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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鼠疫大爆发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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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鼠疫大爆发的神话   
马悲鸣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4
文章: 5898

经验值: 57789
文章标题: 鼠疫大爆发的神话 (238 reads)      时间: 2003-5-22 周四, 上午10:59
作者：马悲鸣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鼠疫大暴发的神话



马悲鸣



郑义酷爱激动，这是他自己在《等待审判》里说的。郑义是否有权激动？那要看对谁激动。比如对情人，那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但要是他一惊一诈地发动运动，则郑义就必须为他的激动所造成的后果负责。比如根据他自己的说法，八九年的绝食主意示是他出的。那么他就应该对绝食饿死的骆一禾等人负责。他激动地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游行高潮，屡屡冲毁撤退计划，就应该对最后迫使政府不得已动用国家武装力量强行驱逐造成的伤亡负责。



最近中国暴发萨尔斯传染病。郑义又来耸人听闻∶“警惕鼠疫大爆发！”。



我有亲自参加过草原鼠防工作的经验。大约在七十年代初，我曾被抽调到公社参加防疫站的学习班。到了公社一问才知道，我们那一带发现了鼠间鼠疫。几个穿着到膝白布袜套的防疫站工作人员给我们上课，教我们如何防疫和灭鼠。



我因文革前看过《七三一细菌部队》，还看过《赤脚医生手册》，上学习班时我也一再盘问，鼠疫究竟是否能治。据历史学家说，当年欧洲流行过的黑死病和汉末闹黄巾时暴发的瘟疫可能就是鼠疫。二十世纪以来，鼠疫已经能治。在中国，鼠疫也已被列为一号病，受到国家永久性常年监视。否则郑义也不可能得到「鼠疫疫情在九十年代“呈明显上升趋势”」这类消息。



鼠疫是鼠疫杆菌造成的传染病。既然是细菌，磺胺类药和抗生素就能起作用。这次非典型性肺炎是病毒闹的，并不是细菌。郑义大概到现在还分不清什么是细菌，什么是病毒。所以当他看到有关病毒突变而造成这次萨尔斯传染，便一惊一诈地说鼠疫杆菌也会突变出无药可医的变种来。



萨尔斯是冠状病毒，与流感病毒等小型病毒的突变频率较高，才容易产生新的变种。流感病毒大约每十一年一个暴发周期，与太阳黑子暴发周期同步。而天花、小儿麻痹症等病毒的突变频率就低得多。否则，如果天花的突变频率高于药物的追踪，则也不可能消灭得了。



鼠疫杆菌，霍乱杆菌，以及肺炎链球菌等都是有完整细胞的细菌，并非病毒，突变频率又比天花病毒不知低多少倍。关东军七三一细菌部队的实验泄曾露造成鼠疫小面积暴发。这么多年来，全世界都没有大面积暴发了。郑义说的印度那次鼠疫也只死了五十人，并非大暴发。



鼠疫和霍乱之所以列为一号病和二号病，并非是无药可医，而是该病发病过快。如果没有及时引起医生的注意，病人有时能在发病十几小时内死亡。但只要发现确是该病，则遍布全国的防疫站会立刻进入事先编定的防疫作业程序，发放特效药物，很快就能扑灭。郑义所说的“如果鼠疫杆菌基因再在某种条件激发下发生一点神奇变异而令药物失效——那时刻，中国就算是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则纯粹是外行的耸人听闻。什么叫“神奇变异”？郑义又在编造神话！



我们那次鼠防夏季开始，到秋天结束。防疫站的人最后给我们开了一个总结会，告诉了我们一个内部通报。在整个疫情期间，确认有一人感染，但得到了及时救治，没有造成死亡。防疫站的人都是男的，下乡时间长了难免不想老婆，经常互相打趣地说∶“好女不嫁防疫郎，一年四季守空房。有朝一日回家转，带回一堆脏衣裳”。鼠防工作结束，他们高高兴兴地打行李回家看老婆去了。



记得有一次我们那里下了一场暴雨。地面有大约半尺深的积水。我骑着马趟水而行，马蹄溅起的水花，响成一片。因水不深，许多草根抓住的土疙瘩形成一个个方圆一两尺的小凸包，象一个个孤岛露出水面。忽然我发现那些孤岛上有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原来上面挤满了逃难的老鼠。



我打马向前冲去。孤岛上的老鼠便纷纷跳入水中逃命。等我回头再看，身后逃入水中的老鼠又纷纷游回到原来的孤岛上去继续避难。抬头看去，周围所有孤岛上全是挤得密密麻麻的老鼠，一眼望不到边。这是我在草原上目睹过的三大生物奇观之一。



人工灭鼠的能力有限，如果真想大规模消灭老鼠，第一是要有大面积水灾。大水一过，所有鼠洞一个不落地全能灌满了水。老鼠虽然天生会游泳，但只要时间足够长，则因水温比老鼠体温低很多，老鼠的体温很快会耗尽而冻死。



另一个导致老鼠大面积死亡的原因就是鼠间鼠疫的流行。鼠疫一来，首先死的当然还是老鼠。只要能有效地防止住鼠疫不往人间扩散，则鼠疫是个灭鼠的天赐良机。



美国也常闹鼠疫，不但老鼠大面积死亡，而且如臭狗子和“软空”——好象是浣熊吧，也跟着大量死亡。这些野生动物周期性地遭遇瘟疫而大面积死亡，也是生态平衡中的一环。



郑义不知从哪里抄来的，那些汽车一过，满地乱窜的高原无人区的老鼠，只要暴发一次大面积鼠疫，就可以十去其九。但如果人工放养鼠疫，则万一传到人间，造成死亡，放养的人要负责任。就如郑义出了绝食的主意要为饿死的学生负责，冲毁了撤退要对最后导致武装驱逐的死伤负责一样。所以没人敢人工放养鼠疫。



一旦发现鼠间鼠疫，只要穿上没膝的长统袜套，以防跳蚤近身；跳蚤的弹跳力大约一米，故腰以上的部位连防护都没必要；然后身上带些磺胺和抗生素药物就行了。不知这“中国就算是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何说起？



至于蛇和老鹰等老鼠天敌的灭鼠能力也很有限。这些野生动物自然只能在野外才能生存，而最大的老鼠群落往往是在大城市。如纽约和华盛顿特区的地下铁道就是最好的老鼠生存地，不但没有天敌，而且冬暖夏凉，候车人丢弃的食品丰富。



中国人固然有吃蛇的，但很少听说有吃老鹰的。我虽然没吃过老鹰，但吃过老鹰蛋，煮熟了以后，凝固了的蛋白仍是透明的，腥气无比。我只吃了一口就扔了，那还是在文革食品匮乏时期。猛禽的肉当然更难吃，固一般人也不会猎食，更何况中国已经全面收缴猎枪，禁猎多年了，捕鼠猛禽的数量并不见增长。



我平生吃过两回蛇。第一次是文革前下乡劳动时捉了一条菜花蛇，刚剥好皮放在案板上一会儿工夫，就被苍蝇下了蛋，足见其腥。等煮出来以后我只吃了一口，就嫌腥不吃了。别的同学尝了以后也都有同样的感觉。



去年底我回国去了趟广州，又被亲友请去吃了一回蛇，是椒盐的，还有一碗蛇皮汤。我只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第一是味道太腥，第二是肉太老，不但嚼不动，而且塞牙缝。我们吃的那家餐馆的蛇是在池子里人工养殖的。



现在中国野生蛇数量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滥用农药。尤其水田里一施农药或化肥，再流入蛇洞，那还不把蛇全毒死了。



美国人不吃蛇和老鹰，也并没有消灭得了老鼠，更没有根绝鼠疫。前几年西部四州交界处的四角地就暴发过鹿鼠鼠疫，还死了几个人。故郑义说的，“停止吃野生动物，特别是吃鼠类的天敌蛇和鹰”就能奏效的说法并无根据。更何况，一旦老鼠被其天敌吃光，则天敌也要饿死了。郑义所谓的“生态平衡”还必须保证老鼠的一定数量才行，远不如水灾或鼠疫来得痛快彻底。



另外郑义说“如上海人吃蛇，每年要吃他3000吨左右（数字无误，不是三百吨）”，我就不信。我上郑义数字上的当不止一次了。上次我相信了他说的中共土改杀了一百万到两百万地主的说法，后来看看，大概是瞎说，或至少夸张了十倍。



三千吨蛇！每吨一千公斤，就是三百万公斤，或六百万斤。就算上海有一千两百万人口，则包括刚出生的小孩和行将就木的老人全都算在一起，人均每年要吃半斤蛇。我就是上海人，问遍了亲戚朋友和邻居，也没有一个人一年吃过一口蛇。如果上海人里的365分之一的人口吃蛇（这个比例似不是太离谱），则这些人必须每天吃半斤蛇，才能吃够郑义的定量。



人类最难改的习性一是乡音，——“乡音无改鬓毛衰”嘛。另一个就是食性。现在全世界的中国餐馆就是专为长年旅居海外的华人准备的。上海有吃蛇嗜好的，估计也是以到上海谋生的广东人为主。即使有个把上海人出于好奇，偶吃一回蛇尝鲜，至多也不过一两次而已。



我在广东吃蛇的那家当地著名的大酒楼，也只有一个两米见方的水池养了大约三四十条蛇而已。以平均一条蛇体重一斤计，四十条蛇不过四十斤。问问店家，这些蛇还要卖一、两个月才能卖完。



爱吃蛇的人，即使在广东，也很有限，而且也不可能天天、顿顿吃蛇。我家亲戚虽然爱吃蛇，但也是因为我这样的稀客到访才偶吃一次。哪象郑义说得那么邪呼。更何况现在谁不知道打工或做生意来钱多而且稳定。捕蛇者虽然不能说没有，但已经远比过去为少了。



我在国内上大学时学过，农药残留量是对环境的一大破坏。捕猎活动容易制止，而且范围不大。农药才是一个无法有效制止，而又作用广泛的环境公害。可不施农药，病虫害又会起来，无法保证农业收成。这是很复杂的系统问题，绝不是郑义这等《十万个为什么》水平说得那么简单。



我们那次闹鼠疫就是在文革武斗最盛的七十年代初，国家尚能保证定期，定点地到野外采样，捡拾死鼠化验鼠疫的程序作业。而如果包括防疫站在内的这类国家正常工作和工作机构被郑义从当造反派起发动的一波又一波情绪激动的群众性政治运动彻底冲毁，才会导致大规模瘟疫暴发的无法控制，——那时刻，中国才算是真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若不信，当年被他们非法割据的天安门广场上就是垃圾成堆。戒严部队的参与者李晓平去年站出来说，他没有在广场上见到死人，但看到一条带血的裤子。这很可能是女人元红，再加上遍布广场的垃圾和腐烂食品，很容易引起霍乱暴发。即使不为刑事目的，只为郑义所号召的卫生环保，武装驱逐也势在必行。郑义又有什么可反对的呢？！





【附录】～～～～～～～～～～～～～～～～



警惕鼠疫大爆发



郑义



对中国生态以及经济政治的研究，使我极为悲观。在《中国之毁灭——中国生态崩溃紧急报告》一书中，我曾作如下预言：



“最惨痛的事实是，历史无法绕过生态崩溃的深渊。对于如何重组战争、革命、经济崩溃后的社会，人类有足够的经验。但生态崩溃呢？也许历史不得不走一条最艰难的道路，从头开始……



“在生态总崩溃之前，我们还有挽救的时间吗？



“……其实，中国已陷入全面危机：腐败腐烂、资源枯竭、环境恶化、漠视人权、通货膨胀、股市畸形、泡沫经济、国企破产、工人失业、农民动乱、金融混乱、治安失控……在中国社会这个大系统中，任何一环都已经脆弱到可能猝然断裂。而任何一环的断裂，都会引发整个大系统的雪崩。堵无可堵，防不胜防。



“形势已危如累卵。”



——今天我依然坚持这一基本估计。



但SARS疫的流行，实在出人意料之外。尽管主要是囿于知识局限，却多少也有失职之嫌。作为一种补救，我想谈谈现代鼠疫。这与我研究的生态环境问题搭界，不算是狗拿耗子。不管爱不爱听，作为一位意识到自己的职责并享有充分言论自由的知识分子，我必须发出如下警告：警惕鼠疫大爆发！



众所周知，鼠疫曾造成过极其恐怖的大规模死亡。随着老鼠与病人的流动，死神从一座城市走向另一座城市，从一个国家走向另一个国家。猝死的人开头还挖大坑集体掩埋，埋不过来了就抛入大海或暴尸街头。直到20世纪人类发明了链霉素、磺胺药类，鼠疫才得到有效的治疗。照理说，有了特效药，鼠疫应该成为历史，但是不，就在9年之前的印度，鼠疫又有过一次突如其来的当代大爆发。



1994年9月18日，印度古吉拉邦苏拉特市发现30名病情相同的患者，皆高烧、咳嗽、打喷嚏、吐血、昏厥，最后全身发黑，圆睁双眼而死。起初怀疑有人在水源中投毒，后来才发现是被认为早已绝迹的鼠疫。半月之后，1000人入院，50人死亡。除了印度政府当局没有实行新闻封锁，并及时向国际社会请求支援之外，其他方面，大体与SARS流行期的中国无异：商店、市场、影剧院、工厂、学校关闭，市民抢购药品及各类生活用品；敢于外出的人都戴上了口罩，入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交通枢纽拥挤着成千上万的逃离者，警方无法阻挡逃往四面八方的车流与人流；很短的时间内，疫情向全国扩散，各中心城市相继陷入惊惶不安；经济损失惨重，外事活动取消，国际贸易中断，世界采取“隔离”措施，社会生活受到沉重打击。



令全世界惊诧的问题是：已经被制服的鼠疫为何再次爆发？



——太多的老鼠和肮脏的卫生环境。据印度专家估计，1994年鼠疫爆发时的印度，老鼠总数有“数亿”之多，几乎快赶上了它的人口总数。



说印度是为了说中国。我认为中国在若干方面已经超过印度，早已成为下一次现代鼠疫的爆发点。



几年前，北京《今晚报》有篇文章，说中国的老鼠有近40亿（1），为中国人口总数的3倍多。另据四川省石渠县估算，他一个县的老鼠就有15亿之多（2），鼠密度最高的地方竟然达到了每公顷4896洞。疯狂的老鼠与牛羊争食，消耗大量牧草，其咬噬和反复挖掘，使大片草地变成寸草不生的“黑土滩”。中国西部西藏、青海、内蒙古的许多地区，鼠密度都大大超过国家规定的鼠密度警戒线，虽然比不上石渠县，但也动辄是每公顷一两千洞三四千洞。在西部的许多草原地区，只要一按汽车喇叭，就会看见成千上万的老鼠一片乱蹿。在这些地区，被秘称为“一号病”的鼠疫时常发生，不过是消息封锁得好，全国百姓蒙在鼓里而已。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中国鼠害迅速加剧。北京鼠密度尚在国家标准以下，但每逢冬季（农村和外省老鼠进京季节），投放的鼠药也要以百吨计。联合国官员估计，全世界共有老鼠40多亿只，与世界人口数大致相当。中国报纸又说仅中国一家就有老鼠40亿只，这就对不上账了。无论是联合国官员的估计忽略了中国，还是低估了世界总数，无论如何，中国的人鼠比例都应该高踞世界第一。再加上中国的另一特色“垃圾围城”(2/3城市陷入垃圾山的重重包围），暴发流行性鼠疫的条件已经基本齐备。这不是我危言耸听——三年前，卫生部鼠疫防治工作会议就曾经作了个小小透露，说鼠疫疫情在九十年代“呈明显上升趋势”。（3）如果一旦恶梦成真，如果再加上条件反射式的新闻封锁，如果鼠疫杆菌基因再在某种条件激发下发生一点神奇变异而令药物失效——那时刻，中国就算是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此说来，事情还有救吗？



不仅有救，而且十分简单：停止吃野生动物，特别是吃鼠类的天敌蛇和鹰。



人治不了的老鼠自有它的天敌。这就叫作生态平衡。



中国民间素有以蛇为药膳的习惯，但以蛇为大众菜肴大吃特吃还是近年来的事。本来吃蛇仅仅是广东人的习惯，但近年来其他地方也吃蛇成风，甚至后来居上。如上海人吃蛇，每年要吃他3000吨左右（数字无误，不是三百吨），已与广州不相上下。广州也吃出了新水平，吃得全中国的蛇供不应求，只好转而从越南、柬埔寨进口。根据广州市石井镇农民“放蛇灭鼠”经验，1条蛇可看管15亩田。每年少吃这几千吨蛇，中国的鼠害基本上就会受到控制。鼠害减轻了，毒药就会少用。毒药少用了，鼠类与它的天敌蛇、鹰之间就会自然形成一个不为祸于人类的平衡。





停止吃蛇，这方法很简单。但我们那些已经吃得天昏地暗，吃得醉生梦死骄奢淫逸的同胞们能做得到吗？最大的可能仍然是“说了白说”。昨天的新闻说，朱熔基在银行系统内部讲话中透露“国有银行六万亿人民币坏帐已经成为死帐”。——有多少人念叨过这呆账、坏账、烂账、死账的事儿？管事儿吗？前几年还说只占百分之2、30、眼看着就涨到4、50，现在呢？全国百姓攒下来的血汗钱，搁在银行里统共是8万亿，怎么拿不回来的就有6万亿，百分之75！即便是这样，人们仍然不断把银子往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烂褡裢里塞，这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中国，也许只能这样眼睁睁地走向自己未知的宿命。



注释：



（1）、北京《今晚报》1996年2月8日，秦春文：《40亿老鼠与12亿人口争粮食：我国鼠害何其多》。



（2）、中央社香港1999年7月30日电。



（3）、《中国环境报》2000年7月5日，《卫生部加强西部鼠疫防治》。



作者为著名中国作家，现居美国



---《观察》首发，转载务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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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悲鸣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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