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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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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原创]魂断日本桥(八)   
东京博士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10/01
文章: 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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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原创]魂断日本桥(八) (970 reads)      时间: 2005-11-10 周四, 下午12:09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很迷茫,如果说我不希望得到爱米莉的所有,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撒谎,但是真的交到了我手上,我却不知所措。

我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一个有着烈火熊熊般的内心却表面上冰冷得让人捉摸不透。几次的交锋却被爱米莉很快摸透了我的大部分,这也是促使她更大胆地对我表示想表示的任何意愿,而且这些意愿往往不是用语言,而是一个细小的动作准确地传达给我,同时是那么自信地认为我绝对不会误解她的意图,或者即使我拒绝她也不会是严重到伤害程度的,那不过是某个客观条件的制约,或者我有更完美的替代方案让她获得一次更大的惊喜,就像今晚我拒绝她的高级葡萄酒,用最普通的一杯啤酒也让她同样获得期待的那些感觉。

上智大学位于东京中心部的四谷,由于工作关系,我对那里非常的熟悉,在新宿与银座之间。我特意避免过于炫耀豪华的帝国宾馆或花园饭店不是小气,我知道像爱米莉这样的女孩早已习惯所谓的高级东西,是不希罕这些的,之所以选择稍微离开主街道的中等旅馆是因为处于浓林密荫的环抱中,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植物的呼吸节奏,旅馆的客厅小而精致,不能称为大厅,说是柜台差不多,仅仅是摆着一圈5,6坐的沙发,但却又有一个巨大的最新式的液晶彩电正在播放棒球比赛录像。对体育我毫无兴趣。

我知道爱米莉也一定非常熟悉这一带,毕竟她在这里度过了大学时代,我们从地铁口登上主街道,沿着索非亚教堂建筑的铁栏杆拐入幽静的侧道,踏入这家旅馆时已经过了0点。大理石的柜台后面的服务员笑容可掬地对我们说晚上好,我报出了自己就是刚才打电话确认的名字,然后在他递给我的卡片上写上名字和住址,我当然不可能写自己真名,日本的旅馆也从来不会查旅客的任何证件,这一点日本社会非常的自由,但是我还是很忌讳地在住宿者一栏写上:小林哲也,小林宽子。

显然我是故意在强调我们的关系不是一对游戏男女。名字是假的,但我们彼此的心情却真。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写小林这个姓氏,可能是因为有一阵比较喜欢歌手小林幸子的那张CD的缘故吧,以至于在替爱米莉写“宽”字的一霎那,我差点错写为“幸”了。

地址我写的是真实的,不过那是我刚来日本是住的地方,虽然10年过去了,那个地址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不想暴露自己,又不想让我和爱米莉之间有太多虚假的东西,那是我的良心所不容,因为我同样珍惜这个女孩对我的爱情,我可以保留自己的隐私,但我不想欺骗她,这张住宿单就是在这么多矛盾的心情下一霎那完成的。

我认为自己算是一个精细的男人,如果我想干犯罪的事,那绝对不会去干什么通常的抢窃威胁或杀人越货的下三烂事,起码是属于智能型犯罪,所以警察一定很难破案的,否则我绝对不会去干。然而,在填写了住宿单后我的这种一贯的自信被砸得粉碎,我没有带很多的现金,只能刷卡,在抽出我的信用卡的一霎那,我犹豫了,那里面有我的真实信息,而且我还必须签单,无奈,我不可能期待爱米莉的救援,这种环境下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孩。

爱米莉一直远离柜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电视等着我办完手续,我猜想她是不可能想到我这样的男人居然连一晚的旅馆费都支付不出现金的困境,那也太伤我自尊心了,住宿卡已经无法收回,我一咬牙把信用卡递给对方,并且故意用眼光的余角扫了一下爱米莉的所在,并用后背挡住她和服务远的视线接触,那一刻,我觉得那个空间里我们三个人在同一根直线上,而我极力在制造一次人工日食,太阳和月亮和地球,服务员和我和爱米莉。

我用圆珠笔签单,自己都觉得潦草得无法辨认,服务员什么都没说,迅速办理了手续后,递给我房门磁卡,依然是那种职业式的笑容可掬:“小林先生,您二位慢用。电梯在左边。”我相信爱米莉一定听到了这个称呼,知道我写了假名字了,像做了坏事被发觉似的转身时,爱米莉已经恰到好处地起身走到我的身边,让我觉得她一直根本就有可能没在看电视,我们一前一后无言地走向电梯口,转身进入电梯在自动门还剩一条缝时,我看见柜台那边已经关了大灯,那里空无一人,可能我们是今晚最迟的客人吧。

电梯停在了三楼,我们的房间在走廊的最深处,其实一个楼面一共只有6个房间,这个在电梯内的那张不锈钢雕刻的平面图上就已经知道。用磁卡解锁后,严实的门沉重地自动关上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比较大的Delux双人房,除了有两张隔着床头柜的加宽的单人床之外,还有一对单人沙发,这让我很满意,远比看到一张双人床,那种赤裸裸地联想到立刻就会发生的零距离肉搏战互相安心得多了,至于如何上映《美女与野兽》的电影,电影院的设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相信的电影情节的发展。

爱米莉脱了高跟鞋,把包挂在门后巨大的穿衣镜边的挂钩上,转身盯着我小声说:“八格。。。”然后踮起脚搂住我脖子吻着我的耳根娇柔低语:“您真笨,以后有什么事不许再瞒着我。”我立刻知道她已经全部明白了刚才在柜台前发生的事了,我再次相信,女人在这方面的洞察力绝对是惊人地超出男人的想象力,所以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这方面耍弄她的智商。也就从那时,我又增加了对爱米莉的信任,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我对她的爱就是不断建立在这种信任基础上的,而且不断由她的行为无声地被一次又一次地证明着。

但我并不觉得因这种事让我灰心丧气,或者在女人面前显得非常的无能,相反我让她看到了我并非是一个情场老手,成熟男人有时候也不能失去一份稚气,那是我唯一的青春的信息,这也许是我惹人喜爱的部分,也是我的自知之明。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读懂的,爱米莉能读懂我,超过了我曾经的女朋友,虽然那时我们是同国人,不存在任何语言上的障碍,但是很多时候却无法沟通,而爱米莉的细心致密对我的呵护已经超越了语言交流,用她的全身心在注意我,关怀我,而且并非从现在开始的,这个我很明白,也太需要了。

她轻轻地继续吻着我的脖子,并用手抚摸我有点发烫的脸,痒苏苏的感觉,她的手很软,散发着那熟悉的玫瑰香水味。我摸着她的头发,猜想着她是如何保养得一丝不乱的,几乎柔顺地可以舒开每一根,在我的指尖毫无摩擦力地从发根一指梳理下去,直到发稍从我的指间一根根滑落逃逸,但我不想失去它么,继续抓她。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劳累了一天的身躯此时才唤醒了我,不该用脏手去碰一只鸡蛋面包。“我觉得有点热,我想我应该先洗个澡。”,

爱米莉很聪明。立刻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响应她的亲吻,本来在那扇门关闭的一霎那,80%的男人会立刻拥抱女人,如果这个女人进门站住不往里走,那么99%的男人会立刻拥抱她。而此时的我,却是那个1%的男人,因为她为我已经打扮得那么精致干净,我无法为了满足自己的本能的欲望去弄脏她。
短短的一个星期,我的所想几乎有2/3已经都能被她立刻准确无误地读破,并且她也都默认我的合理性,一直恰如其份地配合我顺从我,尽心不忘地维护男人的正统地位。

爱米莉的过人之处还不仅仅在此,当我在银座犹豫不决的时刻,让我决定带走她的关键还是爱米莉自身,她已经知道我是个对她同样热情的男人,但又是一个理智多虑的男人,爱米莉像是猜到了什么,一句话打消了我的最后顾虑:“我跟家里说过了,跟大学的同学去旅游2,3天,您放心吧”,虽然爱米莉已经是独立的社会人,但是只要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家人是绝对不会不关心自己女儿深夜不归的,她为我这么撒谎,我不知道是该感激她,还是为她的狡猾而扣分。

“爱米莉难道不怕?”
“我,有点怕,但是我相信您,您不会欺负我,让我失望的。”我不知道她凭什么相信我,我跟她其实交往并不深,按照我们中国人谈情说爱的习惯,之前就把各自的家庭情况掌握得了如指掌,我们之间其实除了就职公司,真实姓名,电话之外(其实那是业务关系上的名片级别),连准确的年龄,地址都没有互相通报过,尤其是爱米莉对我的年龄朦朦胧胧的感觉实在是存在很大的误差。

爱一个人,我们中国人的习惯有时候很想知道他或她的全部,但不知道太多无关的信息其实也是一种对不必要的烦恼解脱,冗余信息只能让爱受现实的摧残,变形,甚至夭折。有时候又希望自己能与恋人时时刻刻不分离,如胶似漆,而我和爱米莉却真正是在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所以那些日子,真的让我觉得日本文化习俗很多才是真正保留着我们中国文化的精髓,今天的日本人还在潜移默化,为之身体力行,他们的情感世界的表达含蓄典雅,古风犹存。

我觉得我喜欢上日本是随着在日本的时间推移而增加的,而并非因为仅仅是遇上了爱米莉这样一个让我倾醉的女孩,读懂日本和读懂爱米莉一样,并非那么容易和草率,但上苍能让我近距离地接触和读懂一个日本女子,也算是我读懂日本的一个偶然的捷径和幸运吧。

“您先洗吧,我已经替您准备好了。”,爱米莉从浴室内出来对我说,我突然觉得她像在说一句我非常熟悉的台词。

那是我中学时代在国内看的日本生活电影,传统的日本女人对回家的男人就是这么说的。至今为止,日本女人还把自己丈夫称为“主人”,虽说由于工作关系,我不止一次接受过日本人,乃至日本女人的很尊敬的接待,她们也使用非常得体的敬语跟我说话。“请您用咖啡”,进入某公司谈业务时,端庄秀丽的办公小姐会这么招呼我,然后礼貌地一鞠躬退出会议室,“您还需要什么?”这是在饭店,年轻的女服务生跪在我跟前请我点菜,那时我是客人。而现在,爱米莉让我觉得应该是在享受“主人”的待遇了吧?

我走进浴室,浴缸内已经放满了热水,水温恰到好处,不锈钢架上整齐地放着一套大小毛巾,还有一件折叠整齐的睡衣。其他多余的东西都已经被她整理过了,一切被安排得有条不紊。

洗完澡,我还是穿上自己的衣服,爱米莉穿着拖鞋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觉得应该出去买点什么东西,正好也让出空间让她:
“爱米莉也洗洗吧,我出去买点东西,磁卡我不带了,回来前我会打手机的,爱米莉把手机带进浴室吧。”,

她明白我是怕她在我面前脱衣洗澡的难堪,毕竟在那个狭小的空间,我们初次近距离的单独接触有些尴尬,虽然我们都是成年人,彼此心领神会。看来她很赞赏我的提议,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洗澡的问题上我为她及时解了围,她很清楚今晚我们会彼此需要,她也早就同意并有所准备,但那不等于说我可以不尊重她的肉体,我一直是这么理解我喜欢的女人的。

我确认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穿上外衣锁上门出了旅馆。夜风很温柔,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我朝麹町方向走去,那里有一家我很熟悉的24小时方便店,我很老实地说,我从来没有购买或使用过任何避孕器具或药物,也不知道怎么购买,甚至不敢开口问,但我敢肯定日本的24小时方便店肯定有这种东西供应,只是我从来没有关心和注意过而已。

我在灯火通明的方便店里仔细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类似商品,有点沮丧。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败,我拿了一把良质的梳子,一些女孩子爱吃的小点心走向门口的帐台,就在收款机显示出1580日元时,我惊讶地发现自己钱包里多了5张崭新的一万日元的纸币,我记得我昨天出门时钱包内只有一张一万日元,以及一张5千(给了银座的女将)和3张1千的纸币,我当时想好了中午准备去银行ATM取现金的,结果忘记出门,这五张一万日元一定是爱米莉趁我洗澡时放进去的,我能闻到纸币上有她的露易威顿的香味。

离开了方便店,我拨通了爱米莉的手机:“差不多了吗?”
“嗯,您在哪儿呢?”背景有水声,她的声音似乎也是水灵灵的清脆,令我想入非非。
“大概走回来不到10分钟左右的方便店。我现在可以回来吗?”
“可以啊,我也快好了,您回来正好,快回来吧。”

我不便在电话里问她五万日元的事,但是觉得爱米莉实在细心过人,让我不得不处处提防起她。

当我悄悄地回到旅馆,悄悄地站在房门外时,我再次拨通了爱米莉的手机,她没有接,我隐隐听见房内她的手机响了一下,门立刻微微向后移动了,我推开房门进入时,她也随着房门往后退,在房门45度时便关上了门,爱米莉没有穿旅馆的浴衣,而是用大浴巾裹着自己的身体,但却掩盖不住她浑身婀娜的曲线,我放下手中东西,进入浴室用沐浴露洗了手,半蹲下一下就把爱米莉整个抱起,她的又圆又富有弹性的臀部在我的右臂围绕下几乎是半坐半躺着,也不坐任何挣扎,只是两眼发亮地鼓励着我,我的左臂托着她的后背,把她轻轻地放在里面的那张床上,然后按住她裸露的双肩,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仰面朝天,微微地把头向右侧了侧,让我觉得她是一个被我摊平的大钟,她的头就是时针,正指向凌晨1点的位置。这头小鹿的鼻子恰好避免跟我的鼻子“撞车”,我的嘴唇与她的嘴唇完全成了密不透风的状态,她渐渐微张的双唇令人想起那些可人的果冻,香气袭人,颤抖不停,让我也不得不张嘴去感受里面带着潮湿的香气,并迫不及待地寻找躲在深处的那个滑软的小天使伙伴,但这种诱惑并不令人觉得淫荡或者特别的挑逗,而是循序渐进的天然展开。

我们就这么相拥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仿佛用这次长吻在总结从原宿邂逅之后7天的所有思念和爱慕,并确认了我们是互相热爱,谁都没有勉强和讹诈,也不再计较周旋缠绵的胜败。

——东京博士 2005年11月10日


作者:东京博士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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