官场上的人知道，即使按照现行的法律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够直接拉出去枪毙的条件了，与这种人谈社会问题和社会前景，他们会下意识的以官方的说辞反驳，顺着你的思路他明天去自杀？
对目前形势我有一个很模糊的感觉（不可靠，许多事情都还在萌芽状态），套用央视恶搞晚会里的一句台词：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他妈的东风！（写到四就结束了）
作者：dxk10001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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