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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坦 白 从 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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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坦 白 从 宽   
幽灵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2
文章: 6051

经验值: 0
文章标题: 坦 白 从 宽 (559 reads)      时间: 2003-2-27 周四, 下午11:11
作者：幽灵 在 寒山小径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坦 白 从 宽





唐 夫



对我说来：坦是展开，白即平淡，从为随波，宽则释放。有人视为生死线，那是国粹之粹。



于苦涩中咀嚼人生，那味道确非川味火锅，多吃加点花椒也许能得过且过，我从无上吊跳楼的风流壮志。作为中国人，已把世界游历，把人情看透，世故竟如指掌，剩得的只有淡薄乏味，苟且偷安的念头。以前的好奇心，好耍心，好玩心都土崩瓦解；荣誉，地位，金钱，人际象落叶飘云，斑驳陆离，五彩缤纷之后，总是无影无踪。人生的吃穿莫非是让心灵平静，眼睛旋旋。为此平静旋旋，如果我再不捉点书虫，敲打键盘，恐怕真是行尸走肉。我从来怕做行尸，畏惧酒囊饭袋，怕最后时刻鼓起的眼睛不能关闭；而我又总是在走肉，走得心力衰退，走得茫然无措，走得头发花白，时有疲惫，时有懈惰，时有力不从心，时有辗转反侧。我经常惭愧。扪心自问，我来到世界做人，并不比猫狗之类的动物优越：我会开车，是没有它们的腿功。我要煮饭，是不会有罐头来眼前招摇。它们不用洗衣机就能泰然于镜头，随便一声就迷阳城，迷下蔡，无论窈窕淑女或好球君子都会爱不释手。而我的钮扣拉链十分军纪，一丝不苟，却不会引来翘首顾盼。它们还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由恋爱，我却不敢奢望。这是笑话了。



我现在的生活简单，独往独来，独思独忆。干活，读书，写字，构成我的整体生活。



我要干活、是逐臭之夫习性不改，为点小钱，卖掉每天生命的三分之一，很不合算，不得已而算。如果我放任自流，领救济金，是不怕麦当那热狗。怕问心有愧，就不想寄生。



我的读书、是因孤陋寡闻，实则为笨，苏格拉底说他一无所知，是把哲学当鞋底。而我的一无所知是口供。我读书越读越笨，越笨越读，恶性循环，周而复始。“文革”时重庆有造反派名为“反到底”，挥舞骑士矛枪，胜于塞万提斯的灵感，还圣谕为飒爽英姿。而我确是笨到底，不会见风转舵，不会投机取巧，不会斜肩谄笑，我当文字为艾滋病药。一个笨字耗我一生，因笨我不得在国内生存而绕道出国，因笨我虚度半生而碌碌无为，因笨我独立寒秋（这里是寒冬）而沉溺北极。我无知便就没有欲望，这一点和道家老子可称同志。我笨得不知成年有好人，却深信婴儿无歹徒。当我荣获反革命职称的时候，为了润滑饥肠的一点汤水而修过狱警的手枪，因为板机簧片脱扣无法执勤，就对我喏喏应承绝不亏待――效果是南瓜汤一碗在递进牢房深夜――呵！我乐得比润之毛逃进陕北密杀了刘志丹还高兴。其实，这板机到时候会不会对我一响？！幸好那年的政府有点节约子弹，让我还能发傻，谢天谢地！阿Q最后只画圈，不磨刀，修枪就别提啦。这是鲁迅的弱智。这么看来，中国今天是叫进步。



我于写字、就象别人喝酒抽烟吸毒，上瘾罢了。我现在说汉语机会不多，就敲几枚零碎的老字，不见千红一窟，万艳同杯之梦，何必哭悲。在回国时看同胞坐茶馆的神态，暗喜上帝要不宽怀，人寿保险怕该与萤火虫为准。



当然，作为中国人的我，生活在芬兰是很遗憾，比如防盗门这高科技产品，芬兰人大慨永远不会引进，我那鬼迷心窍的生意头脑不得机会。这里街头巷尾没有歹徒凑然临之，根本无法测量心脏起拨次数，肾上腺的反映。这里人还不知道食品可以放毒，不让医院热闹，不让地方干部获得先进事迹。看诺基亚小手机在全世界的屁股上唧唧复唧唧，你就知道是芬兰人的雕虫小技。他们不知与天奋斗，与地奋斗，与人奋斗的乐趣，何来风骚各领。连山洪、海啸、地震、水旱也不来这里风趣。芬兰人也不懂得发展社队企业，把空气搞成酸雨，还可以卖纯氧赚钱是一本万利，那是智商有问题。这里难产拼命三郎，没有岳鹏举，不见汪精卫，怎见笑谈渴饮。我奇怪他们望蓝天白云就微笑，看花丛草木便满足。这本来该让一把火烧了，炼不出钢也可以体现冲霄的斗志，还能把人口减低，那么深奥的意义，居然不知道！最难解的是他们的自来水直接饮用，照不干不净的炎黄天理，我又减低了无限的抵抗力。有时候与芬兰人吹牛，他们笑嘻嘻的说：“你们有过发明啊，哈哈！有泽东毛啊，哈哈！ 今天只生一个啊，哈哈！”这几个哈哈就哈得我喘气。现在我们造纸要从芬兰进口技术。泽东毛搞了很多人出来惹事，农民嘛，以为人多胜天。



你看！我生活在芬兰多么的难堪。



话说回来，要是今天我还生活在故国，或许早已住进别墅，请来保镖，用上豪车，一串串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蜂拥于我，好象当年的小红卫兵女娃娃亲热毛主席；一叠叠眼花缭乱的大款钞票飘洒，不弱于蒋介石处心积虑从大陆偷运黄金；一桌桌山珍海味的金斟美酒喧笑，更会让刘文采在阎王殿里眉飞色舞，三尺口水湿了脚背。谁敢说我肮脏，那他就得不得清静，谁敢与我过不去，那他就得下不来。我只要绿着眼睛向上，闭上眼皮对下就走运。我只要修一座红楼就能万般荣华。要多少人心动过速，要多少人镣铐叮当？！我就是缺少那点心计。当然，我也可能徘徊在生意的泥潭，但致富的办法多嘛，走狗圈地也有门。



不管怎么说，如果我还在国内，就会有张梨型脸，顶端小点，嘴边大点，方便的话，颈项皮肤下坠将就成为披肩。而我确要在脚底抹油，溜过南北美洲，闯进东西欧洲，萎缩北极。



综上所述，我说坦白从宽，



你认为在抗拒从严。也无不可！



2002/11月于芬兰



列位朋友：





对不起，我现在只有找点旧作搪塞在此，让你费时费心了，感激之余兼带愧惶。待我把现在的女朋友追求到位以后，再努力创作，让列位不至于失望过分。



谢谢！



唐夫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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