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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ZT: 从美国看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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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T: 从美国看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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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ZT: 从美国看日本 (599 reads)      时间: 2003-8-19 周二, 下午11:21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从美国看日本



日本人的亲美意识



这次到日本京都大学参加一个汉学讨论会,顺便到京都周围转了一下,总共呆了十二天,认认真真看了一下日本,对于日本的理解才比较深刻起来。



我以前曾经到过日本两次,都是在飞机转机的时候到东京小住,是在亲戚的家中,由他们带着到街上去观光旅游,然后离开。但那是真正的走马看花,只在中国人的圈子中转悠,是没有法子了解一个真正的日本的。回美国后人们问我日本印象,我只能一个印象,地方太小,特别是房子太小。我住在亲戚家中的地铺上,早上起来想要打个哈欠,伸手出去,手却碰到了家具。



那时因为持有中国护照美国绿卡的人可以在东京免签证呆三天,属于顺道旅游的性质。记得当时进了日本海关之后,那入境处官员仔仔细细地端详我的护照和进出境盖的章,唯恐我作假。这次就不一样了,持了美国护照进日本,首先可以感到日本人的亲美意识,那态度大不相同。根据美日领事条约,双方的公民都可以免签证在对方国家呆上九十天。我一进日本海关和出入局检查站,那查看护照的女入境处官员就显得特别客气,跟我三年之前进日本时碰到的人态度迥异。她看了我的护照之后搭讪说你是从加拿大来的?因为我坐的是加拿大航空公司的飞机,在温哥华转机。于是我说,不,我是从洛杉矶来的。她粉嫩的脸上日本式地嫣然一笑,用非常不标准的英语说,哦,洛杉矶。欢迎你到日本来,你可以在这里住九十天,如果不够还可以到附近的日本入管局加签。那小脸上明显写着崇美的字样。随即挥手在护照上盖了章,我拖着行李就进了日本大阪海关。与这一态度相比较而言的是中国驻大阪领事馆的一位日本籍签证领事,令我感到莫名其妙。由于从上海方面传来的消息称现在SARS已经完全消除,朋友劝我到上海一游。我临时决定去上海,于是我坐地铁来到中国驻大阪领事馆办签证。接待我的是一位能够讲中文的日本籍工作人员。我伸进窗洞里给他看我的美国护照,他不声不响默默地看了十分钟,好像我这本护照是假的一样,在这十分钟里,我隔着窗户愠怒地看着他,他一言不发。身后已经慢慢地排起了一行等待签证的队伍。他不管这一切,只是看,看,然后慢条斯理地抬头,用中文问我:你的父亲在美国吗?我回答:我父亲去世四十年了,这跟我这次去中国有什么关系吗?他咧嘴笑了笑,又问我:你为什么不填上你母亲的名字?我这下有点恼火,于是说:我母亲也去世好几年了。你要调查我的背景吗?他还是不着边际地说,你是上海出生的吗?我说,表格上已经填写了。最后我估计我这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使他怀疑我美国公民的身份,于是我改用英语说:请你告诉我,我这本护照有没有问题,我进出中国多次,在中国驻美国领事馆或者大使馆取得签证从来没有麻烦,为什么你要花这么多时间审核这本护照?他看我有点光火的样子,很快就不吱声了,用橡皮筋包好护照,客气地说,明天你来拿吧。



后来我知道,这个领事馆中的签证领事原先是一个中国人,由于在接待态度非常之不好,常来签证的日本人向中国方面提意见,现在换成了这个日本籍雇员。想不到我这腔中国话还是遭到了他的怀疑。如果是一个高鼻深目的美国人,他会这样吗?



后来在北海道一家普通的日本人家庭,我问一位38岁的日本青年三国弘贵,你们对美国感到怎么样?他连忙点头,美国很好,对日本很好。当我问道,你对中国是什么看法?他迟疑了一下,“中国的年轻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他们对日本不好。”象三国这样从来没有到过中国的日本年轻人,对于中国人印象都来自电视新闻,尤其是那些在东京街头上偷盗抢掠的负面新闻。日本新闻中播送一些社会新闻据说都与一部分中国人有关,香港亚洲周刊报导过的东京青龙帮,与日本黑帮争地盘,用大刀互相砍杀,很多都是来自中国的东北一带,也给他们这些日本人有不好的印象。日本内阁总理府的下属机构有一项连续多年的民意调查,主题是"对中国的亲近感"。从1978年至今,每年随机向2000多个不同年龄的日本人进行问卷调查。20多年的调查结果,以1980年最好,在调查对象中,对中国有亲近感的占78.6%。1989年一下子下跌到51.6%,此后到2000年下滑到48.8%。 去年(2002年)更掉到了40%以下。为何如此?回答是日本国民对一些中国人的行为印象不好。比如偷渡者非常多。举一个例子,今年10月25日,南京市检察院起诉了一起偷渡案。以福建莆田人陈文树为首的团伙,在两年多时间里动用9艘远洋轮,在国内10个沿海城市的19个港口与日本之间对开,疯狂组织偷渡730人。目前仅东京一地,就有10万中国人是偷渡者。偷渡者在日本组织黑社会,偷盗、抢劫、凶杀,制造和使用伪钞,大规模组织中国妇女卖淫。香港《太阳报》2002年3月7日说:"华人在日犯案数量飙升"。日本电视报道说,2001年每天有25个中国人因犯罪被日本警方拘捕。除此之外如地铁逃票、垃圾不分类、任意侵占公共用地、随手丢弃东西、吐痰等等,也令日本普通民众反感。一些日本人告诫说:“中国人来了,赶快搬走!”我曾经问过不少日本人对于中国人的看法,负面的还真不少呢,只不过日本非常注重礼貌,绝对不会贸然说出来的。奇怪的是中国的媒体很少报道这方面的问题,反而对于一些仇日的新闻却不遗余力地给予版面,煽起了国人对于日本人的仇视心理。当然日本的右翼党人对于当年那场侵略战争缺少负疚心理,也是到今天中日两国关系上一的一块心病。



沉默的日本人



日本人有没有幽默感,日本人喜欢玩笑逗乐吗?几乎以前所有评论日本民族性的人都持否定的态度。我从洛杉矶坐加拿大航空公司的班机,到温哥华转机去大阪。飞机上坐满了日本人,他们都是在加拿大留学放暑假回日本的学生。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日本人出门在外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我注意到前座的两位日本女孩,在整个十三小时的航程中,只说了两次话,一次是进机舱的时候一位女子将行李放上架子,很客气地对已经在坐在位子上的小姐说了一些什么,因为我不懂日语,我想大概是说对不起或者谢谢关照之类的吧。还有一次是飞机终于到达大阪时候,他们俩互相道别。除此之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据说日本人在外非常注意礼貌,碰到生人有害羞感,不好意思先去答礼对方。



飞机上放映的是现今西方社会非常流行的搞笑节目“偷拍”,――一组摄像机暗藏在隐蔽处,有一人出面假装出丑,引发路人的反应,这是美国好莱坞70年代开始兴起的CANDID CAMERY潮流,加拿大人有样学样甚至尤甚。一段片子中一个新娘打扮得雍容华贵,匆匆在街上走,似乎在寻找失落的新郎,找到一个路人,就将结婚戒指给他,要求他带上。这时有的路人一脸尴尬,有的路人从容不迫,还有的路人则趁机当起护花使者,吻起了新娘,吃起了豆腐。这一切都被摄像机偷拍下。又有一片是两个道貌岸然的修女结伴而行,经过一位路人的时候,怀中掉下一些照片,被路人捡起来,展开一看都是不堪入目的黄色照片。这时修女过来询问,路人尴尬。如此种种,我不禁笑得前仰后翻,而且还笑出了声。反观飞机上的日本旅客,没有一个人露出笑容,只是认真地在看,一双双严肃的眼睛被幻灯光照射得发出眩目的光环,弄得我也糊涂了,究竟日本人有没有幽默感,还是他们不会笑?



但是等到我住到北海道一位普通的日本人家中的时候,就发现,日本人特别会笑,这家主妇在接待我的时候总是笑容满面,还常常用笑话来逗乐。后来我才知道,日本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笑,认为那是非常不礼貌的,很多女人都要克制自己,这是礼节的原因,而不是他们不喜欢笑,或者说没有幽默感。在电视中的逗乐节目,主持人也是浑身解数使观众开心,很多的肢体动作是中国人所不及的。



日本人集体意识



在日本真正住下来后,很快就发现日本人的集体意识非常强烈。观察他们的人际关系,就好像都是一家人那样客气和蔼,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礼貌在同为日本人身上更加突出。我在日本的十多天经常要坐日本的交通工具――巴士或者公共交通。巴士是集体由机场到某个目的地,公共汽车是我要在城市观光的时候使用的,有时老人上车下车,驾驶员对他们的态度,光从谈话的方式和语调上就可以感受到一种温馨。在这么多天中的近距离接触日本社会中,没有见到一场吵架或者过分严厉的言词。不过当我顺带回到上海的时候,也许是橘易地后而变枳吧,从上海起飞的国际航班迟到了十五分钟的竟然是一个日本人当他登上飞机后,遭到;了其他日本人的责骂,只见此人一言不发,羞愧地坐进自己位子。当天晚上我到大阪闹市中心闲逛,路上灯红酒绿,行人匆匆。男人一律都是西装领带,虽然天气非常闷热,我在担心这样的西装革履会不会裹紧了一身臭汗?但是他们仍走得飞快。有一次我从地铁的侧道走进地铁主要通道,呵,一大批男女上班族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过来,象受检阅的军队那样整齐和快速,象潮水一样绵延不断,而且没有一点说说笑笑的声音,只听到皮鞋踩在路面以及裤裙在互相摩擦的沙沙声。这一个场面令我吃惊。这是一个民族的习惯,还是民族的精神?以前人们在讨论日本人的民族性的时候,总是喜欢说日本人三个人单独的时候是一条虫,三个人的时候就是一条龙,就是指的是日本人有着一种集体无意识的行动,在街上走路或者在公司中都可以发现这种精神,在人行道上还是遵守行人在左边的行走习惯,虽然行人众多,由于来去一条线,井然有序。而这种擅长服从是从小教育和长时期的民族融化铸炼成的精神。



每天都有饥饿的感觉



通常日本人是喜欢在晚上吃拉面的,于是我来到一家拉面馆点了一个酱油拉面,花了八百日元。很快送上来一大碗汤汤水水的东西,看上去油料丰富,汤汁浓厚。不过当我用筷子一捞的时候才发现,这碗面大部分都是汤水,碗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筷子面,还有两片肉,几片菜叶。当然服务是非常的道地,从一开始的日本茶到最后全体小姐恭声唱道,“再见,请下次光临”都使人温馨。当然这种唱肥诺的欢迎欢送方式早就传到了中国各个城市的餐馆服务生中,中国人还创造性的为每位小姐穿上旗袍,横批一条礼仪小姐的绶带,我来日本之前就已经领教了。不知怎么,在中国的时候,对此我是非常不习惯的,我觉得她们非常做作,但是来到日本这个礼节的发源地后,到感觉非常自然,因为日本人不仅在餐馆,即便是在其他地方,机场、巴士、高级名品店、都是以鞠躬、口中喃喃有词为标准礼节的。就这样,我很快吃完了来日本之后的第一餐。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只觉得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还好,飞机上发的几片面包还没有吃完,我拿它充了饥。我在心中埋怨这家餐馆太抠门,给的食量太少。于是第二天早上先在麦当劳结结实实地吃了早饭,午饭就换了一家餐馆,照样点了一大碗拉面,捞起来一看,这不,跟昨天拉面的数量一样,只有那么一筷子。我这才知道,原来日本人的食量就是这般大小,一碗面可以打发一顿,这在美国是万万不可能的,美国饭馆的食物数量通常比它要大上两倍。不过两天之后,我住进了会议安排的日本式旅馆,正式享用正宗日本式的一日三餐后才知道,日本人饮食习惯不一样。他们早餐是非常丰厚的,满满的一大碗日本米饭,外加各种作料小菜,令人胃口大开,我足足吃了两大碗。但是到了中餐和晚餐,数量并不大。我问了一下陪同我的大久真理子小姐,她说,在日本,早上是最重要的一餐,往往在家中享用。中午和晚上都比较简单,尤其是晚上,吃得并不多,反正要睡觉了,吃了那么多也没用。果然在这家旅馆中的晚饭,虽然大小碟子几十个,每个碟子却都是装得一小撮菜,而且油水特别少,刚刚装下肚子,就没有了。我这才感到日本人的这种传统习惯与中国人民间习惯有关,中国人俗谚说,早上吃得饱,中午吃得好,晚上吃得少。这本来是农业社会中为节约粮食也是为了干体力活的需要而养成的一种饮食习惯。早上吃饱是为了一天的体力需要,奠好基础,以便能够在农田中劳作。中午吃好是为了承上启下,持续下午的工作。晚上吃少则因为晚上要睡觉,不干活了,消化也就减慢。这样可以让宝贵的粮食用在刀口上。这种以农为本的思想在当今中国的农村中仍非常盛行,但是在城市化的今天已经渐渐式微。上海城市居民的早饭除了传统的大饼油条糍饭糕之外绝大部分人都是泡饭酱菜,这种营养脂肪都非常不足的早餐,并不符合现代人的生活工作习惯。而餐馆中供应酒菜美味佳肴、山珍海味都是在晚上享用的,对于人的卫生健康非常不利。



民间饮食习惯居然在日本的现代社会中保存着。虽然今天日本人有足够的钱将自己的肚子填饱,他们在夜总会或者所谓俱乐部中喝酒,一掷千金,但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却严守着传统。而这一种传统竟然也暗合人的卫生健康规律。从这一点上看,日本人由于资源缺乏,在重视粮食方面做的非常节俭,同时也是保持良好的卫生条件。反观美国人,由于大量的垃圾食物(快餐)盛行,超量的高蛋白、脂肪、卡路里堆积在身体中间,得肥胖症的人特别多。据说现在有很多肥胖症者正在向法庭告快餐业者,因为他们的食物使人发胖,这真是本末倒置了。



塌塌米



谈到日本的特色,人们总会将日本人的塌塌米作为日本文化的象征,确实如此,日本塌塌米在当今的世界上独一无二,这种以席子铺地而卧的习惯成为日本文化的重要特征。主办者知道我们这批人对于日本文化有兴趣,于是也就将旅馆安排在一家具有日本传统风格的京都三十三间屋前的一家日本式旅馆中。这个旅馆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房间全部都是日本典型的塌塌米,就连客厅和餐厅也是用塌塌米装备,一走进旅馆门就要脱鞋,换上旅馆准备的拖鞋或者木屐。房间和过道都很小,这样造成了楼顶也比较低,大概是通常房子的三分之二高。当然房间之间的隔离也都是用木栅栏,门也都是日本式的拉门,我注意到拉门的木槽使用的是塑料片垫,问了一位服务员日本的住家以前使用什么样的木槽,答曰使用一种软木片。进到卧房,周围是一排壁橱,拉开橱门则整齐地堆着几大床棉被和褥子。每天自己需要将床铺叠整齐放回壁橱,这就是每天日本人早晨要做的事。中间是一个小小的桌子,其面积也就是一般的茶几那样大小,没有凳子,只有几个靠垫,喝茶讲话就坐在靠垫上。最贴近窗户有一个神龛,据说每家人都保存有这样的神龛,放着祖上牌位供奉,现在那儿放了一个小电视机,另一边则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由于要适合塌塌米的低矮度,这梳妆台也是做得十分的小巧。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家具了。在房间中置放神龛的习惯我在云南香格里拉的藏族人家中看到过,当然他们由于木材丰富,房间并没有建成塌塌米。一些保留着早期传统的少数民族至今还在房间中置放神龛。就取材方面来看,日本的塌塌米也许是全世界最节约材料的建筑,这对于一个极端缺乏资源的岛国来说,也是最合适的居住方式了。但是且慢,人类在开化之初的时候都有过资源缺乏的阶段,工具的落后使得人类早期都有过一段塌塌米的居住方式。西安半坡遗址中的原始人类也是席地而坐。而古代中国有过塌塌米最普遍盛行的时候。中国汉朝的时候,人们在家中或者客厅中都使用塌塌米的方式,甚至君主在会见客人的时候也是在塌塌米上,今日所见汉代壁画上的人们都依几而坐,那个:“几”字也就是塌塌米桌子的象形。古代人坐的时候,就像今天的日本人那样是双膝着地,臀部贴紧脚跟,实际上也就是坐在脚跟上,此为“坐”的本意。史书上记载,到了唐朝之后才慢慢改为坐在椅子上,现代汉语中的一些词还在用它的本义,如佛教说的“坐化”,是指盘腿而坐,而不是指坐在椅子上圆寂。今人还有坐月子一说,坐月子,并不是指孕妇坐在椅子上保养一个月,而是坐在床上一个月,其姿势尤似古代的坐。古人坐的姿势都是这样的,甚至发展出一套有关坐的规矩,如果是双脚盘腿而坐,那就是对客人的不礼貌,只有在比较熟悉的人中间才可以这样,女人则绝对不可,这样今天的日本是一样的。魏晋时代一些知识分子狂敖不羁,他们的坐姿双腿放开,这种叫箕踞的姿势,像一个簸箕状,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古人在坐的时候臀部离开脚跟也是一种失态的礼节。今天的日本也还是保留着坐得规矩。我们所见到的所有日式服务都是这种坐姿。



今天国人津津乐道的所谓日本人跪式服务。常常有人将这种跪式服务作为日本人的礼节,国内的一些宾馆餐馆甚至要服务生人模仿,在KTV包房中要小姐做这种服务。这实在是太不了解日本文化了。日本的塌塌米决定了这种跪式服务实在是普通不过的服务方式。客人本来就是坐在地板上,桌几又是如此低矮,当服务生端来饭菜时,当然也要用双膝着地,将杯碗食物用托盘放上桌几,这被国人误以为是一种跪式服务,来满足自己得到帝王式服务的自大心理,庸俗而已。



顺带讲一下中国的三跪九叩。清朝的时候中国还盛行跪拜礼。这种跪拜礼在古代是很自然的,因为当时的中国人在塌塌米文化中,坐在自己的脚跟上,要行礼的时候,只需臀部抬起,身体前倾,就成为一个很自然的跪拜礼。唐代以后国力强盛,接受了外族的礼节,随改坐为坐在椅子上,跪也就成为一个非常重大的礼节了。塌塌米也就这样废除不用了。不过日本由于岛国的资源有限,而且他们发现这种塌塌米没有什么不好,也就一直沿用了中国的这种传统。



拉面



上面说到了拉面,这在中国的北方是一种非常普通的面食品,拉面之名见诸于清代笔记小说中,俞正燮《癸巳类稿》中谈到北方的四种面点时就说:“曰切面,曰拉面,曰索面,曰挂面。”可见当时这种面食已在中国北方非常盛行。拉面是一种将面团搓揉至一定韧性后用手工将之拉长的工艺,煮熟之后具有弹性和韧性,入口的味道较之普通的面更加爽口。日本原先是没有这种拉面的,它的起源就是一位叫王文彩的北方人传进北海道的,巧的是这位王姓中国人就是我朋友的曾祖父大久昌治的厨子。在日本北海道出版的一份北海道简介中说道,位于札幌市附近的北海道大学在1927年时有一个日本餐馆“竹家食堂”,是最早发明拉面的地方,这家餐馆中的一位叫王文彩的厨师,有感于日本原先普通面条吃口不好,便用自己从中国学来的拉面技巧,开始作出中国式的拉面。这个小餐馆拉面于是名声在外,大久真理子的爷爷为此发了大财,同时也对于中国人甚有好感。后来在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她爷爷随军而来,在军中当厨师,并且由于说的一口中国北方话,还兼翻译。今天虽然已经去世,但是他们一家对于中国的感情深厚,真理子正在积极学习中国准备到中国发展。而在日语中拉面的发音也就是中国语音“拉面”,当然由于出自王彩德之口,还带了一点北方腔。几年之后,拉面传到整个日本岛,今天拉面已经成为全日本的最普遍的食品。据大久真理子说,她的爸爸妈妈今天还是在神户一带开拉面馆,还准备把现在日本式的拉面传到中国去。我在北海道的札幌市中心的拉面一条街上品尝了好几家的拉面馆,汤汁浓厚,面条的弹性和韧性都还不错。



中国的小吃和食品繁多,独独拉面受到日本人的青睐,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跟日本人的崇尚俭朴,讲究节约有关。因为这种食品的利用率最高,几乎可以将汤水和面条全部吃完。



反思战争



三国耕一是一个乐观豪爽的日本房地产经纪人,他虽已经退休,可还是每天去上班,为的是多赚一些钱。我们谈起他家的房子,他说二十年之前用了两千五百万元日元买下的,现在看来是小一点了,没有钱了。我当时好像是说了,实际上人有了太多的钱也有烦恼。他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补充说,不过还是多一点钱好啊。



他说我是第一个到他家作客的外国人,他特意让我睡在他家客厅旁边的塌塌米。这正是我所向往的。在这间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塌塌米中,周围都是他的儿子三国弘贵在参加日本柔道比赛中所得到的奖状,弘贵已经是日本柔道的黑段高手了,今年三十八岁,还没有结婚。客厅中央悬挂着三张黑白的照片,一位是他的祖父,另外就是他的父母,他们都已过世了。三国开玩笑地说,你住在这里怕不怕?我说没有什么怕的,但是第二天他给我看了他父亲在中国拍的照片后,我就开始有点怕了,三国耕一的父亲一个1940年左右驻扎在天津火车站南站的一个日本少尉。



第二天吃了饭之后,我们谈起当年的战争。弘贵说我们年轻一代已经不太知道那场战争了,只希望今天中日友好。谈到了两国关系,三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楼上找出一本陈旧的照像本子,封面是黑色的,上面用烫金写着“支那事变纪念”,一个日本兵拿着一支步枪远望着。三国耕一的父亲叫三国仲信,当年在日本北海道札幌市当一个修路工,1938年被日本政府招募去当列兵。耕一说,他当时只有三岁,他指着一张他和姐姐父亲母亲在一起的照片说,你看,就是拍了这张照片以后,我爸爸就去了中国打仗,一直到战败之后才回来,总算是保了一条命。他的外甥女大久真理子在一旁说,外公回来以后,带回来很多跟中国女朋友在一起的照片,被我外婆发现之后,都撕掉了。那些中国女人真漂亮。我外公也很英俊,他得到中国女人的喜欢。



耕一翻开照相本,一张张有点泛黄的黑白照片露出了它的历史面目,不过不像我以前看日军侵华照片那样面目狰狞,而都点缀着中日亲善、大东亚共荣圈的调子,雄本在天津南站与一些中国人合影,说明上写着,那些中国人是当时的商会理事。很多照片都是与中国人拍的,还有些小孩,摇着小旗,看上去非常欢迎日本人的样子,照片的说明上写着是天津的商会理事和一些工作人员,我想那些人都是汉奸了。有四五张照片和仲信在一起的是一些妙龄中国女子,她们穿着毛皮大衣或者锦缎旗袍,描着口红、眼线,梳着鸭髻头或者留着长发,果真是风情万种。我们习惯了阅读日军在中国烧杀淫掠的文本,看到这种与日本军官亲亲密密在一起的女人照片我感到有点震动。当然他们的身份一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女朋友而是“三四十年代的天津鸡”,其中一个女孩真的非常幼小,我估计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也风骚得很,穿着西式服装。一张照片上除了三个风尘女子之外,还有三个穿着土里土气的中国男人站在后排,有点象当时的黄包车夫。还有的女孩甚至将自己在天津照相馆照的艺术照送给了仲信,看来大概是想要嫁到日本来了。于是我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了他们全家,“这不是什么女朋友,他们只是一些妓女,就像东京风俗店中的女郎。”这家人似才刚刚领悟过来。据三国耕一说后来日本战败之后,每一个日本兵放下武器,不准携带关于战争的任何东西,象这样的照相本,只要被搜出,就要枪毙。耕一告诉我,当时的国民党士兵非常凶残,这些日本俘虏受尽虐待,能够或者回到日本已经是万幸了。我回了他一句,那么为什么他们要到中国去呢?他一时语塞。



相比而言,大久真理子的爷爷大久升的遭遇就比较幸运了,他得到了徐州的一位中国百姓的帮助,给他吃饭、换上百姓衣服,在逃亡的过程中没有被中国兵打死。但是他的胆子比较小,类似这样的两本照相本都扔掉了。当时的日本侵略军在军中服务部中都有这样的照相本出售,封面也是一样的设计。今天,大久一家人一直在惦念帮助他们的那位中国老百姓,他们一直问我如何去找,我说你们这样没名没姓的,怎么找?几十年来的感恩之情一直在大久家中萦绕,他们从来没有再来过中国,直到爷爷去世,爷爷留下一句话,中国人很好,要找到帮助过他们的那位徐州人。大久一家记住爷爷的话,况且大久真理子的爸爸是在徐州出生的,他们一家准备今年冬天到上海来,从上海去徐州,看看大久父亲的出生地。为了能够顺利进行这样这趟旅行,他们家决定先让真理子到上海学好中文,可以当他们的翻译。大久原先在北京第二外语学院学过一年中文,现在要到上海的同济大学来学中文了。我祝他们中国之行顺利,找到出生地,最好还能够构找到那位帮助过他们的中国普通老百姓。但是我不知道,这位老百姓算不算汉奸?



日本女人和性



几乎所有的中国男人都会对日本女人有着某种程度的性幻想。在长期的中国话语宣传中,日本女人成为一种特殊的“性意味”的语境,常常被描写成对于男人百依百顺、柔能克刚的典型形象,而且从一些网上文字和图片来看,中国人丝毫不掩饰对于日本女人的性幻想。日本盛产的许多黄色小电影、裸体照甚至一些性变态的图文,更被一些网友认为日本女人是亚洲国家女人中最放荡不羁,床上功夫最为了得的民族,几乎每个日本女人都有性饥渴。这种带有倾向性的导读,把日本女子规范为很容易勾引上床的性玩物。更何况在许多日本作家中大段无遮拦的性刻划的传统,日本电影中露骨直接的性描写,更把人们性幻想导向极端。这情形就像中国开放以前,国人对于一些金发碧眼的西洋女子所存在的性幻想一样,现在则转嫁到日本女人身上了。



从向西方学习的年代来讲,日本确实比中国早了一百多年,日本在十九世纪中叶明治维新的时候,中国人还处在缠小脚、抽大烟的年代。那时日本就已经率先引进西方思想和生活习惯了。作为一个岛国,日本人口稠密,居住狭小,在大约两个湖北省面积的土地上生活着五个湖北省的人口,家庭中的房间狭小,男女性事遮盖较少。关于日本人关于性事的觉醒,有人认为其情形有点象中国市民文化世俗文化最为开放的明代,也就是《金瓶梅》中描写的市井文化时代,所以人们津津乐道的日本男女同浴的传统,男人当街小便不避嫌的传统,都是日本人人际肢体之间亲密的后果。就是今天,日本儿童教育在小学生时就已经熟知人体的生殖器官构造,对于男女之事发蒙也早。“性”在日本并不是一个回避的话题。儒家文化加上性开放就会形成一种奇特的性心理变态的文化。中国人在这一方面也走过了相同的道路。中国人在性的问题上一向是讳莫如深,耻谈男女性事,这并不是不开放,而是拘泥于儒家文化的种种说教和限制,“非礼勿动,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教条让中国人始终处在一种性的束缚之中。不过就是在礼教束缚最严厉的时候,中国人的妻妾制度也早已实行了上千年。而社会底层这种被压抑的情感和心理,一旦获得某种程度的解放,它就会变成一种宣泄,一种变态的反动。最近几年国门打开,西方的性解放传进了中国,使中国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脱开遮羞布,一下子成为世界上最开放的国度之一,走在各个城市都会有着惹人遐想的发廊、KTV、酒吧等色情场所,甚至笔者在中国最偏僻的云南香格里拉(迪庆)的宾馆中,都会接到按摩小姐的电话,婚外恋、包二奶、大学生当歌舞厅小姐早已不是新闻。据报载,北京这个天子脚下的城墙旁,也要有了所谓的小姐一条街等类红灯区。中国的性开放程度已经超过美国,从我在日本的十多天考察看来,同样也超过了日本。



我的一位日本朋友说,日本早在一百五十年之前就已经打开了国门,在男女之事方面没有中国人的诸多束缚,但是这只是日本人从医学卫生的角度来注意这个问题看。众所周知,日本人特别讲究人体卫生习惯,虽然地方窄小,每天要洗两次澡的习惯全岛都一样。今年的萨斯只有日本幸免于染,跟日本民族的卫生习惯有关。而对于性教育,也是出于人体卫生的理念来进行的。所以日本人对于性知识可以毫无顾忌的谈论,他们认为,日本女人由于常常在塌塌米上的仰卧起作,使得腰肢柔软。而日本男人在家中穿的麻布制成的所谓和服,也是使他们保持旺盛精力的原因。不过说管说,做管做,一般的家庭伦理观念还是非常注重传统,不像西方那样开放。当然,日本有着专门的所谓风俗店进行性交易,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日本人的时间观念



在我呆在日本的十多天中,乘坐了无数次巴士或者长途汽车,这些车都是有时间表的,有的都是用非常精确的分钟来加以限定,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一趟车有过误点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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