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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冲突和道德体系:小谈民运,女权运动,和动物权运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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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小路 [博客] [个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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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这个世界无时不刻存在着各式各样的利益冲突。生物学家Richard Alexander认为现存的道德体系正是因为个体与集合体之间的冲突与互相制约产生的,尤其当不同集结体之间相互竞争时,道德体系发展得更为迅速。注意,此处的道德体系(moral system) 是一个超越人类范畴更为广泛的概念,你可以想着囊括动物(如蟑螂,老鼠),植物(如狗尾巴草),微生物(如分解腐殖质的小玩意) 等等,用庄子老人家的话说,道,无所不在。所以, 此文中本人干脆泛了讲开去,省得陷在民运的圈子里爬不出来。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见到不少利益之间的冲突: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如雇员与老板),国与国之间的冲突(如巴以冲突) ,人与动物之间的冲突(如人与蟑螂) ,女性团体与社会的冲突(女权运动) ,少数民族与多数民族之间的冲突(反种族歧视运动) ,民主主义团体与政府之间的冲突(民运) 。道德体系的起源未必是冲突的结果。也许真有亚当. 史密斯所说的一只“看不见的手”(invisible hand) 导致了道德体系的诞生。无论如何,假如我们看不见问题与冲突的存在,我们便无从 下手。比如说,我们只有在看见河流被污染后才着手制定法规去保护河流的清洁(人与自然的利益冲突) 。这样一来,水质可能比被保护之前还要好。但是,假如水一直是清洁的,就不会 有人想到 制定法规保护水质。所以,问题被暴露本不是坏事,嚷嚷水脏了,动物不该被虐 杀呀,女子没地位啊,中国不够民主呀等等,都不是坏事。
但问题是有些运动得到认可,有一定的洪水猛兽般的影响力和进步性(如女权运动,动物权运动) ,有些却是举步维艰,代价惨重,以至目前到了有些如熊猫般曲高和寡的地步(如中 国之民运) 。为什么?众说纷芸,有说不够发动群众,有说对抗的是强权机器(比如政府) ,有说手段不够策略(应该渐进,不该冒进) ,现在才有人质疑定义不明(民主是什么?中国 民主和美国民主有无区别?这已是进步) 。这儿现不急着讲谁是谁非,先举蟑螂与狗的例子。
人与动物界有利益冲突。假设人有人的道德体系,动物有动物的道德体系。远古时代人和动物不存在太大的系统上的利益冲突,因为自然空间足够大,人过着人的日子,动物过着动物的日子。后来,人逐渐统治了自然,其用的野蛮手段这儿也不用说。动物需要生存(基本权利) ,当然最好的方式是离人远点儿。可是不幸的是,人把空间都占了。所以动物只好选择打入人的空间。方式有两种:妥协与不妥协。这两方面都有自远古活下来的成功范例:狗,妥协之代表;蟑螂,不妥协之代表。狗被称为人类的朋友,对人忠诚,尽管它的祖先是狼,在人看来,狼是凶残的象征。狗不会说人话,但是会以摇尾巴,伸舌头,围着人打转等方式与人交流。许多人认为应该在人的道德体系中保护狗。但换而言之,狗已非狼,它已经丧失了作为狼于动物道德体系的立足点。
与狗相反,蟑螂统治地球逾百万年。蟑螂一直是蟑螂,形态未曾改变太多(至少不象狼至狗的跨越)。如果说蟑螂有道德体系的立足点也许有点搞笑,因为生物上来说它连神经系统都没有,连生物进化的表现都没有。但是蟑螂在人的世界中生活得好好的,没人可以想象蟑螂灭绝的一天。人和蟑螂之间当然有利益冲突,但蟑螂不妥协。它的生存伎俩是自我繁殖。生好多好多蛋,然后撒得到处都是。尽管被人灭了不少,但活下来的数量仍然不少。这就是蟑螂活下来并保持先组之本性的道理。另一句话说,蟑螂没有丧生作为动物的立场。
狗和蟑螂都在人的世界活得好好的,但本人不尊崇它们。为什么?它们活得不尊严。前者丧失狼性,后者虽以多取胜但惹人烦。说民运应该渐进,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象妥协的代名词。政府也不是老说要民主吗?难道政府说的民主和民运的民主有本质的不同吗?那么学蟑螂不妥协了,数量上下手,发展民运分子,游击战地道战,多出书出文章,把六四死的人全列入民运烈士行列,结果呢,把不想和政府对抗的百姓全吓跑了。说是说民运之民主是为了中国老百姓的自由,可自由本身便是个模糊的概念,民主便更模糊了,更别说老百姓首想的是生存,离了生存,自由和民主便成了一纸空谈。有多少人真想做了流亡斗士?
那么民运是没希望了?错。任何运动都是一种煽情,煽得漂亮从众的就多了。没必要把民运盖顶宗教的帽子,瞧动物权运动,女权运动弄得红红火火的,也没多找上帝的麻烦。要找漏洞niches先找道德体系的漏洞,征得广大百姓的认同后再找法律岔子不迟。任何人类的道德体系都有一样好东西叫“容忍力”tolerance允许外来者自身利益(self-interest) 的入侵。老百姓总长着听外来话的耳朵,话说得好,说得有理,听得懂,百姓也就接受了,那niche也就越来越大,忍受个吞舟是漏也不是没可能。那些牺牲自我的行动短时间也许能打动善良百姓的心,长了便淡了。总之,欲以运动进化社会,自身得先体系化,有理化,然后学会煽情。
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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