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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知道小衲是哪儿出的毛病:他是从金庸的烂小说中来理解音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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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知道小衲是哪儿出的毛病:他是从金庸的烂小说中来理解音乐的   
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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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知道小衲是哪儿出的毛病:他是从金庸的烂小说中来理解音乐的 (413 reads)      时间: 2009-4-16 周四, 下午10:28

作者:芦笛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吹得天花乱坠,他也就信之不疑,这一套我也会,请看《仪琳》中的有关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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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就听到琴声铮琮。我虽只熟悉梵唱,不懂音乐,听来却也非常悦耳。仆人默默地打起帘子,作了个手势让我入内。一进屋去就闻到淡淡的甜香。盈盈背对着我,全神贯注地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既终,盈盈幽幽地叹了口气,吟道:“有所思,乃在银河旁。镇日思君不见君,搔首问月苦彷徨。霜天晓角悲自语,我思我还在何方?凄凄雾中村,清清邑水寒。大旗渺渺魏碑斜,晓村暧暧油菜黄。昨见宫阁连云起,今朝余烟绕残梁。五月论剑成挂剑,纵非文人亦断肠。浮嚣人世多错忤,与君幽明永相望!”

念完了,复又鼓琴而歌。这次唱的好像是外省山歌,俚语难辨,我只听得出一句“妹妹,上山采茶去”。那山歌本来应是欢快的,然而却被盈盈唱得无比哀婉。她越唱越悲,最后竟泣不成声,伏在琴上大恸。

我难受极了,上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盈盈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抬头一看是我,赶紧站起来推开我,什么话也不说,一道烟跑到屏风后头去了,弄得我莫名其妙。过了半天她又才从屏风后转出来,脸洗得乾乾净净的,粉搽得匀匀的,连云鬓都重新梳过,只是眼睛还在红红的。我这才悟出,她是生怕我看见她的丑样子。其实就连她的泪容都是美的。这人爱美,似乎也太过份了些。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盈盈客气异常,“请坐!听说你有事要见我,是吗?”

她这么一伤心,闹得我连为什么找她都忘了。愣了一会儿,我才说出,请她放了田伯光。要是他不肯走,就把我们分开关起来,我们不能再住在一间房里了。

盈盈望着我意味深长地笑笑:“我知道。我早就料到了。”

什么?她早就料到了?料到了什么?伯光不是天阉么?她怎么会知道我们中间发生的事?莫非这是她安排下的折磨我们的毒计?

她明明看出了我满脸的疑问,却故意把话题转开了:“我的琴弹得怎么样?”

我说我不懂音乐,也说不上弹的好不好,只觉得第一首曲子很好听,第二首又太悲伤。

“那两首曲子都是小林子教我的。第一首名字叫《有所思》,说的是某个仙人因为得罪了玉皇大帝,被打入阴间,想念留在月宫里的朋友们,发而为歌。第二首没有名字,是小林子家乡的山歌。唉,是他教会我弹琴的,可他说我聪明,学得快,比他自己弹得还好。他活着的时候,我弹琴,他吹箫,两情缱绻,便箫史弄玉也不过如此!如今焦尾琴尚在,玉箫何处觅?唉!有所思,乃在银河旁。镇日思君不见君,搔首问月苦彷徨……。林郎,我天天弹琴给你听,你在地下能听见么?”

“什么?在地下?这么说,林平之真是死了?”

“死了。”盈盈说得非常平静,只是眼里闪着泪光,“就埋在那儿,呶,就在那假石山下。”

“啊?”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谁杀了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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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留不住他,我只得帮他打点行装。他动身前那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爬起来到书房去,摸着黑坐下来弹琴。先弹《妹妹,上山采茶去》,想象着平之回到福建后终于找到了知心的爱侣,两人结伴上山采茶去,心里就又甜又苦,泪水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后来又弹那《有所思》,弹了一遍又一遍,眼前又依稀浮现了初识馨儿时她那怯生生的样子,那在条条毒蛇吞噬下辗转战栗的单薄身躯,那随着鞭影绽开的朵朵猩红的血花……

越弹越伤心,最后就伏案大恸。突然,我觉得谁把手放上了我的肩头,回头一看,是平之那熟悉的身影。我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就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似地说:“别难受了。其实,我也不想走。我还从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好的姑娘,唉,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说我好,比什么都让我难受,那长期积在心里的罪恶感此刻终于倾泄而出,我疯了似地嚷:“不!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就是人家说的母老虎!母夜叉!我、我亲手杀了我的亲姐姐!……”接着我就呜咽着把那件事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

我一边讲,一边等着平之随时把我一把粗暴地、厌恶地推开。我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谁都会这么做。可我忍不住。这事像毒蛇一样,已经啮咬了我的心那么长的时间了。在平之离我而去之前,我一定要告诉他,非告诉他不可,尽管我明知那会断送我给他留下的任何一点好感。

他没推开我,反倒把我搂紧了些。我讲完后,他默不作声,我也不敢抬头看他。许久许久,他才长叹一口气,说:“可怜的孩子!”

“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馨儿真可怜,死在我这个妹子的手下!平之,你说我这么坏,会不会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你知道,我爹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土匪。是不是我一生下来,天生就是杀人的胚子……”

我永远也没说完那句话,因为平之突然地、甚至有点粗暴地用他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紧接着就把我按在地上。他一边疯狂地吻我,一边匆忙地脱衣服,胡乱地扔在一旁,打得那瑶琴铮琮作响。





以后的日子,真算得上是“神仙美眷,似水流年”。我一生中,过的日子从来没那么甜蜜,也从来没有那么快。那不光是床笫之乐,更是两心脉脉相通,两情处处相悦。我现在一闭眼,就想起我坐着弹琴,平之站在我身边按箫,丝丝入扣,声声共鸣。那琴声和箫声,就如同一对雪白的天鹅,在碧波上宛转交颈,绵绵不尽地诉说着彼此的爱慕。一曲既终,我长舒一口气,慵懒地倚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享受那甜蜜的余味。许久许久,才睁开眼睛扭过头去,看一眼平之那清彻如水的双眸中映出的我的影子,再闭上眼嘟起嘴唇,等待着他轻轻地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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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起来,在屋里心烦意乱地踱来踱去,无意中眼光落在了屋角的瑶琴上,顿时有了主意。我把琴拿了起来,拭去上面厚厚的灰尘,放在窗前的小几上,坐下来调准了弦,就开始演奏。

先奏《有所思》,後奏《妹妹,上山采茶去》,直弹得我热泪横溢。恍惚间,觉得平之又站在我身旁。我掉过头来惊喜地喊了一声:“平之!”却发现是岳灵珊。不知何时,她已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我身旁,满腹狐疑地看着我。

我挥去热泪,定了定神,就开始弹《凤求凰》。当年司马相如看上了成都富孀卓文君,想去求爱,就弹这首曲子去打动她。但我弹的跟世传的不同,是平之重新写过的。原来的曲子是宫调到底,十分简单。平之在宫调开始的主题提示之后作了复杂的变奏展开,调子也改为变徵之声,将苦苦思恋的深情、无由自达的烦恼、不获青睐的痛苦,一唱三叹地诉说得淋漓尽致,听来令人柔肠百转。主题展开部最后以一大段华彩结束,引出了转回宫调的再现主题,仿佛是凰终于接受了凤的求爱,凤凰双双展翅,在碧霄中比翼齐飞,尽情翱翔,欢快地啁啾,最后渐飞渐远,消失在云天深处。

最后一个音符的余音在空中冉冉消失,灵珊一把抓住了我的肩头,激动地问我:“这曲子、这曲子……”她说不下去了,过了半天才接上,“你、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平之教我的。那等於是他自己度的曲子。世传的那首,他只用了个主题,其他的都是他自己写的。我知道,你俩新婚后,你跟死人一样地听他摆布,一点也不爱他。他难受极了,就作了这个曲子,天天晚上弹,抒发积郁,后来你感动了,才和他好起来,对吧?平之跟我说的。我俩好起来后,他什么都跟我说了。珊妹,你真是有眼无珠!放过了世上最好的男人,去跟那畜类滚在一起!还要以为我杀了平之!平之是我的情郎,我舍得杀他么?我宁愿杀自己也不会去碰掉他的一根头发!我要真杀了他,何不弃尸荒野,还要冒着风险把他送回老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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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都是无耻捏造,shameless lies。古琴哪有这种表现力?世上只有小衲那种绝对而非相对的艺盲,才会脱离表现力去讲“心灵悸动”
Surpri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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