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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藏獒-轉貼前年夏小雨回漢隨想(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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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回應藏獒-轉貼前年夏小雨回漢隨想(2001) (221 reads) 时间: 2003-7-28 周一, 上午1:29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回漢隨想

夏小雨

舊貌新顏

從未想到坐七十七次快車會這樣方便﹐整整十二個小時﹐一覺醒來就從北京到了武

漢。列車接近漢口站時﹐車窗外的景像依稀有著兒時湖北農村殘留的記憶﹐有點田

園般的安靜和美。而一進漢口站﹐卻是另一番景像。中國人口眾多的現實﹐在這個

省會城市裡表現得十分生動具體。許多直達武漢郊縣的客車司機在站內大張旗鼓地

招徠生意﹐上下車的人們爭先恐後地相互推搡﹐車站環境嘈雜混亂。現在的中國大

陸社會﹐大家都拼命往好了奔﹐如果說沒有規章的社會混亂無序﹑難以忍受﹐但不

知這個責任是否應該全由自胼手胝足﹐自顧不暇的小百姓來負擔。

多年未見的九十歲的外祖母尚健在﹐只是耳朵已經失聰﹐對外界的反應遲鈍許多。

外祖母原來負責照顧一大家子的飲食﹐並接些針線活補貼家用﹐到了九十歲還能夠

生活自理。外祖母平時愛嘮叨﹐說是舅父一家嫌棄她﹐自己活著也沒意思。據說支

撐外祖母活到現在的精神支柱就是要看到筆者回來﹐筆者不止一次地聽到她獨座的

時候自言自語地嘮叨﹕「現在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指望﹐夜晚也睡不了幾多覺﹐一

天天怎麼都這麼長呀﹗」

外祖父早在十多年前便去世了﹐去世時的環境可謂貧病交迫。據說外祖父禰留時眼

睛一遍遍地掃視週圍的人﹐好像總在尋找什麼人﹐但又總也找不到。這個傳聞讓筆

者因沒能見到外祖父最後一眼而終生抱撼。當時舅父一家看到外祖父不行後﹐也沒

有送去醫院急救的打算﹐而是按當地的習慣召集眾親友﹐在家中看著他嚥最後一口

氣。等到人命歸天後﹐再通知外地的親友奔喪。

「不敬活人敬死人」﹐這是當地的一個奇怪風俗現像。但在活人都過不好時﹐誰又

有能力去管禰留的病人呢﹖在武漢的城市貧民區﹐過去和現在處理不治的老弱病人

大概都是這個模式。據說﹐在湖北農村﹐如果老人家感到自己不行了﹐他會自動躺

到一塊門板上去等死。如果一二天內又好了起來﹐他又會自己起來去種田喂豬。據

統計﹐即便是現在﹐中國大陸每年有三百萬人因無錢就醫而只能在家等死﹐而大部

份情形都發生在「廣大的農村地區」。這種現像和大陸大城市中燈紅酒綠的揮金如

土﹐不可避免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差。

老屋印象

在睡夢中﹐筆者被一陣隆隆聲吵醒。雙眼瞇離地走到陽臺上往下一看﹐只見大隊人

推著一車箱包什貨﹐從巷子內魚貫而出﹐往長堤街方向走去。記起昨夜舅母的嘮叨﹐

馬上便意識到這批趕早的生意人正是她們所講的「外商大軍」﹐每天清晨準時到固

定的集貿市場去「趕集」。

如今在武漢也是「農村包圍城市」了。老家所在的地方是漢口最舊的老城區﹐這一

帶的居民大都是「老漢口」。一九五四年武漢遭受特大洪水的侵入﹐其中一道防線

就設在裡舊屋不遠的長堤街。記得外公在世的時候﹐從來都把長堤街叫作「堤上」﹐

想必是對當年洪水氾濫的印象記憶猶新。隨著這長堤街一帶「棚戶區」的日漸凋蔽﹐

「老漢口」們為生計所需﹐也大多將祖屋租給了到武漢來做生意的外地們。

離開祖屋二十多年﹐自家的祖屋多年前也租給了外來的生意人。這座當年還算氣派

的舊樓﹐在四面八方新建高樓的壓迫之下顯得十分的低矮。這棟當年老父從江西幹

校回城後重新修茸的舊屋﹐如今是一片黑漆與斑駁。站在舊屋朝西的陽臺上﹐過去

常能見到樹蔭滲透出的縷縷陽光﹐感覺到從南面吹來的陣陣和風。如今環繞的小樓

早將舊屋四週的窗戶遮蔽﹐家家戶戶的陽臺都從上向外延伸﹐相互伸手可及。

現在幾乎家家都有電扇空調﹐武漢夜不閉戶的夏季竹床文化時代也漸漸成為歷史﹐

但臨里之間的關係卻比二十年前武漢的竹床文化時代要差得多。

街坊鄰居

鄰居洪叔算是外祖父一輩的同族遠親﹐這個當年針織廠八面玲瓏的銷售科長如今也

是下崗在家。聽說洪叔在數月前在居委會混了個治安委員﹐每月拿三百幾的治安費﹐

平常戴個紅箍四下走動﹐算是份差事。但有一次悍匪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奪一個女子

的金耳環時﹐他老人家卻裝做沒有看見﹐徑自走開迴避。不久後洪叔便丟了這份里

弄治安員的工作﹐賦閑在家。筆者初聽到這個故事時難以置信﹐怎麼也搞不懂在童

年記憶中正氣十足的退伍軍人洪叔﹐如今怎麼淪落到如此猥瑣不堪。是人心不古﹑

抑或世風日下﹖種種現像讓人感到十分困惑。

街坊中的老人家們多已故去﹐筆者在漢陽扁擔山一趟掃墓﹐一口氣就掃到了沒有最

後見面的五位親人長輩。家居小院內的鄰居長輩有兩個中風的﹐成天都在家裡坐著。

記憶中當年流著鼻涕玩泥巴的小孩子﹐也走了兩個﹐聽說去世時都還年輕。舊時住

在對門的小學同學阿穎﹐因吸毒被收入戒毒所﹐他弟弟也是三進三出勞教所。街坊

鄰居中上小學的兒童卻是相當清純﹐這不由讓人想起賀知章「回鄉偶遇」中的「兒

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看到這些懵懂無瑕的孩子﹐著實讓人擔心他們

最終會被所身處的社會環境給毀掉。

筆者的一個遠親成叔﹐不幸被氾濫的毒品毀掉。成叔的父親「姑爹」是筆者外祖父

的妹夫﹐成叔染上毒癮後﹐把自己家裡折騰光了﹐他到舅父家來時大家就像防賊一

樣防他。擔任過國民黨時期警察的「姑爹」因「歷史反革命」問題﹐在「解放後」

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他在七十年代萬念俱灰﹐投江自殺。「姑爹」的幾個子女雖學

習成勣優秀﹐但因父親的歷史問題卻沒有機會接受深造。看到成叔的遭遇﹐不禁讓

人為其父子兩代人多舛的命運嗟嘆惋惜。

漢口老城區中的「棚戶區」﹐現在已成為一個大農貿市場和一個大作坊。在主要大

街中的里弄裡﹐臨街的房屋幾乎全都改成舖面。在巷內的房子自然沒有什麼商業優

勢﹐但生活卻逼迫著人們在弄堂走道內開設餐館作坊。蜂窩媒廠和小食肆並肩作戰﹐

洋鐵鋪面和美髮廳混聲和唱。如今的漢口觀音角一帶﹐用老街坊的話講﹐是匪盜黃

賭氾濫之地。住在當地的人們﹐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多是不願留在此地混下去。

交通市容

如今老少咸宜的扑克牌賭博游戲叫「鬥地主」﹐這種賭博游戲在大街小巷十分普遍。

筆者在武漢的時候﹐還多次看到一些沒有教養的市民在公共場所粗言穢語地隨口罵

人。在一次過街的時候﹐親見一個玻璃瓶從臨街樓上摔下來﹐在馬路上碰得粉碎﹐

好在沒有打到人。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一處人行信號指示燈。人們只

是相准時機地爭過馬路﹐險像橫生。交通混亂可算是社會混亂的一個縮影﹐街市中

的吆喝人聲﹑鬥嘴生釁﹑混亂嘈雜﹑烏煙瘴氣﹐還是漢口棚戶區文化的主旋律。

據說﹐當年在鄧小平同志的眼里﹐武漢就是個典型的「臟亂差」三不管城市﹐武漢

的地頭蛇、新疆的悍匪、到處流竄的慣犯，使武漢聞名全國﹐武漢人自然也越發自

暴自棄。在漢口火車站和武昌火車站這兩個最主要的交通樞紐﹐小偷小摸無須遮掩

地行搶行竊，江漢路這條全國著名的商業街更是成了新疆悍匪們肆虐的地方。武漢

在外地人眼里是個大鄉鎮，在本地人眼里卻是個永遠搞不好的亂攤子。

在漢口﹐擁擠臟亂的長堤街已形成了綜合市場﹐往日濃蔭蔽日﹑安靜祥和的利濟南

路也是人多車雜﹐混亂不堪。相比二十年前﹐漢口的人口增加了好幾倍﹐這也難怪﹐

過去的「八億神州」變成了「十三億人民」﹐自然是今非昔比。大街上滿處都是抗

著扁擔攬活裝修的民工﹐從附近鄉鎮涌入武漢的生意人好像比武漢人還多。在武漢

著名的早點業中﹐這些吃苦耐勞的「鄉下人」手藝雖不如老武漢們嫻熟能幹﹐但他

們見逢就鑽的經營哲學﹐幾乎將相對養尊處優的武漢人擠出了早點業。

由於電影業不景氣﹐在漢口漢正街上大型的「文化電影院」以及「露天電影場」早

已被商業大樓佔據。中共礄口區委禮堂當年因建築過於豪華﹐曾被改成公共的電影

院﹐到如今又改成了證券交易所。漢正街上赫赫有名的「謙祥益」百貨商店跟週圍

的商廈相比已毫不起眼﹐而武勝路上的老牌百貨店「戴朱林」也被小型分租專賣店

取代。在灰塵滾滾的漢水橋的橋洞底下﹐兩邊人行道上黑壓壓地座滿了攤販﹐「反

修防修」年代中的英姿颯爽的守橋戰士已不再見到。從江漢橋到六渡橋﹐從解放大

道到航空大道﹐整個漢口籠罩在一種「全民皆商」的氣氛中。

在大街上﹐跟汽車﹑自行車在混亂的車流中爭道的是一種「蹦蹦車」﹐這種只能坐

一名客人的單缸機動車在武漢被叫作「麻木」。「麻木」在武漢俗語中指的是「酒

鬼」﹐把在街頭行駛的「蹦蹦車」叫作「麻木」﹐蓋因為人坐上去後﹐一路會被顛

簸振顫得頭皮發麻﹐下了車也會像個暈呼呼的醉鬼一樣。無論怎樣﹐「麻木」即便

噪音極大﹐總要比幾已淘汰的人力車要省力人道﹐因而在武漢三鎮極為普遍。開

「麻木」的多是些下崗工人或無業婦女﹐他們幹這個並不賺錢的行當多是別無選擇﹐

但滿街的「麻木」排放的廢氣讓武漢街頭並不清潔的空氣雪上加霜。

青年暴發戶

在武漢閑居的時候﹐一位號稱青年人攜其女友不速而至﹐據說他們是聽表弟說有從

美國回來的親戚﹐特意登門「拜訪請教」。這位後生是個身價幾百萬的「少東家」﹐

其父母利用在國營藥廠的老關係做生意發達後﹐特意栽培這個兒子主理日益擴大的

買賣。「少東家」平常代步的工具是一輛本田雅歌(阿鳩拉)﹐為人出手闊綽﹐聽說

過去曾用每月一萬人民幣的價錢包養過一個「女朋友」。

不到三十的「少東家」言談舉止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優越感﹐也許在當地呼風喚雨

的條件難以學會溫良謙遜。開場幾句話後﹐「少東家」便問美國中產階級每月收入

多少﹐自己近百萬人民幣的年收入在美國可以排在什麼位置﹐美國人掙夠錢後都有

哪些消費。得知普通美國人年收入不過如此﹐「少東家」便一臉不屑﹐並得意地講

述他在當地和人鬥闊的歷史。除了「錢」與「玩樂」之外﹐總體感覺上覺得青年人

頭腦中好像缺少其他一些什麼東西。

「少東家」在言談中透露﹐根據國家新的股份化政策﹐他們一家是最有實力和希望

收購他父母所在的國營藥廠的股東。如果收購成功﹐為企業發展計﹐他會辭退大部

份的職工﹐但對於筆者在藥廠工作的表哥﹐他會給予特別照顧。在失業下崗極為普

遍的武漢市﹐「少東家」的這一番好意﹐讓表弟一家人著實感到盛情難卻。

在化公為私的體制轉化過程中﹐有權有勢的人們八仙過海。有些人在位時先中飽私

囊﹐將國有企業整垮﹐再通過國有資產管理局低價作收﹐改成私營股份制。書記廠

長和部門頭頭們優先中標﹑一夜暴富﹐變成了腰纏萬貫的私營企業主﹐「少東家」

一家的暴富就是一個例子。在底層掙扎的人們多半對現實無能為力﹐他們大多認為

自己的本事不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培養子女身上﹐希望后代不再重蹈覆輒。他們

的孩子將來要是有了出息﹐便可以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中出人頭地﹐爬到上層社

會﹐再去心安理得地在體制內侵佔別人。

高考話題

八月正值大陸高考放榜期間﹐武漢三鎮的人們所談論的一個熱門話題就是山東青島

的三名高中學生﹐在今年聯名向最高法院狀告高教部違反憲法﹐長期不公平地設定

地區高考錄取分數線﹐剝奪人們受教育的平等權利。這是大陸歷史上高分區考生因

不滿大陸高教當局不平等的錄取政策﹐第一次聘請律師向最高法院控告教育當局的

「民告官」事件。

自七八年大陸高考恢復以來﹐在大陸高考中，全國采用統一的考試時間﹑統一的和

試卷和評分標準，但卻沒有統一的高考錄取分數線。在這個不公平的高考錄取制度

下﹐地區之間的高考錄取分數線常常相差一百多分﹐在湖南湖北等地連大專都上不

了的學生﹐在北京天津上海等高考升學率據說已達世界之最的大城市﹐卻可以堂而

煌之地上重點大學。許多成勣優秀的高分區學生因此失去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斷

送了他們一輩子的發展前途。由此可見﹐在人為行政權力操縱下﹐大陸高等教育體

制造成的嚴重兩極分化。

雖然這起青島高中學生起訴高教部的案件最終以庭外和解告終﹐這一事件多少給二

十年來一直作為全國高考錄取高分區的武漢地區帶來一些新鮮氣息﹐使得人們在為

自己爭取應有的平等權益時﹐開始考慮利用法律來捍衛自己的權利﹐反抗這類明目

張膽的地區歧視和高考特權。

讀報有感

大陸的媒體特征都是報喜不報憂﹐武漢的報紙也不例外。如果和中央的「穩定方針」

有衝突﹐哪怕是再大的事件都難以見報。在武漢﹐下崗退休職工三番五次到市政府

靜坐的新聞﹐媒體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各種新聞報導中﹐文體八掛和刑事

亂像提供給老百姓許多移情透氣的空間。媒體上駭人聽聞的搶劫殺人﹑綁架勒索等

刑事案件﹐讓老百姓切實地感受到﹐如果沒有政府掌控的專政機器主持正義﹐不僅

社會風氣將更加敗壞﹐他們的生命財產也時刻處在盜匪流氓的威脅之下。

目前在武漢地區稱雄的兩份報紙為「楚天都市報」和「武漢晚報」﹐雖然這兩份報

紙也離不開黨的領導﹐但相對一成不變的機關黨報要輕鬆活潑許多。相比之下﹐中

共機關黨報「長江日報」的訂戶卻一降再降。近來武漢市委市政府向下級機關單位

發出通知﹐要求各級部門確保下個季度的「長江日報」穩中有昇。省委更是關心有

加﹐要求下級單位「採取有效措施﹐保證發行工作的完成﹐並以此作為黨建和工作

年終考評的重要指標」。這條新聞毫無避諱地放在武漢各大報紙的顯著位置﹐好像

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按道理﹐媒體是監督制約政府的社會公器﹐而現實中媒體仍舊是黨的宣傳工具﹐負

責製造輿論。黨政一體的政治環境﹐使得人們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正如中宣部長

丁關根多次明言的﹕「凡是和中央意見不一的聲音﹐堅決不給予傳播渠道」。大陸

的媒體在哪裡都看起來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跟中央保持一致」。新聞媒體如果

膽敢逾越雷池﹐恐怕只會遭到廣州「南方週末」一樣的命運﹐所有的高級編務人員

悉遭剔除﹐只剩下一個二十七歲的主編獨掌大權。

自然景點

武漢本不是一個旅遊城市﹐然而那點有限的旅遊資源還是讓無孔不入的商業侵蝕得

百孔千瘡。人們原來從漢口到漢陽只需步行通過五十年代蘇聯參與援建的漢水橋﹐

便可以到俞伯牙相會鍾子期的古琴臺或附近的月湖﹑龜山一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讓自己在青山綠水之中下懷古嘆今地陶冶一番。現如今﹐原來免費的古琴臺門票是

人民幣五元﹐龜山是三元。你若是有膽量徒步走過漢水橋﹐再冒著生命危險從月湖

一邊橫過馬路上龜山﹐居然沒有被各類機動車擦到或是被排出的廢氣嗆暈﹐那你一

定有本事在寒冬臘月﹐到紐約中共領館門前的馬路上修練法輪功。

和其他城市相比﹐在破壞傳統文化方面﹐武漢市也不落人後。從一九五八年開始興

建﹐一九六三年完工﹐當年名列全國十大飯店的「武漢飯店」﹐自九四年停業以來

終於被爆破夷平﹐香港新世界集團將在舊址興建更豪華的賓館。在此之前﹐號稱建

國以來最漂亮的蘇聯式建築「武漢展覽館」也被當時的市長趙寶江炸掉並改作他用。

該展覽館規模在全國名列前茅﹐曾陳列過名噪一時之劉文彩「收租院」等大型泥塑

展覽。老百姓對於當政者這類急功近利的專制濫權﹐大多十分不滿﹐但又無可奈何。

凡此種種﹐在巨大的商業誘惑面前﹐歷史文化建築的保護政策幾乎不能起到作用。

匆匆數日的武漢之行﹐給人的印象是「江山似舊﹐人事全非」。在當代「超英趕美」

的各項工程中﹐到處在大興土木。也許是處在雨量充沛的華中地區的原因﹐植被破

壞後的恢復能力強﹐武漢的綠化相對比北方城市好。然而新建高樓你壓我擋﹐還是

顯得整體規劃不足。不論是在漢陽月湖還是在武昌魯巷﹐從相傳伯牙摔琴謝知音的

古琴臺到青山翠巒的紅鋼城﹐那荷香沁人的傍晚和蛙聲如潮的靜夜想必只能永遠屬

於二十年前的回憶了。

圖為在富養的漢水中飄浮的水葫蘆和綠藻流向下游﹐左岸為漢口﹐右岸為漢陽龜山﹐

遠處是過河索道。(WH01 夏小雨攝)

作者：Anonymous 在罕见奇谈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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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回放：方方的《风景》 -- 藏獒 - (418 Byte) 2003-7-28 周一, 上午4:13 (102 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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