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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七嘴八舌说老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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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唢呐
[个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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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7/06/19
文章: 1504
经验值: 6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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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唢呐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七嘴八舌说老芦
金唢呐
好久没有来自治区了，最近区里的中心任务好像是评论老芦。而且该出手的都已经出手了，就剩我还在沉默。其实看到网友评论老芦的文章，也很想跟着一道起起哄。干别的事情不行，干这事儿倒还在行。尽管是沉默，既不想爆发也没有死亡，只是这一阵子特别忙，虽然不是什么非忙不可的事情，可看着真金白银都进了别人的口袋实在有些心不甘，所以也就跟着掺和，至今不能自拔。整日里为了拿下课题，要没完没了地填写标书，派人去参加介绍填写标书技巧的讲座和培训班，然后拉关系请客送礼，拿出当年林副主席那种“上战场枪一响，老子就下定决心，今天就死在战场上了”的劲头来，搞掂有关评委。课题拿下后，又开始“组织千千万万的民众，调动浩浩荡荡的大军”，干活的干活，造假的造假，然后是投稿鉴定获奖，每两年就重复一次。在国内做一个合格的课题组长、学术带头人，大家的共识是要做到“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对待主管衙门里的人，哪怕是梳两把刷子的小科员，也要使用敬语，该点头点头，该哈腰哈腰。我看到有些老教授，已经习惯成自然，连接一个上面“职能部门”的电话都会情不自禁地把动作带出来。而对待科室里的干活的人，特别是博士生硕士生之类，万万不可心慈手软，尤其当他们表现出轻生念头的时候，一定要有“上吊不夺绳，喝药不夺瓶，一定要把SCI影响因子搞上去”的大无畏气魄。有的博导说的很露骨，说课题老板就是拿鞭子的人，博士生硕士生就是干活的奴隶。吊诡的是，越是这样的毕业生，对导师越是感恩戴德，从国外来信重复再三的就是一句话，没有您老当年的严格要求，就没有我辉煌的今天。并现身说法，向师弟师妹传授经验：老板拿鞭子抽咱们，都是为了咱们好，要想将来混出个人样来，从现在开始就不能把自己当人。
克里斯琴网友（是Christian吗？）曾感叹道：“人生如梦，一晃眼身在国外也有些许年头了。求学，毕业，在研究机构里混日子，just a face in the crowd，有专业，无建树，也没兴趣。三十而立，发现人生的梦想大部分都不能实现，依然甘守内心的理想主义。倒是没有道德洁癖，却也不屑整天伺候人，说违心的话，干龌龊的事情，同小人周旋。”
相同的困惑我也有，一天到晚忙得臭死，却不知道这样干的目的是什么。说句粗话，就是白天瞎JB干，晚上JB瞎干，到头来也不知道干了点啥。钱我已经挣够了，车早就买了，而且还不是太差，几年内还没有更换的必要。房子更不用说，连孩子结婚的房子都准备好了。我本人不嗜烟酒，不包二奶，消费有限，再怎么挣钱不过是个数目字的变化，已经没有太多实际意义。至于对科研兴趣，倒是多少还有一些，只是像老芦说的，再怎么折腾不过是在黑白相片中留下个点，有它不多，缺它不少。
思来想去，觉得这把年龄了还干得这么上劲可能就是图个面子光亮，心情爽快。目前在国内的衙门（包括像学校这样的准衙门）里混日子，就跟一群在爬在树上的猴子，往上看都是冷屁股，往下看都是笑脸蛋。越往上爬，看到的笑脸蛋越多，冷屁股越少。每个人都想当毛主席，其中原因之一就是到了毛主席的位置，看到的是“千万颗红心向着北京，千万张笑脸迎着红太阳”（摘自红太阳颂歌系列），再也不需要面对冷屁股。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看看人家老芦，为了使一部分网民思维先清晰起来，不惜放弃再就业机会，整日泡在网上，有问必答，把中国人民的疗愚事业当作自己的事业，就凭这点也值得大家尊重。所以我看到老稀把我的文字和老芦的大作捆绑在一起，端的是臊得无地自容。且不说学识才华、认识问题的深刻程度、观察问题的敏感细腻程度都不及老芦的十分之一，就说这为人，也不应该把我这充满低级趣味的人和无私奉献的老黄牛（实为老倔驴）捆绑在一起。为了从老稀那儿赎回自由身，我决定还是陆续凑点评论老芦的文章。为不使老芦难受，争取做到不骂不赞。然后桥归桥，路归路，老芦在金光大道上狂奔，我在独木桥上蹒跚，各得其乐。其实还能怎么骂怎么赞啊，老芦什么难听话没听过，祖坟都让人在网上、在心中掘开过多少次了；人家什么赞誉之词没受用过，仅仅是灌顶的发酵乳脂（即“醍醐”）、拔开的茅草塞，经老芦的手就干掉几吨了吧。
网友SHWJ表达自己对老芦的仰慕心情时说：“俺自己别把牙刷，背上干粮，骑着毛驴，拿顶帐篷，就像麦加朝圣团似的，到老芦门上去请教。”看到SHWJ网友这段话，我想起库尔班大叔上北京的故事。说的是五十年代初期新疆和平解放后，年过七旬的新疆维族贫苦农民库尔班•吐鲁木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以后库尔班逢人便讲共产党好，还执意要上北京去见恩人毛主席。固执朴实的老人不知道世界有多大，北京有多远，以为骑上小毛驴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到北京。他打了一麻袋的馕，把馕挂在毛驴背上，要骑毛驴去北京见毛主席，光是骑毛驴出疆就整整花了半年时间。后来被领导拉住了，告诉他北京远得很，这位大叔才作罢。只好在家天天自弹自唱《日夜想念毛主席》。以后当上了劳模，领导上送他到北京亲眼看到了毛主席。在六十年代，许多人家都挂着一幅毛主席与库尔班•吐鲁木老人紧紧握手的照片，说的就是这回事。这照片和歌曲，至今还是毛左们手里的王牌武器。
SHWJ网友的心情，可能跟当年库尔班大叔差不多，其实类似的心情我也有，只是不知道见面该请教些什么。老芦一天到晚在这里搞函授教育，讲义就干了近一千万字，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必须当面辅导的内容。除非是一些个人问题，诸如人为什么要活着，应该怎样活着，如何做人。大概不等你说完，老芦就会告诉你他比你更困惑，生活中是个卢瑟，现在缺乏继续活下去的欲望等等。其实老芦和我们有同样的苦恼，只不过原因不同。在宋代邵雍著的《梅花易数》中，有一种说法叫“混沌未开”。在般若心经里，也有一句“是故需菩提”。把这两句话搁在一块可以理解为用智慧化解矛盾，也就是说我们的苦恼是因为智慧不够，不能看破、放下，所以不能自在、快活，因此我们还有救。而老芦是看得太透，就跟尼采、海明威、川端康成这些人一样，他的问题谁也解决不了。
我也很想和老芦见一面，表达一下敬意、谢意。真要是见到老芦，恐怕会一时语塞，手足无措，不知从何说起。若是女性，即使不说什么，至少可以含情脉脉对坐，也还是一种风情，而两个老汉出现这样的局面一定会觉得很尴尬。所以我若和老芦会面，一定先约好咖啡厅，暗号照旧。然后在旁边的桌子上伪装散客，近距离观察一下。先确认一下芦笛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再确认是外星人还是地球人，最后再确认一下芦笛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比如说，鼻子的大头是否朝下。把这些事情都确认以后，写几句祝福的话交给侍者，让侍者在老芦表现出焦虑不安甚至老羞成怒的时候，把这纸条和带去的小礼品一起交给老芦，并在老芦耳边轻轻说一句，“先生，咖啡已经有人替您买单了”。
顺便说一句，SHWJ网友“别把牙刷”的说法，我看完全是受老芦的“别把牙刷走遍五大洲”说法的影响。殊不知“别把牙刷”是老芦外出要特别准备的行头，别人大可不必。
我也算是闯荡过天下的人了，每次出门准备行李，从没有考虑到要“别把牙刷”。即使当年下乡，也是毛巾肥皂牙刷牙膏针头线脑一起准备，牙刷并没有什么特殊位置。因为忘记带牙刷无大碍，现去附近的杂货铺也来得及。毛主席在世的时候什么都要票，牙刷还是敞开供应的，而且几天不刷牙在那时也是常事儿。现在住酒店，一次性牙刷和毛巾都是免费的，即使像一些廉价的酒店（如国内的“七天旅店”），为了降低成本，已经不再提供毛巾，但牙刷牙膏还是免费使用的。若住朋友那里，哪怕是穷朋友，吃喝可以简单点，毛巾牙刷总还是供得起。所以这个时代出门还要考虑“别把牙刷”的人，估计牙齿经常闹事，那牙刷便是那镇压或安抚的工具。隔壁的网友，动辄要“敲打芦笛大黄牙”，觉得这样便打在了七寸，是不是人家也从“别把牙刷”的说法中看出了端倪？
还有老芦经常谈到胃口不好，这在牙口不好的患者中间也十分常见。我的一个同事原来老先生骨瘦如柴，还经常闹胃痛，长期捂着肚子弯着腰，远远看去，像个虾米（日语的虾米据说写成“海老”，很是形象），原因是牙掉的光光的，而因为牙床子结构特别，配假牙总是不合适。最近来了一次“种植牙”（也就是往牙槽骨上凿个眼儿，植入一个金属牙根，上面再安个烤瓷牙冠，2万元一颗），算是彻底解决问题。自从种植牙手术后，“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脸面变得又红又胖不说，腰板好像也直了很多，一扫过去“海老”的形象。
若去美国会老芦，“不敬青稞酒，不打酥油茶，也不献哈达”，只需从国内带上几管名牌牙膏（如高露洁、两面针或者三七牙膏，过去国外是见不到的，是不是现在也有了？），几支一毛不拔的名牌牙刷，几瓶牙疼安之类的特效药，估计老芦会龙颜大悦，效果远胜于茅台五粮液。若老芦到国内来，也不需要去什么名山大川，看什么文物古迹，只需找个牙科名医，把老芦的牙口好好拾掇一下，该拔的拔，该镶的镶，该补的补，肯定会让老芦大呼不虚此行，没准还能就此去除那胃痛的病根，让芦嫂乐得合不拢嘴。
记得我刚在海川冒泡的时候，曾有网友认为是芦笛的马甲，人家本着对海川负责的态度，像电影里儿童团查路条一样，仔细地盘问了我一番。好在样板戏的台词早已烂熟于胸，只要碰到“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就立刻脱口而出，再加上俺是实实在在的溜子，不是空子，算是通过了检查。网友这样怀疑，无非是觉得我和老芦的文风相近。实事求是说，我俩的文章风格可能还真有点儿相近的地方。这其中原因部分是由于长期阅读老芦的文章，受到潜移默化影响的结果。比如说讨论问题先要澄清概念，还有我以前说的“事实、证据、逻辑”、“验算”等。也有些不是学来的，是天生的，比如说看问题的“敏感和细腻”。但不管是偷师学艺还是与生俱来，我都不及老芦的十分之一（包括毛病），请老芦不要难受，这不是“赞誉”，而是事实陈述。
说起澄清概念，这本属于“common sense”，可几千年的传统害得咱们没有这种习惯。如先秦百家争鸣，众人一起论道，可彼此所说的“道”，除了汉字的写法相同外，根本不是一回事。以后毛主席将此发扬光大，害得全国人民干了几十年的社会主义，到头来却落得个“什么是社会主义，至今还不清楚”。以前虽然也知道有界定概念这码事，但从来没有这么干过。以后通过阅读老芦的文章，看到人家网上辩论上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界定概念，杀手锏就是攻击对手概念上的混乱。有些东西经过老芦点透以后，确实让人感到震惊。比如前两天网友提到的“量变到质变”的问题，马列教科书中经典的例子就是水随温度升高变为水蒸气。老芦对此提出了四个问题：第一，“质变”的概念是什么，若是通常认为的化学性质的改变，显然是瞎掰，连中学生都知道水和水蒸气的分子式都是氢二氧一；第二，这“量变”的是温度，“质变”的是水，根本不是一个主体；第三，即使温度没有出现“量变”，比如恒定在24度，水照样会“质变”为水蒸气，否则衣服就永远不会晾干；第四，即使存在“量变到质变”的现象，如核裂变和核聚变，这跟所谓的“规律”有什么关系，掌握了这“规律”又能说明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解释核裂变和核聚变，是物理学家的事情，跟你们这些职业革命家有什么关系。看到我们多年来奉为圭皋的东西，竟然就是这么个劣等玩意儿，让老芦用点初中生的知识就可以驳的体无完肤，真感到自己这几十年的书真是白读了，确实有必要让老芦来“疗愚”。还看过老芦一篇《什么是贵族精神》的文章，里面提到有网友认为，“贵族的特征是以自己脆弱的双肩承担艰巨义务和使命”，开怀大笑之余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因为按照这种说法，当年的义和团，后来的下乡知青，不都是“以自己脆弱的双肩承担艰巨义务和使命”么？难道他们都是“贵族”？前几天法籍华裔律师单枪匹马挑战法国政府，警告法国政府不要拍卖全人类的宝贵遗产鼠头兔脑，岂不是双肩更脆弱，义务和使命更艰巨，可横竖看不出这帮人和贵族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凡是向正经科技杂志投过论文的网友都知道，人家决定是否录用你的论文，一条重要的标准是看你提供的实验数据能不能支撑你所得出的结论。老芦把这一套用在了和人辩论上，屡屡奏效。像老芦文章里举过地球形状的例子，给我的印象就特别深刻。地球到底是不是圆的，或者拿出证据来，比如在高空拍摄到地球的照片；或者根据已知的现象用逻辑推理的办法进行判断：在海岸边眺望远方，总是先看到轮船的桅杆，然后才能看到整个船体，说明海平面实际上是个球面。若在世界不同地方观察到的都是这种情况，则地球的形状只能是圆的，所以人家在没有拿到高空照片之前就已经提出了正确的结论。说中国古代没有科学，不服气的人经常举出“中国古代宇宙论”的例子来，说中国人早在两千多年前已经认识到了地球的形状。而且中国古代的宇宙论是“由浅入深，由表及里”，在中国古代，关于宇宙的结构，主要有盖天说、浑天说和宣夜说，此外还有昕天论、穹天论、安天论等，比西方由早了好几百年。按照华东师范大学的金祖孟先生的说法，即使是中国引以为自豪的“浑天说”，也并没有地球是个圆球形的说法。浑天说的地是圆形的平面，张衡在《灵宪》一书中写道：天体于阳，故圆以动，地体于阴，故平以静。另外三国时浑天家王蕃也有天圆地平的说法。至于浑天仪注当中的“地如鸡中黄”，金教授认为从前后文看来，这只是张衡的一种比喻，藉以说明天和地的内外和大小的关系，和天地的形状无关，否则要如何说明“地如鸡中黄”和“天半覆地上，半绕地下”之间的关连？
我看即使浑天说中明确说明了“地球是圆的”，也跟科学没什么关系，因为既没有拿出证据，也没有合理的论证，跟那种从轮船桅杆判断地球形状的方法完全是两回事。人家手段尽管粗糙，但推论过程合理，即使放在今天，也能在一份正经杂志上发表。中国人对于地球的认识，主要说明了毛主席的英明判断无比正确：人多议论多（而且是隐晦比喻多，文学夸张多），热情高干劲大。立体几何形状就那么几种，总会有蒙对的时候，那靠的是运气，跟科学思维没什么关系。若竹林七贤、唐宋八大家一起掺和进来，想不蒙对都难。一旦蒙对，光是那文学修饰就足以雷倒世界。
所以现在我在和同行及学生讨论问题时，先要看看概念是否正确，证据是否充分，论证过程是否合乎逻辑，能否经得起“验算”，这些都是大量阅读芦文的结果，我已经把它们铭刻在骨头上，融化在血液中。总而言之一句话，在老芦的读者里面，我得到的最多，我欠他的也最多。
网友们经常把老芦和鲁迅比较，也说点我的看法。从文风上来讲，鲁迅的文章特点我认为是干瘦、刻毒、幽默。老芦在刻毒、幽默上不输老鲁，但与老鲁的干瘦风格相反，经常是“长肥”。老鲁不太适合写长文，像《阿Q正传》都显得长了些，我更喜欢《孔乙己》这类的短篇，跟咋嘛豆腐干一样，越吃越有味。经常听到国内文人们为鲁迅惋惜，意思是鲁迅若能干个大部头的长篇，拿下诺贝尔文学奖不成问题。其实只要细读一下鲁迅的小说就会知道，老鲁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鲁迅小说的特点是人物少，情节简单，就是写出长篇来，估计也是若干个独立的短篇。老鲁看问题眼睛也很毒，入木三分，极为敏感和细腻，这点和老芦不相上下。只是老鲁缺乏后天的科学训练，对西方文明了解有限，不大讲究界定概念、逻辑推理这些步骤，所以只适合做匕首和投枪，拿不出什么成系统的理论来。
我和老芦的区别主要是在水平上，几乎任何一项评价参数都要乘上1/10。网友们希望我说出点跟老芦的不同之处来，除了智力、知识上的巨大差距，我看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对中国传统的东西，尤其是文学艺术，我的态度更宽容一些，像老芦举的那些比较西洋画和国画的例子，如国画中的人物个个都是龟背蛇腰，四肢比例失调，这是事实，古人确实是不懂起码的光学和解剖学的知识。但龟背蛇腰，四肢比例失调的无骨人也有它的艺术价值（不仅是文物价值），尤其是激光视盘、数码相机已经彻底普及的今天，看惯了银幕上的施瓦辛格之类的大块头，再看那些西洋男子的雕塑，觉得中国艺术确实还有它的存在价值。
第二就是对老芦经常做的“功利分析”有点不同看法。我认为“功利分析”的范围应该更广一些，不仅仅要考虑民众的福祉和物质利益，还要考虑精神层面的东西。老邓有句名言，说是干什么事情都要看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也就是说，除了改善国民的物质生活以外，政府要经常考虑让国民爽一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抗美援朝战争。老毛实际上是让斯大林拿了冤大头，赔了儿子又折兵，欠下一屁股债，彻底丢掉了台湾，自绝于西方世界，愣是让一个毫无影响力的弹丸小岛在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位子上呆了近20年的时间，“聚九州之铁，不能铸此蠢也”，这些都是事实。只是看到这让全国人民一爽就是50多年，连伤残老兵和烈属们，甚至那些被劳改的志愿军战俘们说起这些事情来也都那么开心，牺牲几十万条生命是不是很值？还有这次痞子蔡拒付佳士得鼠头兔脑拍卖款一事，大部分国民都觉得扬眉吐气，认为中国人狠狠涮了法国佬一把，跟过节一般，五六十岁的老翁笑得像个孩子，即使以后出现“华人与狗不得参与拍卖”，由此受到的近期和远期的经济损失，与博全国人民开心大笑比起来，是不是也很值？当然这些都是极端的例子，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政府有时候花点钱，干点蠢事，给人民带来巨大的精神享受，这是不是比改善物质生活更好？这也是国民对党和政府的基本要求。
第三就是我对现政府、现行政策的认可程度要超过老芦和坛子里的其他新老反革命。我觉得跟我身在国内有关。我在这个坛子里耍了这么长时间的“二杆子”，组织上没来找我谈话，公安没请我去喝茶，还想怎么自由呀？经济层面的东西更不用说，去年夏天我到贫困山区住了几天，那里老百姓的生活比我想象的强多了，只要不涉及上学和看病住院，生活上没什么问题，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肉。最让我吃惊的是茅房里居然是白花花的一片，我过去转过那么多北方农村，即使是一个工8毛钱近郊，解大手后都是土块、石块、苞米皮、秸秆解决问题，而今连贫困山区都用上手纸了。从前年开始，政府加大了奖学金的发放力度，一般大学（不包括本三）大概50%左右的学生都能拿到奖学金或助学金，重点大学能达到70-80%，上学难的问题也得到了缓解。而且城市里的孩子只要不呆不傻都有学上，农村的孩子大多数也有学上，高等教育（尽管是劣质高等教育）在中国已经完全普及。至于政治清明，人权人道，我既然选择了这个国家，就别指望这些了。前几天偶尔看到80后作家韩寒的一段话，很能代表我的想法：
“我个人很少去写反腐败的文章，因为其实是我们自己，或者是我们的祖辈们选择了这条道路，这条道路上，腐败是必须必然必要的。我个人的愿望只是这个社会相对公平公正，安居乐业，自由宽容，没有人因言论获罪，没有人因立场遭难。”
又要打拼去了，先写这么多，以后想起来再写。
作者：金唢呐 在 驴鸣镇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上一次由金唢呐于2009-3-06 周五, 上午12:55修改，总共修改了1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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