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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ZT: 戈兰高地失守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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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T: 戈兰高地失守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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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ZT: 戈兰高地失守始末 (933 reads)      时间: 2003-8-29 周五, 上午10:28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我把地球踩在脚下,

  显示痛苦的创伤和

  我的沉默,坟墓一座接一座……

         ——阿谢尔·耐克



离开宾塔尔山,我们登车向西南方驶去。



  公路依山势而筑,坡陡、弯多,路边、山脚荆草丛中,不时看到废弃的掩体与暗堡,不知道是叙利亚还是以色列军队构筑和遗弃的。由于没有多少人来往,大概早成了山狐、野鼠的栖息地。



  汽车在一座山包前几株柽柳树边停下。山包不大,全是裸露的火山岩,像烟薰火燎过,除了在刚硬、阴冷的山风中摇曳的稀疏的枯草外,没有一丝绿色,愈发显得峥嵘可怖。仔细看去,上下左右便会发现一个个大大小小废弃的暗堡,用料都是就地取材的火山岩,同小山包浑然一色。料想当年,这里定是叙利亚和以色列军队血肉厮拼的战场。



  布朗和戴维先生领我们沿着一条荆蔓掩映的小径,费力地向山顶攀去。只要留意,几乎每一个拐弯处都可以发现许多当年暗堡的射孔,就像蛰伏的野兽向你虎视眈眈窥伺,那喷火的毒焰随时都会从射孔喷出。不大的山包,埋藏着多少仇恨,又暗藏着多少杀机啊!



  远远地,我们看见一面灰白色水泥墙斜栽在那里,呈直角等腰三角形,一个角直指苍天,像一面帆,猜不透那是什么建筑。攀到水泥墙边,看到一个水泥砌成的平台,平台中间向下凹去,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天井,天井中央紫红色花岗岩底座,托着一方平躺着的大理石板,上面镌刻着在“六五战争”中为突破叙利亚军队的防线,在这里战死的以色列“戈兰尼”步兵旅官兵们的姓名。底座边立着几只花圈。石板上,那些战死的官兵们的姓名旁边,摆放着一粒粒小石子。布朗先生说,那是战死者的亲朋好友们前来祭扫和慰藉他们的英灵时,从他们家乡带来的……天井旁,那面帆似的高高地斜竖在那里的水泥墙,正是纪念那场战争中,在争夺戈兰高地的这片筑垒地域时阵亡的以色列官兵的无字碑,只是不知道它寓意着什么……水泥墙边堆着几只叙利亚军队用一段段一米来长的铁轨焊成的铁蒺藜似的路障,以阻止以色列坦克的进攻。当年,它们和这漫山遍野的雷区、电网、鹿砦、暗堡、反坦克壕等等野战工事,以及叙利亚士兵们的血肉之躯,共同筑起戈兰高地前沿的第一道屏障。30多年过去,它们满身的烈火、弹痕、烟尘、血渍,早变成像这火山岩一样乌黑的斑斑点点的锈迹……



  如血的残阳,照着山包上的荆草、山石,废弃的暗堡、堑壕和这面帆样的无字碑,更显得苍凉、凄清。一阵阵从赫尔蒙雪山顶上吹来的刚硬的带着瑟瑟寒意的山风,摇曳着荒草,发出呜咽的哀鸣。那可是在这里倒下的叙利亚和以色列两国的士兵们哀怨的呼号?



  据史料记载,1967年“六五战争”中,以色列军队在北线夺取戈兰高地的战役中,这里曾是最激烈的战场……



  本来,“六五战争”时,当6月5日、6日以色列军队在南线、东线的西奈半岛和约旦河西岸地区对埃及和约旦军队的战斗先后打响之后,北线除了5日中午12架叙利亚空军的战斗机空袭了以色列加利利地区之外,只是两国炮兵间或向对方阵地轰击一阵,表明战争在北线也同时打响。而实际上,其激烈程度与平时没有太大差别,可以说基本无战事。从以色列讲,它无力同时在三个方向上作战;在叙利亚方向,由埃拉扎尔将军指挥的北部军区,下辖3个装甲旅、5个步兵旅,其中一个部署在黎巴嫩方向,其余5个旅在东线战斗打响之后,已开赴约旦河西岸和萨马里亚地区,支援东线同约旦军队的战斗。仅剩两个旅与戈兰高地上的叙军对峙。而叙利亚在前线一共部署了13个旅,戈兰高地上就有8个。



  形势显然对以色列不利。



  但叙利亚的决策者们却没有利用自己的优势兵力和有利态势,主动进攻以色列北部,向正处于被动挨打地位的埃及和约旦的阿拉伯兄弟们施以援手。如果那样,整个战争的结局,很可能不会出现后来的一边倒的态势。他们有自己的“小算盘”:希图倚仗戈兰居高临下、易守难攻的有利态势,以逸代劳,“坐山观虎斗”。想等到以色列军队在南线、东线同埃及、约旦军队交手中,厮杀得筋疲力尽、遭受更大的损失与消耗之后,再以猛虎下山之势,横扫就在眼皮底下的被称为“以色列粮仓”的加利利地区,捡个不大不小的“洋捞”。岂料他们这一招儿,偏偏是搬起砸兔子的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使正愁没有足够兵力对付被动局面的以色列喜出望外。



  当埃、约两线传来的不是捷报,而是埃及和约旦军队不仅都惨遭重创,而且西奈半岛与约旦河西岸的大片领土也相继陷落。被迫接受停火之后,叙利亚的决策者们才发觉他们竟然打错了算盘?选由于他们坐失战机,不仅未能在埃及和约旦亟待援助时,伸伸手“拉兄弟们一把”,反而使自己陷入不得不独自面对以色列进攻的尴尬局面。



  尽管叙利亚在1967年6月8日下午匆忙宣布接受安理会的停火协议,但这杯“水”救不了戈兰眼看着燃起的冲天战火。势头正盛的以色列人,怎会忘掉戈兰高地这颗“眼中钉”呢?芽?选架在戈兰高地上的叙军大炮,居高临下,对以色列北部城镇和广大农村的安全,对他们北水南调,改造内格夫沙漠的庞大计划的实施都构成极大威胁,早就恨不得把它斩断、拔除而后快。



  在“六五战争”打响后的前几天,以色列北部军区司令埃拉扎尔将军,眼看着其他部队在南线、东线势如破竹,耀武扬威,早就嫉妒得手心发痒。他一再要求统帅部不要忘了也让他的部队尝尝打胜仗的滋味。长期以来,他们通过空中、地面和敌后侦察手段,加上美国人造卫星拍摄的照片和提供的情报,使他们对戈兰高地叙利亚军队布防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从军区司令到营连级指挥官,对戈兰高地的作战预案,也都烂熟于心,早就蓄势待发。然而,统帅部不仅严令他按兵不动,还一个旅又一个旅地将他的部队抽往别处。急得埃拉扎尔像一头被关进笼子里的老虎烦躁不安。特别是联合国干预之后,他更是焦急,一天几次对着话筒吼:究竟什么时候进攻戈兰?!



  1967年6月9日一大早,他身旁的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话筒里传来国防部长达扬的声音:“现在该你行动了,占领戈兰高地!”



  连日的怒气、抱怨与不满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埃拉扎尔兴奋地喘着粗气问:“全部占领?”



  达扬的口气不容置疑:“全部占领!”



  因为这时南线和东线的战事已经结束,以色列在兵力上已经不再有捉襟见肘之虞,它可以从容地从西奈前线和约旦河西岸抽调部队,一共十个旅,从南线、东线迅速扑向戈兰!



  面对着作战地图上标示的这一支支急速射向戈兰的箭头,叙利亚军队的决策者们自然是另一番心境。他们明白,他们所担心的“灾难”终于降临。这枚“苦果”只好自己去吞,谁也帮不上忙……



  6月9日上午9∶40,在以色列军用飞机一批又一批地对戈兰高地上的叙军阵地狂轰滥炸的同时,以色列炮兵也开始对戈兰高地猛烈轰击。随后,以色列装甲部队在步兵配合下,由北而南,从达恩、戈南和达达拉三个方向突入戈兰。



  戈兰北部因地势险峻,叙军布防兵力相对较少,被埃拉扎尔将军选为主攻方向。担任主攻任务的又是以善打硬仗著称的曼德勒装甲旅、戈兰尼步兵旅和科奇瓦装甲旅(作为预备队)。戈兰尼旅从达恩附近出发,分两路进攻戈兰,一路指向巴尼亚斯,另一路指向我们此刻所在的塔勒·法克尔和阿扎齐阿特之间的筑垒地域。据说叙军在这片面积并不大的筑垒地域上,共构筑了三重蛇形铁丝网、雷区和堑壕,以及反坦克阵地和20多个高低错落的暗堡。戈兰尼旅以配属的坦克营为先导,试图突破叙军防线。叙军却倚仗有利地形和坚固的工事步步为营,拼命抵抗,当戈兰尼旅的步兵冲来时,双方还逐壕逐垒地展开白刃战。后来,还是在空军支援和曼德勒装甲旅迂回包抄配合下,戈兰尼旅经过3个多小时激战,以损失5辆坦克和伤亡100多人的代价,才攻下这一地域……



  相比之下,其他方向上担任助攻的几个旅的进展要顺利得多。他们实施突破时,几乎未遇到叙军有效的抵抗。



  到6月10日晨,以色列军队夺取了叙黎边境赫尔蒙山以及叙约边境雅尔穆克河谷上残存的叙军阵地之后,叙利亚在戈兰高地的战线已基本瓦解。当大马士革电台播出戈兰首府库奈特腊失守的消息,叙军更变成溃堤之水,丢下大量武器辎重,全线溃逃。以致当日中午曼德勒旅的坦克开进库奈特腊时,发现那里竟是一座空城……



  我们迎着落日登上山顶,视野顿然开阔起来,约旦河谷、以及以色列引以为骄傲的广袤的北部农业区,像一幅以色列画家莫迪凯·阿尔东的浓墨重彩的油画尽陈眼底。



  布朗和戴维先生的话也多了起来。布朗说,“六五战争”之前,叙利亚军队就从这里一无遮拦地向以色列北部的水利工程工地和移民点开炮。那时,不仅北部的经济不能发展,居民、特别是儿童,还须像老鼠一样天天钻进防空洞,躲避叙利亚的炮击。



  我们忽然发现布朗先生身后的山石上镶嵌着一块黑色花岗岩,上面镌刻着几行描金的希伯莱文字。我们问布朗先生:“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他微笑着为我们翻译:



  你只有站在这里,才觉得自己强大。



  我们哑然无语。



  我不禁想起两天前学术研讨会上专家们争执不休的问题:以色列同叙利亚的和谈,在什么情况下才能重开?以色列是否同意自戈兰高地撤军?如果撤军是否以国际边界为撤退的底线?专家们各抒己见,难有定论。有的说:政治家们作出原则性的表态容易,具体操作起来,安全保障、水资源分配、国际监督机制的建立等,样样都是难题。一直沉默不语的加齐特将军突然插了一句话:“两个邻居为了一段篱笆墙还会争得不可开交呢,何况两个国家!”



  看来,真正实现和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临离开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忘了问这里的确切地名。布朗先生说:据历史学家考证,古代这里曾是犹太人在戈兰高地上建的惟一的村庄卡查林。20年代,英、法殖民主义者分别托管巴勒斯坦和叙利亚、黎巴嫩时期,这里曾是英、法托管区的分界线,两家曾在这里分别设立过海关。虽然海关早已荡然无存,但大家仍习惯地把这里称为“老海关”。



  我忙把“老海关”这三个字写在小记事本上,再去追赶正向山包下走去的同伴……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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