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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的两个天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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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第一个天性
人类社会是由人群组成的，凡有人群的地方，必然有一群人在那里聚集着、生活着、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奋斗着，这就需要相互间的沟通和协调，没有沟通与协调人群便一天也不能存在，这是由人类固有的社会性所决定的，不依谁的意志为转移。
实际上的情况是，同一件事情对人群中的每一个个体会产生各自不同的利害影响，于是在个体之间会形成各种不同的思想观点和认识，如果不能协调一致的话，那么这个群体必将四分五裂各行其是，于是这个群体就不复存在了。
那么究竟应该怎样协调呢？换言之，究竟应该以谁的利害为标准呢？或者再换言之，究竟应该听谁的呢？
很显然，最简单也最通情达理的方法，就是应该以大多数人的利害作为协调的基础，少数人应该服从多数人，因为这是保持种群存在与繁衍的基本条件。这样取得的协调一致就是民主，或曰人民群众当家做主。毋庸置疑，这种协调意志的方式实际上就是将不可避免的内部矛盾（无功内耗）降低到最低程度缩小到最小范围因而也就是最有利于内部稳定同时也是最经济实惠的操作方式。实际上，人类最初的自发的协调群体内部的方式就是采取的这种民主方式，因为这是迫于生存而必然的唯一的选择。
按照物竟天择的观点，在那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从而人类生存条件极端艰难恶劣的史前时期，人类必须倚赖最大的内聚力和最小的内耗形式才能适应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故凡是选择了民主方式协调意志的人群，由于该方式的高效率和低消耗，所以能够最大限度的团结人民打击敌人，能够最大限度地凝聚人心统一意志，当然其生存竞争能力相对要强一些，从而存留了下来，于是成为今天人类的祖先。而凡是采取其它方式协调群体意志的人群或者根本不进行协调的人群则由于效率低而内耗高的原因则势必在严酷的自然法则之下惨遭淘汰。实际上，那历时几十万年（一说几百万年）的漫长的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就是由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民主社会。最初的人类社会必须借助于民主的组织形式，才可能经受住大自然的严峻考验，才能够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挣扎着生存下来。因此可以这样说：民主就是人类的天性；民主的社会形式是人类的天性使然；没有民主，便没有今天的人类。因此也可以这样认为，今天的人类，其血管里流淌着的只是民主祖先的血液；其细胞核里，遗传着的只是民主祖先的基因。
然而最近几千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随着剩余产品的出现与增多，随着财富逐渐地集中在少数人手里，阶级出现了，经济力量的优势成了少数人在政治上当家做主名正言顺的理由，而大多数人民群众则由于经济力量的薄弱从此失去了当家做主的权力。这就是延续至今的为阶级压迫服务的专制主义的社会组织形式，一个天性泯灭的时代。
仍然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为阶级压迫和少数人当家做主的社会敲响了丧钟。马克思预言，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市场将逐渐呈现出全球一体化趋势，而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以及在此基础上的意识形态也将随着呈现出全球一体化的趋势，于是，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地以几何级数的速率发展，阶级差别终将消失，国家终将消亡，权力将失去政治性质，“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那就是全体人类当家做主的时代，高级共产主义时代，也是人类自觉地重新恢复天性的时代。
在最近的半个世纪里，随着以电子信息产业为代表的生产力水平的日新月异，我们欣喜地看到，马克思的预言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人类的天性正在复苏，民主正在世界范围内向全人类回归，并且越来越呈现出排山倒海之势。如今的时代，正是无法压抑不可逆转的天性复苏的时代。
但是，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还有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反民主势力的存在，他们的脑子里仍然残留着阶级压迫和少数人当家做主的深刻烙印，他们并不甘心自动退出历史舞台。
反民主分子当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蛊惑人心的说辞，比如：少数伟人或者一两个天才领袖就可以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所以无须什么民主；再比如：民主理念创自西方，不符合东方民族的传统；又比如：实行民主将导致民不聊生，国家分裂，而专制制度则使经济飞速发展，国富民强等等。然而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歪理邪说，是没有根据的胡言乱语。历史终将证明，反民主分子不过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丧尽天良的跳梁小丑而已。
第二个天性
由于人类直接脱胎于动物界，故人类长期进化的初级阶段便自然而然地带有动物界的基本属性----弱肉强食性。在动物界，每一个体既有对于弱小者的凶残表现，又表现出对于强势者任意宰割的无可奈何，这种动物属性在原始公社时期的人类身上得到了最充分、最露骨的展示。在公社成员内部，虽然实行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民主制度，但是，对于公社外部成员，它又有相当残忍的一面。当两个族群进行生存竞争的时候，你或者消灭对方，吃掉他们，或者被对方消灭掉，二者必居其一。当吃掉另一族群的时候，他们表现出狮子般的凶暴，当被别人吃掉的时候，他们又象是无辜的羔羊。这就是原始的共产主义社会：内部的民主制度，外部的强权（弱肉强食）制度。在中国古代原始公社的传说中，有黄帝族与蚩尤族的阪泉大战，有黄帝族与炎帝族的逐鹿大战，最后都是以黄帝族群的胜利和对方族群的消亡而告终，从中可以领略到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实际上并不是田园诗般的浪漫恬静幸福祥和，而是弥漫着弱肉强食的血雨腥风。
这种弱肉强食的动物性在进入阶级社会以后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善，而只是在表现形式上做了一些改变：它不再以族群内外作为划分是否当家做主（即决定谁吃谁）的标准，而是以拥有财富的多寡作为是否当家做主的依据，仅此而已。当然，这种变化是由生产力的发展所决定的，所以也是社会进步的标志。
所谓主权高于人权的强权政治便是基于此种动物属性，而强权政治的表现形式便是少数人当家做主的政治制度，这种制度维护的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奴役，也就是少数掌握财富的统治阶级享有吃人的权力，大多数被统治阶级即人民群众则处于任人宰割的境地。正是由于强权政治建立在弱肉强食的兽性基础之上，所以专制强权的结果便一定是周期性地上演一幕幕暴动、革命、动乱、杀戮的历史惨剧。几千年来的历史已经证明，谁军事实力强，谁便可以倚仗暴力取得政权，此谓之“打天下”；然后获得顺理成章地大肆吸吮其他社会成员的脂膏的资格，此便谓之“坐天下”；当然在此过程中还要继续倚仗暴力维持该政权，此便谓之“保天下”。然而毕竟保持不住，总有另一新的强势集团产生，于是又开始新的一轮打天下、坐天下、保天下……循环往复。这就是中国的历史，这就是几千年来的文明史。
每一次革命的夺权斗争都必然伴随着杀戮和流血，都使大量的物质财富惨遭浩劫，使珍贵的文化遗产屡屡摧毁。总之，基于动物性的专制强权直接导致了一次又一次地对生产力的肆意破坏和对人类文明的极大犯罪。采取以暴易暴的权力更迭方式将使人类永远无法解脱动物性的心理束缚，永远陷于打打杀杀的恶性循环，从而永远不能进化为真正的人类。
于是，当人类的先哲看透专制强权的兽性本质之后，便提出了以人性克服兽性，以人性的民主代替兽性的专制的主张。其中孔子认识得最早，也最深刻。
孔子的最高政治理想就是“克己复礼”，他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所谓“仁”，即指真正进化成人的意思。真正的人应该具有仁爱之心，反之，残忍凶狠的人由于还没有完全脱离动物性而缺乏爱心，所以尚且算不得真正的人，故不得称“仁”。孔子最崇敬的人（即可以称“仁”的人）是尧、舜、伯夷、叔齐、吴太伯、周公旦。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对于一般人看来至高无上、梦寐以求的权力宝座（那是名正言顺地掠夺和占有财富的可靠保证）都采取避让态度。其中尧禅让于舜；舜禅让于禹；伯夷叔齐相互推让；吴太伯让国于姬昌；周公旦则在完全有条件合法篡位的条件时仍然恪守臣职，摄政多年而最终还政于成王。在孔子看来，这些仁人的行为，已经为我们展现出人类的最高道德和最理想的社会制度的模式。由此可见孔子对于倚仗暴力谋取权力所持的批判态度：他所谓的“克己”就是克服弱肉强食的动物本性，克制对于财富和权力的强烈欲望；他所谓的“复礼”不仅仅是指要有起码的礼让精神（孔子还说：“不能以礼让国，如礼何？”），而且还包含着恢复民主天性（原始共产主义社会的民主制度）的意思。总之，“克己复礼为仁”是孔子对专制暴政的动物属性的深刻批判，是对基本人性的强烈呼吁和明确揭示。
人类社会总是由人来领导和管理的，既然孔子反对倚仗暴力谋权篡位，那么，一个社会的领导人究竟应该如何产生呢？请看：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也，吾见於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於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於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所谓“仁”、所谓“智”（这些就是区别于动物性的基本人性），归结到一点，就是“举直错诸枉”。“举”即选举，“直”即栋梁之材，“错”即磨砺、改善，“枉”即平庸之辈。也就是说，人类有了仁爱之心、有了智慧以后，干什么用呢？集中到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赶紧民主选举栋梁之材作为管理人员。如果选出了才德兼备的人做领导人，那么其他平庸的人也会通过耳濡目染，逐步达到栋梁之材的水平。关于“举直错诸枉”的民主选举意义，子夏又作了进一步的解释：所谓“选於众”，即由民众推选之意；所谓“举皋陶”、“举伊尹”，即选举结果为皋陶、伊尹，这两个人就是当时的栋梁之材，是通过民主选举产生的。（这种说法当然是子夏的一家之言，是否符合历史真实，还有待考证，这里只是借子夏之口反映孔子的民主政治理想。）
另外，关于国家政治应该完全听凭民意抉择的民主思想，在孟子有如是说：
「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後察之；见贤焉，然後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听；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後察之；见不可焉，然後去之。左右皆曰可杀，勿听；诸大夫皆曰可杀，勿听；国人皆曰可杀，然後察之；见可杀焉，然後杀之。故曰：『国人杀之也。』」
孟子还说：「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身”指一个个具体社会成员，即人民群众，这才是天下国家的根本。
孟子还强调指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很显然，这种观点其实就是“人权高于主权”的祖师爷。
由此看来，凡是奴役人民，愚弄群众而谋求专制强权者，皆乃孟子之贼。
司马迁说：“以暴易暴，不知其非。”是说武装夺取政权的非法性。又说：“传天下若斯之难也！”是说正常的政权交接（更替）过程本来应该象尧舜禅让一样，是一件特别慎重的事情，应该来自于民间并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同才行，而专制统治者或者是以无数军民的性命作为权力争夺的赌注，或者是在上任统治者临死时随意指定一个继任人，这样的作法实属荒唐，简直就是拿人民群众利益当儿戏。因此，在司马迁看来，凡是不经过民主选举产生的领导人皆属非法。
由上述可知，虽然以弱肉强食为主要特征的兽性是人类的天性，在人类进化的初级阶段不可避免，但是以人性取代兽性，以民主取代专制，是人类在自身进化过程中的又一次脱胎换骨，是社会进步的又一明显标志，而成熟的民主思想和完整的民主政治理论，早在2000多年前就已经在我国诞生，要说真正的“民主斗士”，其非孔、孟、马迁莫属，而外国人无与焉。
注：
本人绝非马克思信徒，亦无意推送马克思主义
本人绝对赞同和支持樊弓作品《戏侃马克思主义》
但此文也要在大陆发表，写了些违背良心的语言
希望诸位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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