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塞尔(Elie Wiesel)就是到克林顿的白宫里去唠叨这一条,「冷漠的危险」(the Perils of Indifference),一个著名的演讲。他回述五十四年前,一个犹太男孩在布痕瓦尔德集中营看到前来解救的美国大兵,他还听不懂英语,却看懂了士兵们的眼神,那里面的愤怒和同情,令男孩永生难忘,他说千年之末回望二十世纪的暴戾、荒诞,就是因为没了这种愤怒和同情,只剩冷漠。他发表这个演讲时,正值耶路撒冷频传自杀炸弹,我记得电视晨间新闻里人肉炸弹不断,心想,一天没有新鲜感就难受的美国人,是何观感?大概早就听腻了,见怪不怪,所以冷漠常常不是故意的,而是一种麻木,但威塞尔怕的就是这一条。差不多在同一时期,此类悲剧从中东版本复制成中国版本,犹太人换成「法轮功」修炼者,人肉炸弹换成中国警察,而全世界的看客换成中国看客,政府嗜血式地镇压修炼者们,其疯狂随着民众的冷漠程度而升级,演出权力无限泛滥的一幕。但中国晓得威塞尔那篇讲词的人,大概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