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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来谈谈中国人（1）…老康的四个大水桶

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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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5/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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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也来谈谈中国人（1）…老康的四个大水桶 (1282 reads) 时间: 2008-6-07 周六, 上午3:22

作者：河边在驴鸣镇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有了时间想来完成还欠着老芦和老陈的“共产党不是宗教”的答辩，不过读了这许多有关中国人的各样议论，忍不住也想说几句。回头再谈党和宗教的话题。

话就从一个月前碰上了老康和他的四个水桶说起。

那天电话响起后，我拿起电话，听见那头用英语问我是否会说中文。我用中文回答后，那头说，太好了！看见了我的英文广告，想知道我是否愿意帮他安装两条电线。我说当然可以。于是一番互动后，约定我第二天去他家去估价。

主人姓康，让我称他老康。老康正在自己在家里改建两套睡房配上卫生间准备出租，现在要从房子的另一边把电源接过来。我看完布局后，建议老康安装一条线，加大容量，到位后分出来两套睡房共享，既方便也减少安装费用。并且提议最后按实际工作时数收费。老康说那样不行，你河某人要是磨洋工我康某人就亏了，应当就整个工作给个价。我说新的电路要通过一段封闭区，里面情况不明，要么你付我钱打开这段封闭区查明情况，要么我只好按实际工时收费。老康想想后说，那就按实际工时算账吧。

估价过程中当我察看到一处只容侧身探入的逼仄之处时，闻身后有人说“Excuse me。”回头见是一位少年，手上拿着一顶棒球帽递给我，对我说，“Watch out for your head”。我谢了他，老康见了似乎有点意外，也赶紧对少年说“Thank you very much”，然后对我说，“这是我小孩”。

施工那天，老康在现场给我当助手，工作进展顺利，半天不到就完了工。老康非常开心，“阿河，我就知道你是老实人。你那天走后，我就又找人来看了，都说要两天才能干完。你还让我少装了一条线，我看你是跟我一样的老老实实的中国人。”

老康高兴了，就按他的广东人的习惯叫我“阿河”起来，又拉着我和他聊天。双方各报来历后，我才知道老康大我五岁，算是“老菜帮”，因为海外关系文革中被囚禁一年，出来后即偷渡香港，呆了两年后，辗转来美国，如今算起来到美国有28年了。老康现今在一家食品公司工作，家里人口少，便将家里后面一片隔出来，装修成两间卧室准备出租。

老康拿出现金付我工钱，算起来我还要找回他点钱。我告老康我身上无那么多的现金，问老康能否给我写支票。老康答应后，一边写支票，一边叮嘱我以后要人家写支票不要忘了看人家的驾照，以防受骗。我拿了老康给的支票后，喝着老康递上的饮料，一边巡视老康的改装工作，一边回答老康的问题，给他指出不合规范或不安全之处。

该告辞了，我和老康握手互谢了。刚走出老康的车库，老康看到我的车后便说，阿河，你的车看上去够老了，让我帮你查查吧。我这里设备齐全。你帮了我这样多的忙，我很想也能帮帮你。我谢了他，说我这车旧了点，但没毛病，我也该走了。老康又看了看我的车，说，那就让我给你把车洗洗吧。说着就回身拧开阀门抄起水管给我洗起了车。一边洗，一边说话，看见车上凝结的松脂，又找来了工具清理掉那些不知道积在那里多久了的松脂。我这是第一次经历主顾给我洗车，不用说心里有多感激和受用。

看见老康把车洗完了，我赶紧上前帮忙收水管。老康的水管架旁还一排放了四个橘黄色塑料大桶，每个约60厘米高度，50厘米直径，都装满了水。我看了看桶里，没有一条鱼。“老康，你的鱼都到哪里去了？”“哎呀，阿河，我就知道你是书呆子。这不是养鱼的，是用来浇院子的。”“这样浇院子不要累死人呀。”“不是哪。浇院子也要花很多水嘛。你看这样把水开得小小的，水表就不转了嘛。”老康边说边给我示范着把水管拉过来，把水流开得细细的，流入第一个水桶。我这时才看清了，这四个水桶原来是从高到底的放着，前一个比后一个约高出一寸，高出的桶沿上开了个小口，按了一个寸把长的短管，当前一个桶里的水满了以后，水就通过小管流入下一个紧挨着的稍低一点的桶。就这样，四个桶就循序在水表不转动的情况下依次充满，老康也就有了免费用来浇花草的水。

我看了后，不知该不该说“老康你这是偷水”。想了一下，说，“老康，都像你这样干，自来水公司要关门了。”“这算什么，他们从我们身上早就赚够了。”“老康，你帮我洗车的水可比这四大桶水还要多呀，那不太亏了吗？”“那不一样嘛。我帮你洗车心里高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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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河边在驴鸣镇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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