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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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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原创]魂断日本桥(五十一)   
东京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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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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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五十一) (565 reads)      时间: 2005-12-08 周四, 下午1:52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由于在花园饭店我对爱米莉的那段任性和她的容忍,我们失去了音乐会之前的晚餐时间,赶到上海音乐厅时,离开演的19点还有10分钟,真巧,姐夫给我们搞到的是上海交响乐团的演奏。

1个多小时前的那场疾风暴雨般的缠绵像酝酿过了一次浓厚甘醇的美酒,千言万语,我们用躯体无声地倾诉了互相的思念,也让我们重新换了一种心情去看待对方,我不知道为何分分秒秒的在一起的两个人居然还会用思念才能准确表达我的心绪,我的语言显得如此贫乏,找不到其他更准确的表述,华丽的词藻都抵不上爱米莉最简单的一次呻吟。我更知道爱米莉也是那么的需要我,如果不是那场音乐会的催促,我想我们会一直就那么拥抱着,直到天明。

我们拥抱着一起去浴室冲刷了过去,洗净了一秒钟前的自己。爱米莉今晚换了一件黑色的半高领的纯棉无袖衫,说是高领其实是前面看上去像而已,后背脖子露出一大片,看上去领子就像是脖子上围了一圈而已,保守在前,开放在后,她今晚配了另一根白金项链,与上装也很般配,黑色和暗红色的苏格兰格子短裙,扎一条细细的白色小牛皮带,依然是那般青春飒爽,深色的主调并不因为白色腰带失去重心,暗红的苏格兰格子花纹显示了黑色也同样没有掩盖她的年轻。

上海音乐厅也是典型的欧洲风格的建筑,休息大厅内16根大理石圆柱子气度不凡,四周的大理石墙雕刻复杂又不繁琐,白色的环境,衬托着深色的爱米莉,只有她的脸和裸露的臂膀,比大理石还白,皎洁如玉,与整个音乐厅的建筑氛围相得弥彰,仿佛爱米莉走进音乐厅的时候,就开始了一段流动的音乐。

爱米莉说这里的氛围太好了,要跟我合影,其实,我穿得非常的休闲随便,自觉与爱米莉的打扮不是很相配,看我犹豫,她也不再跟我说,用英语对附近一个年长观众说替我们合影一张,老者欣慰地答应了。

爱米莉有眼光,老者居然会说英语,我觉得这个小插曲甚至是上海的骄傲,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与爱米莉合影了,离开演还有些时间,老者与爱米莉用英语流利地交谈,虽然我的口语已经很差,但是听力尚可,从她们的交谈中我知道,对方是一个中学英语教师,爱米莉也毫不掩饰地说自己是初次来上海旅游的日本人,开演的预告铃声响了,英语教师用生硬的日语对我们说“撒哟那拉。”爱米莉道谢时不断地摆着手,像日本大街上告别的女高中生似的,我们也随着人流步入了剧场内。

演奏马上就要开始了,上海音乐厅那立体感极强的镜框式的舞台那头,已经不断传来零星的调音乐器声,我问爱米莉:“饿吗?”

“奇怪,爱米莉来上海后,好像已经不知道饿和不饿的感觉了,”她的感想似乎我也差不多,爱米莉第一次来中国面对那么多新品种的食物,可能食欲感觉和味觉比我还紊乱。

“那我们今晚就不去外面乱逛,在宾馆内吃一顿米饭吧,爱米莉一定是想吃米饭了,我也是。”其实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爱米莉点点头,我才觉得我真的在上海还没有带她好好吃过一顿像样的饭,都是自己随心所欲的杂七杂八的点心类,有一顿没一顿的,非常不健康的饮食趣味。

来亲临音乐厅现场听交响乐的任何时代的观众,毕竟是上海滩上有一定的文化层次的,既不可能有醉鬼,也没有外地民工或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所以整个场子的秩序相当井然文明,连乐章之间的停顿都几乎没有人出洋相而发生不合时宜的鼓掌声。

爱米莉一直握着我的手,完全沉浸在那些时而激昂磅礴,时而如泣如述的乐声中。上半场落幕中间休息时,我们回到休息大厅喝了点饮料。其实说是交响乐,并非很高深的,除了几个熟悉的世界名作,最后还有一场特别友情演出,我指着节目单上最后一栏告诉爱米莉,小提琴协奏《梁山伯与祝英台》是根据一个中国古代的爱情故事改编的,是一个用西洋乐器表现中国古典文化很成功的作品,为了帮助理解,我大致介绍了梁祝的故事情节,说到化蝶那段,把爱米莉听得还没有欣赏音乐就开始感动了。

“好凄美哦,这种故事日本也有很多很多,小说,电影,甚至一首日本演歌后面都有这样的故事。”爱米莉说的我也知道,我看过不少这类日本小说,比如渡边淳一的作品,不过那些都算是日本现代的爱情故事了。

下半场开演了,爱米莉一直双手握着我,我们一直静听完所有的交响乐都没有交谈一句话,在最后的《梁祝》开始时,我随着演奏,一步步指着节目介绍单的乐章标题给爱米莉看,她跟着音乐在脑海里对照那个爱情故事,显然因为有过我的详细介绍,当演奏全部结束,剧场内灯光四起的时候,爱米莉拿着手绢在擦眼泪。

“不能哭,眼睛会成大熊猫的。”我们慢慢随观众退场时,我在她后面贴着她耳朵说。

“嗯,太美了,居然有这么感动人的高水平的演奏,大多数日本人真的太不了解中国了。像这样的音乐完全也能打动所有日本人的心,对美好和平的东西的追求,原来大家都一样的啊。”爱米莉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她的手上还捏着湿漉漉的手绢。

“等爱米莉一下好吗?”她让我坐在休息厅内,去了化妆间,大概真的害怕自己已经成了熊猫眼睛了。

其实,按照我的脾气,我可能离开音乐厅就会去附近的西藏中路的那些小吃店,比如锡园的汤圆,还有排骨年糕,或者干脆来碗乔家珊的鳝糊面爆鱼面之类的。但我知道爱米莉对上海小吃的油腻已经到了无法品味的地步了,还是带她好好地去正式吃顿像样的饭。

我们乘坐出租车回到花园饭店时已经将近22点了。在大厅的休息室里我先征求爱米莉的意见:“这里2楼有日本餐厅,33楼上还有日本式的铁板烧餐厅,都供应米饭的,要不要去?”

“日本料理就不去了吧,明天回东京都是日本料理,在中国还是吃中国料理吧。”爱米莉不假思索地回答我。

中国菜宾馆内只有一家白玉兰餐厅,是香港厨师掌勺的粤菜,大部分日本人喜欢的中国菜其实很多接近粤菜,在日本也是最常见的流派,我催促道:“那我们快去吧,过了22点30分就不能进去了,广东料理,算中国菜中比较爽口的,行吧?”

爱米莉答道:“嗯,爱米莉喜欢吃广东料理。”果然,我的判断没错。

不过,说是粤菜为主,还是有些上海风味的菜的,我觉得不错,反正喝醉了也就是上楼睡觉而已,我陪爱米莉喝白葡萄酒,其实我喜欢红葡萄,为了体现少而精,我先叫了一小蝶广式叉烧,我知道爱米莉并不是很喜欢吃肉的,我推荐道:“爱米莉,这个叉烧一定要尝尝,哪怕只吃一口。”

我夹着一小块叉烧直接送到她嘴里,“噢,好香啊,跟日本拉面店的叉烧完全不一样,这红色的是酱油?还是茄汁?”

“都不是,是一种像大米一样的着色料,上海人叫红米,正式名称可能叫红麴吧。我那里有,这个叉烧我会做的,回东京以后我教你,不过我可能做不到这么好。”

我问爱米莉爱吃什么,她也说不清,说由我决定,我想了半天,尽量挑清淡的下酒菜,于是又叫了凉拌海蜇,照片上似乎还有些海带丝,这个日本人绝对爱吃;一小碟盐水河虾,没有一点油腻。日本几乎没有这么新鲜的,虽然河虾不如海虾大,但是肉质和味道绝对上乘。上菜后,由于上面点缀着香菜,我知道这是爱米莉的天敌,我赶紧全部捞出,蘸着酱油一大口全部消灭了它们。

可能日本人看惯了海虾,觉得这虾这么小怎么吃呢,我说:“这是河里的,味道非常的鲜美,因为刚才还是活的,不信要不要带爱米莉去水槽看看?”

“不要不要,爱米莉相信的,可是爱米莉不太会吃这个。”说着她把我给她盆子里的一个虾连头带壳地嚼碎吃掉了,连说:“真的跟日本的虾不一样,好吃啊”。

我笑死了:“爱米莉缺钙?怎么这么吃的啊。”说着我剥了好几个,装满一汤匙再加上虾汤给了她:“吃吧,我的手可是刚洗干净的,别说我用手剥不雅观哦”,我们已经是今晚最后的客人了,周围都是空座位,所以我更认为不存在用手用筷还是用叉的问题。

爱米莉吃了满满一口,眉笑颜开,说比刚才那只还好吃,于是我几乎把整碟虾都剥了壳又重新放回,让她慢慢下酒。随即是热菜,我点了诱人的广式油菜芯,奶油鲜鲍。我想起上次爱米莉吃的清蒸桂鱼,这次特意换一下,要了一条清蒸鲈鱼,服务员拿着活鱼给我们确认的时候,爱米莉惊喜地轻轻拍起了手,连声说:“思高伊(真棒啊)!”

我说:“这鱼非常的新鲜,与上次吃的桂鱼的肉质和味道极其相似,今天再不吃的话,明天回日本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呢,我们一起整条都消灭掉它。”

“那我们还吃不吃米饭啊?”她问我。

“吃啊,来,先喝酒吧,为爱米莉在上海度过了愉快的3天干杯。”我跟她碰杯。

“真的好开心啊,干杯,谢谢您。让爱米莉看到了,吃到了这么多中国的好东西,爱米莉都来不及接受消化了呢。”她这么说,我突然想起这次回国我还一分钱都没花呢,爱米莉给我的30万日元,第一天在和平饭店换人民币用了10万日元,到现在还剩不少,旅馆没花钱,飞机票的钱都是健替我先垫付的,自从跟爱米莉在一起,我居然忙得连去银行提取现金的时间都没有,想来不觉好笑。

就这么简单的菜,很快我们就陷入了苦苦作战的境地了,最后要两碗米饭的时候,我问爱米莉要什么汤,我推荐一个是鱼翅汤,一个是小盅佛跳墙,前者日本人都知道,后者日本的中国饭店都很少见,爱米莉说吃不了这么多,我就只要了一个佛跳墙,反正她吃不了的都得靠我来收拾残局。

“这个汤好喝吧?爱米黎知道里面是什么?”等她把佛跳墙都喝完了,我问她,今晚她比我预料的吃得多。

“不知道,好象有很多东西。”

“那个红色的是金华火腿。就是健要我回国带点给他的,是中国特有的猪肉腌制品”

“噢,怪不得,爱米莉觉得像培根呢。”她的比喻不错,火腿的英文我吃不准,觉得有可能是Chinese bacon。

“那个黑不溜秋的是老鳖呢。”我这么说了,吓得爱米莉瞪大眼睛捂着张大的嘴不说话。

半天她才用拳头敲我肩膀:“爱米莉怕那个东西啊。。。。真坏”说着,她眼泪汪汪的。

“没事,蜗牛都吃的人,怎么还怕老鳖呢,里面说不定还有蛇呢。”我哈哈大笑。

“啊?呜呜呜呜呜。。。。自己一口都没碰,欺负爱米莉,您胡说,骗爱米莉的,对吧?”她真的快哭了,这次我不敢说真话了,不得不骗她:“没事没事,都是猪肉鱼肉。”其实,那佛跳墙里的所有的食物材料我也说不全,好像还有海参,鹌鹑蛋什么的,那些我不说爱米莉也认得出。

我说吃得这么饱,还是出去散散步吧,一楼大厅内,那架白色的钢琴在自动演奏着世界名曲,看着那些键盘在流利地跃动,仿佛有个透明钢琴师在演奏似的,我们出了花园饭店大门,沿着茂名南路朝北走。

我指着我们路过的老锦江饭店告诉爱米莉:“以前这是上海最好的宾馆,与和平饭店一样,很有历史的。”锦江饭店在茂名路上的沿街橱窗我一直很欣赏,品味颇高,晚上23点之后,橱窗里依然亮着造型灯,把里面的高级时装,化妆品,箱包之类的点缀得颇为高贵华丽。

“这里的橱窗设计很不错,有点欧洲风格的噢,”爱米莉眼光不错,的确,淮海路的橱窗品味还是与南京路不同的,也不像南京路上那样到处使用红色来强调存在感,好像唯恐不用红色不够热闹似的,结果到处都是红色,令人感觉一股不伦不类的喧闹,甚至让我想起文革红海洋的年代。

“爱米莉来的时间短,上海有很多地方我们这次都没时间去了。”我们几乎同时跨出左脚,又同时跨出右脚。

“是啊,爱米莉想看看您的母校呢。在哪里啊。”

“在西面呢,不过这次没时间去了,再说我也怕见到以前的老师哦,要是被撞见现在这样尴尬死了。”爱米莉挽着我的臂膀的手松开了:“那爱米莉走对面的人行道了。”

我知道她故意这样,“呵呵,爱米莉在上海能自己一个人过马路就算有本事了。”

“有什么不敢的。”说着,她真的要去过马路,正在此时一辆桑塔纳出租冲了过来,吓得我赶紧一把拦腰拉住她。

“寻死啊?要死好好的去死。”司机把头伸出来,骂骂咧咧地开走了。

爱米莉吓得不轻,拉着我手臂再也不敢松开了,等那车消失了才敢问我:“他在骂爱米莉?”

“没有,在对你说下次过马路要看清车辆”,我完全是在胡扯。

她有点不信:“可他的样子好凶噢。”

“爱米莉听不懂话,看着我们说话不都是像吵架嘛。”在日本也有气短热血开车的人,但是即使骂人也绝对是在车窗后咕哝,十年都难见到一次把头伸出来骂人的场面,更别说是对一个女性了,所以我不得不把这个谎言编得完美无缺。

一个精英中国人肯定比一个混蛋日本人优秀,但是我们的整体或者我们的平均,是根本不能参与什么中日比较的,至少在1999年不能比较。我为中国的经济科技以外的落后深深地悲哀,在爱米莉正式成为我妻子之前,我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发誓对她不撒谎,所以我也没有按照我的中国人本性上去与那个司机对骂,为了保持爱米莉对上海的美好印象,这是我第二次忍杀了我在自己的土地上与号称同胞的野蛮人发生对抗行为。

我们一直走到了淮海路,爱米莉似乎并没有异样的感觉:“这条街的氛围好美哦,啊,看,那不是昨天的那个真锅咖啡店吗?”

“是的,看来爱米莉也成了老上海了”

“原来我们住在这里啊,才有了点方向感觉。”

“嗯,这里可是上海的一等地,房子贵着呢,没几年大概会赶上东京,跟爱米莉家的世田谷区那里差不多。”

路过淮海路上的一幢小洋楼前的栏杆时,爱米莉摇着我手臂说:“那您努力工作,以后带爱米莉住在这里吧。”

“我哪有这么多钱呢,这地方住不起的。”我如实回答,但我没有说上海的问题,比如交通,空气,城市综合治理,更没必要提那些办点鸡毛蒜皮的事,必须看尽衙门内的老爷们的嘴脸,“爱米莉失望了吧?”

“爱米莉也工作的啊,不够的爱米莉帮您一起凑。”她说得真天真,连中国的土地是谁的大概她都不知道,我也懒得说政治话题。

“爱米莉,我要是有那么多钱,还是在东京买房子更现实呢,其实算下来还比这里便宜。”后面的一句,“而且私人财产有保障”我咽到了胃里没说出来。我知道爱米莉肯定连中国出售的房子是水泥地的,全都要自己另外花钱装修的常识都没有,因为日本的房价虽不便宜,却都是带土地所有权的全装修房。

“看把您吓的,爱米莉跟您开玩笑呢,爱米莉只要跟您在一起,买不买房子无所谓。要买,爱米莉会帮您一起努力的。”

“算了,还买房子呢,爱米莉回家跟奥多桑说说把原宿的房子租赁名义改为我的大概都不敢呢。”我故意激将她。

其实这是个比买房子更现实的问题,连我自己都没有完全想好作战方案,虽然我觉得我出面摊牌,奥多桑最终不一定会不同意,但总觉得从道理上说,不是那么很容易谈论的话题,或者说我谈论这个话题的正当理由在材料上目前还不够充分,仅仅是说我们不想分开,想天天在一起,这种把两个人之间的浪漫话作为与第三者商量现实问题的筹码,实在是自己都觉得未免荒唐,别人也会除了觉得可笑,没有任何谈判的价值。爱米莉或许能对自己的父母任性地说,然而,我的年龄和社会人的常识都很难允许自己这么去做。

“爱米莉知道您为难,那就让爱米莉先去说说看吧。”她也真是胆大妄为,不知深浅,好在是家事,不是社会上,我不会阻拦。

“不是我为难,我觉得我跟奥多桑毕竟还不熟悉,爱米莉的关系不同,说错了他会原谅自己女儿的。我说了,其实是在为难奥多桑,我开口,奥多桑必然不能沉默,一定要拿出一个结论,而这个结论对任何一个父亲都是非常痛苦的,爱米莉这方面不理解男人的世界啊。”

“嗯,您考虑得真周到,爱米莉的确不太懂得男人的世界,那就让爱米莉去任性一次看看吧。”

“好,要是奥多桑不同意改变名义,爱米莉怎么办?总不见的我再去说,那样明知道碰鼻子的,后面所有的事都不好办了呢。”其实我把后面的一步都想到了。

爱米莉不假思索地说:“实在不行,原宿的房子就退了,我们另外租房子,”她站住了,想了想,又说:“或者爱米莉就住到您那里去,您要爱米莉去吗?”

我抱住爱米莉,肯定地点点头,答应了她一声:“嗯”。然后就深深地吻了她,她没有躲避,看着我,然后才低下头嗫嗫地说:“爱米莉离不开您了,怎么办呢。。。。”


未完待续。。。。

——东京博士 2005年12月8日(版权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不得拷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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