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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中部大陆：旅途札记（之五）

幽灵
[个人文集]

加入时间: 2004/02/12
文章: 6051

经验值: 0

标题: 欧洲中部大陆：旅途札记（之五） (725 reads) 时间: 2005-7-08 周五, 下午1:33

作者：幽灵在寒山小径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旅游札记（之五）

唐夫

就在我与教师谈话时候，身边的孩子们越来越多，一张张稚气的脸色似有理解，而又惶惑，掩饰不住津津有味神色。老师仍然余兴未尽从这里谈到他的学校，他那瘦高的个子，严肃的模样，让我从迷目中想到二战里的德国士兵，岂不和他一模一样，如在当年他会不会成为纳粹分子，如他守卫在这里，会怎样的对待犹太人？我想得有点荒唐，自觉好笑，看看时候不早，不得不告辞离别，几个孩子对我用英语说再见，也招招手，可亲可爱的孩子，多好的下一代，深信他们会记得前辈的过失。而眼前的德国人，我走到哪里都这么和睦友善，时代造就人，人改变时代，我不由暗自感叹。

走出楼房再到宽阔的场地，我去细细观看这些碎石积累的历史“文物”，一块碎石好像有生命似的对我暗示和叙述，荒谬而绝灭人性的时间，就在这同样的云天下溅血，无法安慰这些有形的“魂魄”，走在这样的环境，会想到半个世纪前的风风雨雨，多少无辜的生命这这里悲惨凄厉中消失，多少荒延旧事在这里联翩发生，人类为什么会误入歧途，真有魔鬼么？上帝为什么任其为所欲为？想来真不是滋味，我只能拍摄几张解说石碑文字，带回去纪念。这下开车徊返，与来的心情迥然不同，道傍的绿树花草，静谥的田园农舍好像依依不舍而又遗憾让我离别。和平年代的我，幸运的驾车旅游欧洲大陆，真不知道该感激谁。人生是团迷雾，有什么变化，只有冥冥中的造物主知道。

快到汉堡市了，想到今夜要长途奔波，我到加油站里空出的油枪位停车，将汽车喂得流“口水”才罢，油价在一点二几欧元，比芬兰略贵。新车只要95号油就行，在中国是标号最高，而这里属最低的级别，98号油价差不大，只有柴油比较便宜些。西欧（东欧还未去）的加油站都有为行车人购物的商店，我进去缴费之后，便进到汉堡市里。

大半天过去，有点疲惫，我到湖滨公园边停车走去草坪，将挎包里的面包和饮料带上，休闲之余，也草草吃了中餐。趟在草坪抬望眼：顶上是悠悠蓝天，飘飘白云，身傍摇曳柳枝，林间唧唧鸟语，足边青青小草，融融飞蕤，一派景色，满目耀眼。色调是碧绿，嫩绿，青绿，油绿，墨绿，无穷无尽的绿色，衬托出茁壮成长的植物，生机勃勃的自然；湖水是清澈绿蓝，感觉格外清新，这是舒服而又愉快的绿，欣欣向荣的绿，纯净秀美的绿。我在想芬兰的绿也是这里的绿。

时间过五点了，我“打道回府”，不想竟开错两条路，绕来绕去，要到六点才到宾馆。芸知道我回来还抱怨，说她们三点钟以后就回来，等我这么久。我那里知道，还以为会是昨天日程照旧。“唉！公务的事有点意外，本来都成了的交易，其中出了问题，还得另日验收，今天就早回来啦。”她还在叽里咕噜唠叨，我催她走、走，立即把东西带上车，房间的整容女也回复了“芦山真面”，笑笑的祝愿我们旅途顺利，似有不能同去的遗憾，毕竟巴黎不在东方。

上车我将几张复印的小地图给芸，那是早上出门前找那位中东小子（是我最先的猜测，后来一聊，才知道他是埃及来的）从本地电话册上的德国地图“下摘”，不想他粗心将一处地名弄得模糊不清，我没有发现，到芸的手中后来才出了大问题。

“你看好地图，做副手，开长途，这次又全程陌生，错不得路标，一失误就要跑好远才能离开高速公路。有时候一两个小时都找不回来。”我系上安全带是严肃告诫芸。
“这些洋码字，我哪里记得住啊，你爱开快车。”芸唧咕的抱怨。
“嘿！知识分子，你连一个单词也记不住吗？”
“我又不生活在国外，需要记这些干妈？”芸在认真看地图，口里离不开争辩。
说话间，我观察着路标，汽车在区间小道上钻行，路边因下班回来已经停靠了不少私车，路口不时有车出现，去Bergedorf仍然是我要踏入的第一高速公路方向，然后分道走布列曼（Breman）市，那是主线，比较好识别路标，但那以后我就得小心翼翼，复印的黑白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地名交错，很迷人。说时我已经将车开上高速公路，稳稳的前进，路标不时清晰横在公路上，更让我松弛平静。

“你就记图纸上路名的前三个字母，一定不会错，随时看路标校正提醒我，还不行吗？”这下空了心情，我有意无意点火，出言不逊：“真应了你自己常说的：有知识没有文化，有组织无纪律。”
“唬！你少说，懂几个洋文有什么稀罕。”芸和我对着干。
“你不要干扰我的注意力，说话注意温文尔雅，保持驾驶员的良好心态是你的首要任务。”
“就你的嘴巴讨厌！”
“把水递给我！开始为人民服务了，同志。”我注意路上，发布命令，也转移她的情绪，惹得芸不高兴，汽车里空气只有这么多。不过这时候我有绝对权威，她不得不乖乖为我送上饮料，并揭开瓶盖。
“这就好啦，既当官，又当老百姓，共产党的话言行一致。”我取乐她。
“贫嘴！”她一戳我的额头。
“嘿，开车开不得玩笑，你知道我现在的时速嘛，快一百八了。”我说这话有效，芸收敛得规规矩矩。

夕阳的余晖从车的左边射进，密集的树木在云天下已经变黑，青灰的泥青公路上三条车道，任车飞驰。这雷偌（好像名字叫Megane）崭新出厂不几天，“年青力壮”开起来得心应手，我只要稍微踏重点油门，雷偌像发狂的嫩牛奋力直冲。在德国开车，稳稳的保持130到140公里的时速，算是中速，就别上高速道，开在150公里时速以上，可以赶上前面的车，要超过去最好用160公里时速，想过瘾呢，就拉到170公里时速以上。我的老毛病是见车超车，奔腾欲飞的雷偌让我享受到力量无边的乐趣，最快到接近180公里时速的时候我几乎感觉车身就要离开地面，这样冲刺，极少有更撒野的车能在快速车道越过我，不过还是有，毕竟德国多数告诉公里没有时速限制，高级车辆总是拉高速。太快的车开得如子弹凌风疾驰一晃而去，“好家伙！”我不由赞叹。我乐滋滋的对芸说：“你看，国内那些天棒，敢不敢在这样的地方来撒野？我在重庆开车，见到的全是昏昏，一个都不照交通规则开，慢慢的时速居然还要撞车，我看那些毛小子，真不可理解。”
“你还不是个大毛小子！”抓住机会攻击我，是芸的特长。
“我还毛吗？都五十几岁了。”
“你这人老得倒床都不改毛脚毛手的天性。”
“好、好、好！你不毛，你来开。”
“我才不呢，做领导不好哇。”
“量你也不敢，凭你在国内的‘井底之蛙’技术，敢来这里天高凭鸟飞？”
“拿来，我来开，免得你沾沾自喜，瞎说八道。”
“嘿嘿！这里不是儿戏。算了，中国驾照在这里嘛，只有看路标的份。”我知道芸是口头争，真开她不敢。其实我希望她能开，我也轻松片刻，长久的开车，毕竟没有闲做聊天舒服。但开起来的刺激，又是我觉得最过瘾的时候，只是久坐身体会疲乏而已。

一路风驰电掣，两百公里路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就过去了，我想休息，松弛一下身体。德国的高速路边，不时有间隔休息的路标P牌告示，从提供的岔道进去，就可安静舒展的休息，抽抽烟，吃喝点东西，觉得该走了，又各自发动车辆，立即可上高速路去。如果将整条路比喻为一条蚯蚓呢，空中下看，那P处就像长出来的瘤子吧，。靠近公路有米林遮掩隔音，内外的两排停车道边是休息场所，大车主动投靠外处，小车投靠最里面，明白的路牌示意，大家都自觉遵守。而我停靠的这处居然只有一片空阔地，里面密林道边是厕所和垃圾桶，干净清爽，德国人和芬兰一模一样。这样的休息场所宜人，我们从车里出来，随手将车钥匙差在我的牛仔裤皮带里，这下走在地面，感觉又另一滋味。我去上过厕所之后出来，看见又开了辆小车进来，一对老夫妇出来，老头打开车后盖，拿出个公文包将里面的地图展开，引起我的兴趣，不由走过去问候一声，老头笑笑点头，示意只会德语，我指指地图，说Paris，他懂了是指巴黎，就给我看，结果所有的地图页上全是德国和德文，我笑笑摊开双手，表示不可理解，算了！但谢谢的话我还是给予。

一会，老两口就挥手笑而离开，真急呢，我想。
这时候芸从女厕所走来，我说争取今夜到达巴黎，大慨不成问题，芸抱怨这路标德语一点不懂，令人迷糊。我看天色快黑下，还得公路，挥手上车，我们系上安全带，该发动开车了，我一摸牛仔裤腰大叫：“糟糕，钥匙没了！”芸脸色一冷，放开安全带说：“你好好找找。”

“对了，是刚才问路，我对那休息的老头说话间，注意到地图，一定将钥匙玩耍在手，不经意就扔在他的车厢里，他也没有知觉呀。”我竭力回忆几分钟前的镜头，我爱捏钥匙在手玩耍习惯时，一定是帮他拿地图腾空手就放在了他的车厢板上，随后的交谈将注意力全部转移，那小小的黑色钥匙牌和他的车后厢板绒布色泽一样。
芸叫起来：“唉！你怎么这么的晃呀，我们去追那老两口，快！”
我扑哧一笑：“怎么追？”又转乐为忧，天！这下完了。

怎么办！

待续

2005-7-8 早上八点半匆匆赶写完毕打住，得马上出门了，好在今天周五，阿弥陀佛！

作者：幽灵在寒山小径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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