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Letter not OriginalIy Intended for Publication)
前言
大约十四年前,我收到一位名叫克劳斯·格罗斯纳先生「Hers Klaus Grossner]的人的来信,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他。他提到我的朋友汉斯·阿尔贝特[Hans Albert〕,要求与我就(德国)哲学状况进行笔谈。他信中的许多地方我都同意,尽管有一些我不同意,我仍认为它值得讨论;因此,尽管有所保留,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在随后的一封信中,格罗斯纳先生请我允许他在正筹划的一本书中发表我那封信的下面刊印出的几个部分。尽管有些进一步的担忧,我还是应允了,但只允许在他的书中使用:我保留了我的全部版权,并强调,他的书中我所写的部分没有我的特别许可不得重印。然而不久,未经我许可,也未提到我的版权,在《时代周刊》「Die Zeit]上就出现了一段摘录(标以极好的题目,“反对大词”[Wider die groBenWorte])。(在德国和奥地利,版权常常相当程度地被滥用。)由于我那封信的摘录已被刊印过两次,在许多场合被误引,我决定在此不加任何修改地重新刊印先前发表过的部分,尽管它有些咄咄逼人。我写道:
首先。回答你的四个问题(或四组问题)。
1.我最初上中学时是社会主义者,但觉得学校不很令人兴奋。我十六岁离开学校,只是回来参加了大学入学考试(Reifepruefung)。十七岁时(1919年)我仍是社会主义者,但是(作为与共产主义者几次接触的结果)我已成为反对者。进一步的(对于官僚的)经历使我甚至在法西斯主义出现之前就得出这样的见识,国家机器日益增长的权力对个人自由构成最大的危险,因此我们必须不断与国家机器斗争。我的社会主义不仅是一种理论立场:(与我的信仰社会主义的知识分子朋友们相比)我学习过家具制造并参加过技工考试;在儿童之家工作过;当过小学教师;在完成我的第一本书之前(“认识论的两个基本问题”[The Two Fundamental Problems of Epistemology],未出版,(1979年由莫尔[Mohr]在蒂宾根出版)我无意成为哲学教授。(《科学发现的逻辑》[The Logic of ScientificDiscovery]出版于1934年;1936年圣诞节我在新西兰获得一个职位。)
在维也纳哲学会议期间(1968年),我应邀参加了两次哲学家之间的电视讨论,惊奇地发现布洛赫[BIoCh]参加了其中一次讨论。我们发生了一些小的冲突。(我十分诚实地说,我十分愚笨,不能理解他表达自己的方式。)讨论结束时,主席沃尔夫冈·克劳斯博士[Dr Wolfgang Kraus]对我们说:“请用一句话告诉我们,在你看来,什么是最需要的。”我是唯一做出简洁回答的人。我的回答是:“更多理智的谦虚「Rather more intellectu-al modesty〕。”
我的所有哲学著作都与非哲学的问题有关。我于1952年写过这一点(参见《猜想与反驳》[Conjectures and Refutations],第72页):“真正的哲学问题总是植根于哲学之外的迫切问题,如果这些根基腐烂,它们也就消亡。”我列举了问题植根于其中的领域的例子,政治、社会生活、宗教、宇宙论、数学、自然科学和历史。
至于“历史决定论的贫困”[The Poverty of Historicism]请参见我的以此为名的著作的题献(第Ⅴ页),我的德文版序言的结尾(第Ⅷ页最后一段至第Ⅸ页末尾)。
2.关于这一点后文将予以详述。
3.此刻我正致力于保罗·阿瑟·希尔普[Paul ArthurSchilpp]编辑的“在世哲学家丛书”[Library of Living Philosophers]的一卷中由我所写的部分。(我认为这些书有几卷也在德国出现了,包括爱因斯坦卷。)我所致力的一卷称作“卡尔·波普尔的哲学” [The Philosophy of Karl PoppeR],它包括(a)一篇所谓“思想自传”,(b)大约二十五个人的批评文章(包括几名科学家以及哲学家)和(C)我的答复。
关于唯美主义,我在《开放社会》[The Open Society]第一卷第九章中已写过(十分遗憾,此书的德译本很糟糕)。(参见罗歇·马丁·迪·加尔[Roger Martin du Gard]的书首题词。)大体上,马尔库塞只是重复了迪·加尔的书中穆尔兰[Mourlan]所说的话。在《开放社会》第九章中可以发现我的批评。当然,我在马尔库塞采取目前的态度(“消极哲学”)之前很久就在第九章写下那段批评,而迪·加尔已于1936-1940年出版了他的著作。
你们知道,我发现——这是我批评实证主义的根据——自然科学不是以实证主义的方式进行,而基本上是使用“偏见”的方法进行。并且在凡是可能之处,它都使用偏见和可批评的偏见并使它们受到严格批评。(这一切可在《科学发现的逻辑》中找到,1934年「1959年首次用英文出版」。)我甚至在这个意义上使用了“偏见”一词,并表明谴责偏见的培根[Bacon]误解了自然科学的方法。参见我的小册子《论知识与无知的起源》[On the Sources of Knowoledge and of Ignorance],1960年,在我的选集《猜想与反驳》中重印,尤其第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