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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行动(六) 中情局巧调公安至广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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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京民 [博客] [个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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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黑猫行动(六) 中情局巧调公安至广州
阿根告诉“轮子”说,按照乘警陈队长近年“就地解决、就地处理”这类事情的惯例,在列车上如果抓到小偷,首先是物归原主,然后要求失主写封感谢信给乘警队,接下去就是对小偷进行搜查,如果小偷身边有很多钱,那么就让小偷交代他的钱“来路不明”,让一个乘务员(当然不能是乘警)去扮“好人”,只要小偷同意把所有的钱都“上交”,他就得到一句口头上的“等待调查”,“上交”的钱是没有收据的,但是小偷可以被释放,不会被交给铁路公安局,其实事情就算完了。如果抓到小偷搜查下来没有钱,那么就“公事公办”,即在哪个路段发生的事情,就把小偷交给哪个路段的铁路公安局处理。
“轮子”听了,感觉很不舒服,他不是不知道现在无论是列车上的乘警队,还是地方的派出所,这种所谓的“取不义之人不义所得之财心安理得”的逻辑和做法已经非常普遍,早已是“警匪一家”的一个重要方面,“轮子”痛恨这种腐败,可他目前最关心的却是自己这次能否顺利完成任务。
“轮子”此行的任务是:让广东省公安厅政治保卫局的刘副局长直接参与到对章月奇等人的案子的调查、审问和处理的整个过程中去。章月奇等人的案子目前与广东省没有任何关系,已经快年底了,在这一年当中,作为政治保卫局,云南省在上半年逮捕到偷渡入境的一个美国民运分子杨建利、广西省这次有一个在美国名气更大的章月奇送上了门,这两个省的政治保卫局都有了处理高度敏感的“境外颠覆活动”案件方面的成绩了,广东省公安厅政治保卫局在这方面今年可是空白。只要把其他线索引向广东,那么广东省公安厅就会主动请战,只要广东省公安厅开始卷入有关的调查、审问和处理的话,那么政保局的刘副局长就肯定是主要负责人。
如果271此列车的乘警队按照“就地解决、就地处理”来处理那几个抓到的小偷的话,“轮子”和他表弟精心策划并实施的行动就起不到作用了。“轮子”装做摔倒丢在郑红霞座位下面的那个纸包,也许会被乘警毁掉,而不是向上级汇报。
这可不行。怎么办呢?他必须找到那个摸胖子钱包的年轻小伙子,必要时需要阿根的配合。
“轮子”告别了阿根,开始在车厢中寻找那个摸胖子钱包的年轻的小伙子。这对刑警出生的“轮子”来说并不难,只要这个小偷没有跳车逃跑,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这不会惊动其他人,因为“轮子”是这起偷窃的唯一目击证人。
在三至四号车厢的连接处,“轮子”看见了这个小偷混在一群没有座位等待“补票”的乘客中间。
“先生,你跟我到软卧车厢来,我有点事情请你帮忙。”“轮子”直接了当,可那个年轻人吓得脸色惨白。
“我......干什么?”那年轻人语无伦次起来。
“过来。”“轮子”把这个年轻人拉到一边,严厉地说:“我想问你点事情,我不是来抓你的,只要你的两个姐妹不把你说出来,你就不会被抓。如果你不跟我配合,我就不客气了。你明白吗?跟着我,跟我去软卧车厢。”
那个小伙子胆颤心惊地跟着“轮子”往软卧车厢走。他们走过乘警值班室的时候,门是紧闭着的,乘警门似乎都在车厢里忙乎,看上去那两个女的被关在值班室,还没有受到审问。
到了软卧车厢,“橡皮鎯头”见来了表哥带了个陌生人进来,也有点慌张。
“你出去转转,我跟这个人说几句话。”“轮子”把表弟支开了。他知道,他接下去做的事情是很冒险的,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表弟卷进去。“橡皮鎯头”走开了,“轮子”把包厢的门反锁。
“你叫什么名字?”“轮子”问道。
“小郑。”小伙子回答。
“郑什么?没有名字吗?”“轮子”一副公安审问的口气。
“郑长旺。”
“好!郑长旺。你别管我是谁,但是我不会做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如果我要做对你们不利的事情,我早就做了。如果你不跟我好好配合,我随时都可以做对你们很不利的事情。你懂吗?”
郑长旺并不能完全听懂对方的话,但是他想象得到对面这个人不会是什么“好人”,既然大家都是“坏人”,那么就总有办法。郑长旺心里踏实了许多。郑长旺九岁起就开始当扒手,早已是个过来人,在差不多十年的小偷生涯中,他有六年是在劳改、劳教和拘留里所渡过的。对于郑长旺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人是“好人”,警察、管教、自己的父母、包括他自己和他的两个“姐妹”,没有谁是“好人”,这个世界只有“坏人”。警察有警察“取不义之人不义所得之财心安理得”的逻辑,郑长旺有他自己的“取坏人之财为我所用”的一套。
“我告诉你,也应该也看见了,你的两个姐妹已经被抓了。你想不想救他们?”
“说吧。”郑长旺猜想原来这个家伙是跟乘警一伙的,他无非是个出面索取赎金的家伙。不过,郑长旺心里在琢磨,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呢?他清楚,他的两个姐妹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我先问你,你的两个姐妹身边会被搜查出多少钱?”
郑长旺没有回答,他在琢磨,这个人如果同乘警队是一伙的话,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呢?
“我跟你说了,你如果不跟我配合,我不但马上把你交给乘警队,而且后果要比你能想到的更加严重。”“轮子”拿出自己的钱包很快地亮了一下就收起来了,郑长旺想看可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是省纪检办专案组的,直接由省长领导。我对你们这些小偷小摸的不感兴趣,我是专门来调查乘警队的。”
郑长旺一听,觉得明白许多了。能够给乘警队的人弄点苦头吃吃,这是他做梦也想的事情。
“你要知道什么?他们每次抓到人,都会打,然后把钱全部私吞了,有的时候钱拿走了放了人,有的时候钱拿走了人也不放,要更多的钱才能把人赎出来。”郑长旺判断这就是这个“纪检办”的人想知道的事情。
“我问你什么,你告诉我什么!”“轮子”很不耐烦。他心里很急,他害怕时间拖延了,乘警们对搜查到的钱满足之后,把那个纸包毁掉,把人给放走,这样“轮子”的任务就失败了。“我问你,她们会被搜到多少钱?”
“没有钱。这是我们上车的第一单。在广州钱都花光了,所以才上车来了。”郑长旺的眼神显得很诚实。
“你们有多少人上车?”“轮子”问。
“就......都在这。”郑长旺迟疑了一下,“轮子”判断他们不只是三个人,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其他同伙在车上。“轮子”打开包厢的门,朝走廊两头张望,看见“橡皮鎯头”在走廊中间扒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他走过去对表弟说:“注意,如果有不清楚的人过来,通报一下。”其实,“不清楚的人”很难到软卧车厢来,因为不是软卧车厢的旅客是不准进入软卧车厢的,前面有个乘务员把守着。
“你有多少钱?”“轮子”问道。
“我也没有钱。”郑长旺回答。
“你让我搜。”“轮子”一点也不客气。
“你搜好了,我真的没有钱。最后的钱只够买车票的,全花了。”郑长旺熟练地站起来,双手高举,两腿叉开,让“轮子”搜身。
“好啦,算我相信你。我告诉你,你还有你那些没有被抓到的同伙,在这趟列车上不准在惹事,听到没有?”“轮子”对郑长旺说。
“不敢啦。”郑长旺说。
“轮子”把郑长旺带回到原来的地方,离开了他。
他们没有钱,这就好。但为了万无一失,“轮子”去找阿根,两个人嘻嘻哈哈了一阵子,只见阿根用步话机跟队长说了些什么,就带着“轮子”往乘警值班室走去。
郑红霞和郑彩芬被带到乘警值班室之后,被命令脱得只剩内衣裤,然后被铐在了窗栏上。在对她们的衣服和行李作了仔细检查之后,总共只找到七十多元现金,一条不值钱的项链,一块同样不值钱的电子手表。当然,还有一些避孕套。由于没有油水可捞,陈队长、乘警和乘务员们都很失望,这些人怎么不多搞点钱再上车呢?唉!真不走运!小偷不走运的时候,大家就都不走运啦。
不过,“轮子”很快就让大家都时来运转了。
阿根带着“轮子”找到陈队长面前介绍说:“这是阿达,我的老战友,跑广州--深圳小巴的老板。”“阿达”这个名字是阿根临时瞎编的,“轮子”的真名叫“林兵”,跟“阿达”一点也联系不上。
“要不要先看看?”陈队长把乘警值班室的门打开了,两个被抓的女人只穿着内衣裤站着,显得有点冷的样子,双手都铐在窗栏上,眼睛都被墨绿色的餐巾蒙着。
“可不怎么样呵,阿达?”阿根说。
“可以。过过瘾,可以了。”“轮子”说着,把一个包好的信封交给了阿根。这个信封里是两千元,刚才他已经给阿根塞了五百。
“那好。阿根,那你就照顾一下,后面我找人替你。”陈队长说完,拍了一下“轮子”的肩膀,走了。旁边一个乘务员见事情都谈好了,把一个小纸包塞给了阿根,毫无表情地离开了。
“小心点,别出乱子啊。否则我们都完了。这个你拿着,谁也不知道她们干不干净。”阿根提醒了“轮子”一句,把那装着几只保险套的小纸包交给了“轮子”。
“谁说我是过这瘾?老兄怎么这么看不起人啊?我是说我想过过审问犯人的瘾,这几年,老想着返回刑警队,可没有机会啊。”“轮子”的话让阿根非常不好意思。你是想过这种瘾,跟陈队长说说就是了,那天请客喝酒就行,不用花这么多钱。不过阿根没有这么说,反正老战友愿意花钱,人家有钱没处花,何必拦着呢?阿根这下更不担心出什么乱子了。
“轮子”进入乘警室,关上了门,然后反锁。他回过头去,看见两个女小偷都把屁股敲起摇动起来,还发出了吱吱的嘻笑声。看来,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被抓之后被“玩”,然后被放了。
“轮子”气愤不已。这个社会,当官、当警察的如果不腐败反而令人吃惊。如今中国成了一个什么社会啊!
“轮子”照着两个女小偷的屁股每人狠狠一大巴掌,厉声喝道:“站好了,不准动!”两个女小偷都发出了“喔唷”一声憋住气的叫喊,郑彩芬还说了一句:“轻一点嘛。”于是她又挨了一下,更重:“废话少说!”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轮子”心里很急,希望赶快把事情办好,达到目的,完成任务。
“我们知道的。”郑红霞接了岔。
“轮子”火了:“你们知道个屁!你们就知道操!谁要操你们这些烂逼!”边说,边狠狠地照着郑红霞的脸就是一大巴掌。他火还是没有消,转过来揪住郑彩芬的头发说:“我告诉你们,别跟我废话。听见没有?”不等郑彩芬回答,“轮子”先给她脸上同样一巴掌。
“听见了。”两个女小偷轮流答道。
“轮子”清了清嗓子,说:“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就这一次机会,你们配合得好,下一站放你们回去,不配合的话,新帐老帐一起算,没有三年以上出不来。”
“好,好,先生说什么我们都配合。可怜可怜我们嘛,打得轻一点,别打脸嘛。”两个女小偷还是没有明白,你一句我一句地说。
“妈个逼!叫你们别废话还废话!”“轮子”从后面揪起两个女小偷的头发,举起左右两个膝盖照着她们俩屁股的正中间狠狠地一人一下,疼的两个女小偷都缩了起来。
“轮子”又清了清嗓子,有点喘地说:“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边,不说第二边了,你们不配合,就是三年以上。”
“轮子”停了停,两个女小偷都不再废话了,其实她们都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来呢。
“听好了,让你们回答的时候再回答。你们在广州火车站出站口外面摸了一个人的口袋,摸到了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没有来得及打开看。在本次列车上遇到检查的时候,把这个纸包丢在座位底下了。你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两个女小偷都没有作声。“轮子”继续说:“你们这样承认,等一会儿列车到阳春就放你们走。现在你来说一遍。”“轮子”揪住郑彩芬的头发让她说一遍。她照说了一遍。
“好,现在写下来。”“轮子”给郑彩芬写了一个在广州火车在出站口偷了那个纸包的交代书,给郑红霞写了一个在列车餐车里偷了胖子钱包的交代书,分别念了一遍,两个女小偷跟着重复了一遍。“轮子”看看没有问题,就开门让阿根进到乘警室。
“好了。这是她们交代的,让他们签字画押,到春阳让她们下。”然后“轮子”对阿根耳语说:“你们可要立大功了。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你会知道的。”
阿根觉得有点奇怪,但看了两份交代书的内容,觉得跟陈队长判断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反动的东西原来陈队长认为可能是从哪个旅客身上偷的不一样。可是既然“轮子”出钱玩了她们准备让她们走,那这交代书又有什么用处,总不能向上面报告抓了人、交代了,可把人给放了吧。
“轮子”知道阿根在想什么,对阿根小声说:“列车到了春阳站,会有上边的人上车把案子接过去的。你这样告诉陈队长。”
“哈!原来你是公务在身,我还以为你真的离开了公安这一行呢。”阿根觉得自己看出了奥妙。
“我真的离开了公安这一行,改行了。”“轮子”顺水推舟,觉得最难的一关已经解决了,松了口气。
阿根分别给两个女小偷松了铐,在交代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两个女小偷似乎觉得轻松了起来,可是阿根还是把她们铐了回去。两个女小偷也没有作声。
“轮子”回到自己的软卧车厢之后,立即用手机给广州市公安局政治保卫局的熟人去了电话,把列车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晚上八点半,当271次列车在广东春阳市停靠的时候,市公安局政治保卫处的特工已经在车站的月台上等候,他们已经得到公安厅的通知,对两个女小偷亲自再审一遍,结果同她们的交代书内容一致,于是两个女小偷就交还给铁路公安局处理。然而,“轮子”已经帮她们打点过了,她们的同伙同铁路公安早就有关系渠道,也已经打点好了。名义上这两个女小偷都会被处以行政拘留三十天,但实际上她们只要三十天里乖乖地待在春阳市指定的地方别出去“做事”被抓就行了。
“轮子”和“橡皮鎯头”也在春阳下了车,他们包了一辆出租汽车,当晚就返回广州。
晚上八点不到,广东省公安厅政治保卫局里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由一个副厅长参加,政治保卫局副局长“刘老板”主持:由于发现境外敌对组织头头,那个跟章月奇一伙的丘斌是日下午1:00之后,2:00之前就在广州市,而且可能有制造政治事件的活动,......会议还没有结束,公安部一局政保处处长亲自给“刘老板”打来电话说:“你们这次的任务非常艰巨,这下要看你们广东了。我明天就来广州,希望你们抓紧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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