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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朴《六四反思錄》批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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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从德 [博客] [个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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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点击这里看批注原文较清楚,也可直接在上面批注,长短不拘。
編者按
本文是對八九學運的一篇反思性的回顧﹐作者當時是北大86級的本科生﹐是一位學運組織外的同學的角度對學運冷靜的觀察。
其中除了少許記憶失誤和對組織內部情況不甚了解而導致的誤會外(這些我已批注在文中)﹐有許多當時真情實感的記述和精闢的觀點。譬如﹕
陳述事實,坦白一切,是我,一個“六.四”的參加者旁觀者與倖存者,對死者和來者的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認為:“六.四”的“只重視效果,不重視取得結果的途徑”的方法,已經是反科學的了;其態度只重視自己而不重視他人,已經是反民主的了。
絕食是不顧學生自己的民主組織“高自聯”的民主決定。
“情緒”是一種害人的東西。“存在”是另一種害人的東西。
還有許多精當的見解﹐這裡不一一羅列了。
封從德 4/3/2003 3:26:00 PM
陳述事實,坦白一切,是我,一個“六.四”的參加者旁觀者與倖存者,對死者和來者的不可推卸的責任
【觀點相同】
非常認同這個觀點。希望更多的倖存者也擔負起陳述事實見證歷史到責任。丁子霖代表天安門母親曾呼籲“原原本本沒有加工的事實”﹐讓我們一起響應她們的號召。
這場轟轟烈烈自比於“五.四”啟蒙的民主運動,在北大的範圍裏,一開始就是一場
“農民”的運動
【觀點相異】
這個觀點很新穎﹐但屬於推測﹐尚未見到任何資料能證明這一點。
北外(?)的“陳明遠”
【觀點相近】
北京語言學院。
絕食開始後,他又到北大來講,不知天高地厚地要同學們“再多想想,冷靜點”,當時就被噓哄得一蹋糊塗
【觀點相近】
這是陳明遠戒嚴前勸學生們撤的旁證。與包遵信﹑陳小雅的回憶和研究結論一致﹔與王軍濤和陳子明妹妹“曉華”的說法相反。
我和一些同學正是因此,在當時是“絕食”的反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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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作者這樣冷靜的同學在當時很難說什麼話﹐如果當時組織投票就好了。但當時的“絕食”因為變成“個人發起”﹐學運組織試圖阻攔也不可能成功。這是很值得反思的地方﹐尤其是以後的民主運動必須吸取的教訓。沒有組織或投票﹐群眾運動必然失控﹐好像汽車沒有煞車和方向盤。
以為老百姓關心的,不過就是“平抑物價”“平均分配”罷了
【觀點相異】
從遊行的經驗看﹐這些口號確實是當時民眾最關心﹑最切身的﹐類似的還有“反官倒﹑反腐敗”﹐正是陳明遠最早提出的。
對“四.二七”遊行的正面報導見於《人民日報》
【觀點相異】
這我第一次聽說。可能是和五.一七混淆了。胡啟立當時主管宣傳﹐跟隨趙紫陽﹐絕食後有一周時間中國媒體首度接近新聞自由。 《人民日報》記者群,「首都各界5.17聲援絕食學生大遊行紀實——上百萬人參加﹐絕食第五天」,見 《人民日報》,1989年5月18日。
“對話”還沒有開始的情況下,“絕食”就先登場了
【觀點相異】
其實當時“絕食”就是為了促成“對話”﹐而且差點促成了平等的電視直播對話。結果中共毀約﹐無論如何不讓電視直播。
“學生自治會”組織原則
【觀點相近】
當時確實宣佈了“籌委會”的組織原則﹐但似乎不止三條﹐主要意圖也是確立民主機制。5.19籌委會成立時曾宣佈暫時領導學運(當時以為很短時間)﹐之後組織選舉學生自治會(當時叫“團結學生會”)﹐籌委會成員不得參選以求公正(後來對這一條有爭論)。
“為保護參加同學的人身安全,籌委會中的部份職務對外保密”
【觀點相近】
我也不記得有這一條。待查。
這種小“政治局”式的組織方式當時就受到了幾乎全體同學的一致反對
【觀點相異】
那次大會失敗的導火線是某籌委會成員宣佈另一成員是“研究生會派來的奸細”﹐大家看見內訌失望而去。根本原因是沒有經驗和倉促﹐組織原則(民主機制)就是在會前半小時才草草商議的。4.22悼胡失望而歸﹐次日籌委會一名糾察隊長(不是趙體國)很氣憤﹐沒通過籌委會商議﹐自己貼張佈告宣佈“明日開全體大會”﹐弄得籌委會非常被動。
採取的似乎都是這一組織形式
【觀點相異】
並非完全如此。北大籌委會在4.25(也就是4.24大會失敗次日)成功地進行了以系籌委會代表為基礎的選舉﹐是真正意義上的選舉﹐當時我很注意嚴格審定了幾十名代表的資格。當時是一些青年教師和博士生住持的﹐因此選舉出的五人常委1人是博士生﹐最高票﹔2人是研究生﹐包括我。其他人被任命為各部委。北大籌委會還有其它一些成功的改選﹐另外官方研究生會4.29成功地按官方程序改選﹐讓籌委會裡面的研究生進入研究生會主席團﹐原官方主席團被合法罷免。見中共出版的《驚心動魄的56天》。
甚至不怎麼再宣佈“組織原則”
【觀點相反】
這肯定是記憶錯誤或當時作者沒留意籌委會在三角地的公告欄。記得常勁為“組織原則”忙了幾天﹐草擬通過最後抄寫了幾大頁﹐我當時很佩服他的仔細。
而趙本人,也被撤去了糾察隊長的職務,明令通告
【觀點相異】
此處作者記憶可能不確﹐趙體國自己宣佈辭職。柴玲的回憶是﹕“趙體國在五月三日左右的辭職信中說﹕我看到人的兩副面孔,一個是在虛榮面前,一個是在危險面前。”五月二日柴玲與趙體國跑了一天,去聯絡鄧琳﹐希望見到鄧小平告訴他學生很尊重他並支持改革﹑希望他不要誤會(這也是我的意思﹐當時我是北高聯主席),結果中間人斷線﹐沒成功﹐很可惜。趙體國在北大籌委會中很重要﹐初期是糾察總隊長﹐後來是部位會主席﹐相當於監委會主席﹐5.2改選就是趙體國以此身份提出的﹐實際上是罷免案﹐籌委會此時民主機制已較成熟。辭職後他還有活動﹐5.13在二十九樓門前的花壇帶大家宣誓的二人之一就是趙體國。
募捐從此不要任何憑據便名正言順了
【觀點相近】
此事在運動初期確實是問題。當時一切不成型﹐也無經驗﹐主要還是主觀上不重視﹐以為運動很快就完﹐別人也不至于會認為冒着危險的骨幹會貪這點小便宜(這個想法其實不對)。後期就比較注意統一捐款的出入口﹐情況有所好轉﹐但已臨近鎮壓。
結果是壓倒多數地“罷”
【觀點相近】
中共國家教委出版的《驚心動魄的五十六天》頁84記載﹕「籌委會」將關於是否復課的調查問卷發到每個學生宿舍﹐進行所謂「民意投票」。在1263張「有效票」中﹐贊成繼續罷課的佔64.2%﹐反對罷課的佔24%﹐棄權票佔11.8%。
有的學校曾準備組織糾察隊封鎖圖書館及教學樓
【觀點相同】
這個問題很值得思考。我覺得和從小看的電影有關﹕工人糾察隊組織“工賊”上班的鏡頭﹐幾乎是如法炮製。
當時政府的“喉舌”已經失控半失控,報紙前所未有地好看,輿論對學生有利。
【觀點相異】
應該是在絕食後的現象。
“四.二七”
【觀點相異】
應是“四二六社論”之誤。
不顧學生自己的民主組織“高自聯”的民主決定
【觀點相同】
當時北高聯幾次決議反對絕食﹔北大籌委會起初也不支持絕食。但因絕食是“以個人名義”號召的﹐便越過了組織這一層。組織這部煞車失靈﹐運動從此失控。這個教訓很大﹐以後的民主運動可能還會重蹈覆轍﹐除非注重組織建設。
本來,是兩個同學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某某再不出來我就要自焚了
【觀點相異】
並非如此。參見拙著中《自焚與絕食團指揮部的成立》一文。
由此,“民運”以後的趨勢及命運,已經是“注定”的了
【觀點相同】
作者看到了根本點。組織是一切的關鍵﹐情緒影響組織的健全。下面的問題是﹕如何引導情緒﹖一是有聲望者﹐二是媒體。當時很少有“長鬍子”的人敢及時地站出來﹐而媒體的本性又決定其“唯恐天下不熱鬧”。民主運動的困難在此。
“絕食”不就是對同情學生的政府人士的“民主與法制的軌道”的最壞的回答嗎?
【觀點相近】
可惜當時趙紫陽的信號不明﹐或者說許多學生聽不懂他的政治信號。而拖延對話和之前的假對話﹐極大地刺激了學生。另外﹐反動絕食者的理論之一是“改革派希望大鬧”﹐實情還有待攷察。
適當的妥協
【觀點相近】
這是當時最大的難題﹕妥協和壓力的分寸在哪兒﹖絕食就是以“壓力”形式出現的﹐目的正是為了對話。5.4到5.13幾乎十天﹐學生這方面的妥協也不算不大。政府一直拖着﹐實際上是在刺激學運走向激進。我自己5.4後就辭去一起職務回所“復課”(做論文)﹐但到5.12我也是覺得應該向政府施加壓力的﹐雖然我自己並未報名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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