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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人名义向大家推荐我刚在大陆发现的掩没在砂子地下默默无闻的杰出诗人——老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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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人名义向大家推荐我刚在大陆发现的掩没在砂子地下默默无闻的杰出诗人——老枪 -- Anonymous - (2375 Byte) 2004-3-15 周一, 上午12:36 (976 reads) |
武汉蒋品超 [博客] [个人文集]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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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onymous 在 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野草的幸福》
----粗糙的朗诵之一
幸福采花的人
怎知野草们在内心比他们更幸福?
他们是幸福的呵!在偏僻山间
采摘着阳光一样芬芳、空气般新鲜的花朵
献给自己或别人乃是岁月丰富的内容。
幸福采花的人,践踏着野草。
在初春,在从来走的人就不多
还没有成为路的地方
践踏着它们,那些默默无闻的生灵。
幸福的采花人
当他们带着微笑采花,或者纷纷取道回家
也不曾知晓,任由他们践踏过的野草
仍能弯曲着身子继续生长
并且始终向着他们
投以深情而无言的注视
还向着他们频频地致意呢。
《盘山公路下的隧道入口》
这里只能从别处寻找,
这里是师范学校大操场围墙后面,
这里看得见山上涂金的庙宇,
这里在一台混凝土搅拌机旁边,
灰尘越积越厚。
时间并不存在。
那些黑夜的工程
不过是洞的开始和结束。
寥寥几个过路者
两手空空。从我们去过的地方回来;
那地方一样没有里程和界限。
谁在这里,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入 ,
被一位民工阻拦在外;
双层客车正隆隆走过头顶。
《有着两条山岭的旅途》
光阴荏苒,一任车轮滚滚
奔跑着的,在夜里不倦的新车轮与旧车轮
满脸的尘灰、烟火的颜色
让你们从不会知道
它们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在你们闯荡着世界的日子里
在夜里,当四外的语言都变得沉寂
你们是与车轮们,还是与那些秘密的同行者
总是很少谈起出发的目的与归期
也许只记得梦想辽阔,而道路曾经惨白
也许只记得自己
无数的,也是无数次的落伍者
更多的日子里,曾经披星戴月、餐风宿露
更多的日子里,曾经徒步而行、一如轻风
而不悲伤也不欢乐,就像车轮
而今和一群人
向北,是车轮还是命运
上来的已经下去,返回的又将离开
让内心的目的地,从重重夜色之外寻找自己
但是说吧,致命的夜行兄弟
而今万家灯火之上只有什么正大踏步地前进
而谁又是爱情中打不败的大腿,在远方的山岭
在那些大地隆起的波浪上,岁月被它们载着的
[][]岁月该有多重
我怀想,我思索,是否默认了滚滚的生命之流
《星期四临海车站》
只有地图册才能找到的街区和境界线。
建筑中的证券公司大楼、桥梁以及码头。
运河上走向大海的汽笛。如此
骚动的、城市许多角落的这一边
一张张陌生的脸浮动;停留
闪现,与我们素昧平生并结成同伴。
而1994年再没有检票员
为我们领路:她在如偌大的运动场那边
慢步转悠,思忖着哪一桩心事。
那时,我还从一本地摊杂志上
津津有味地读着
彗星与木星即将相撞的消息。
那时我落在后面,我的心
是身边四岁的男孩。和独眼的妈妈一起
过着行乞的生活。
《商品房附近的树枝》
就像一些人
面容憔悴、头发衰老
手指最早干裂`枯燥。在风中变白;
你们最初的绿色没有坚持下去。
沉默的书页与山冈
黑夜旋转。时间滴答作响,
一个昨天,又一个昨天地走过。
一些人几乎没有睡眠,还是忙于思想?
但是为什么,在那中间
一些人,他们总是最早起来,
把热量带到了室外,站在盖雪的乡野
衬映着正一点一点变得热闹的世界?
太阳里的春天遥遥在目,
脚下的河流已天始歌唱。
寒冷并未撤退。寒冷是一把更锋利的刀。
但是就像窗外的树枝,一些人是我亲善的邻居。
《强大的体育课》
----有感于有些网络攻击戏作
孩子们
这是最后一堂
体育课
下面训练的项目
第一项
相互朝对方最虚弱的内心拳击
第二项
投掷比铁饼、标枪等更致人命的勇敢
第三项
与装扮成只有自己是敌人的影子们赛跑
都要独立完成
补充一句
即使你们只少于我1岁就都还是我孩子
立正
稍息
解散
《梦或无题》
早晨藏在林子里偷看雪豹身上的斑纹
下午跑进山谷
横吹笛子给它听
看见一个人
在几片去年的落叶上
走不出这座大山
我迷路,但唱歌
在塔形的树冠下
搭木房,住下来
唱歌,鸟巢充满振动的空气
白雪皑皑
一头豹已站在门口
冷冷的目光,眼珠子
骨碌碌
骨碌碌地转
再吹一会笛子,再吹一会笛子
雪原简洁的画幅
无穷和空旷
直到掌灯
举火
黑风暴里的帝王
在北纬66.5°以外
远远又近近地唤着他的臣民回家
《疯子说》
他们喜欢说别人是疯子
因为别人是疯子
他们可以不是
因为疯子是可怜的
作为统治者
会首先请求上帝宽恕他(等)
因为这世道需要疯子
哪怕并不多
有一、两个已让其兴奋无比
因为疯子更需要保护
而现在
几乎缺乏全部的保护措施
《音乐的手》
音乐的手----
从不从近处递过来的音乐的手
你在悄然沉默的世上牵着谁,牵向谁?
当熙攘的人群睡下时你在歌唱。
我是牵不到你的。而我何以仍能始终触摸
那在上面的呼吸,和心的跳动?
音乐的手----
哪里找得到你的面孔,你的名字,
甚至怎会找到在夜色中翕动的嘴唇?
你在那儿倾诉着什么,私语着什么,音乐的手?
而我多么渴望看见的那个在吟唱时
自信而高贵的人,却将会与我重新相识。
音乐的手----
在夜里为着爱情与阳光而独唱的
音乐的手,你的歌啊是不能停、也不会停。
我知道,只要周边不多的人仍带着耳朵在寻找
你就不会丢掉自己的歌的,而那时死神
也就不会轻易走近我们的,音乐的手!
《热爱》
热爱诗使我既痛苦又幸福
爱上海又使我不安
这就使得心一点一点地破碎
可即便如此,还是
要从每个角落搜寻有力的文字
让烟一次次熏黄青春的脸
就像好奇的孩子
总俯身于空旷的沙滩上检贝
不在乎潮水已跟踪其后
就要把自己吞没
只是让细沙缓缓溢出趾缝
化为金子化为金子般的记忆
这样或许会
在岁月的走廊上留下脚印
在心中留下一串真诚的句子
让我爱着吧!正如爱你
否则我将死去
我将从这个世界上消逝
《孤独》
朋友,台风的脚步渐紧,
你为何还把自己孤独地留在岸边?
船帆与鸥鸟们
都在落日的余晖中纷纷收拢了翅膀,
而一直便躺于倾斜坝坡枕臂歇息的村民
也已陆续散尽回家,你还没有离开。
之后寂寞伸展的长堤
将会只剩下你孑然一身。
你是喜欢饱览傍晚才归于完整的大海,
还是为了寻找往日无声流逝的激情?
夜已很深,四处咝咝叫层层涌近的潮水
就要淹去滩涂上所有陌生脚印,
而台风正冲着你和身后空旷的农场
直起喉咙喊哑了嗓子。那时你还没有离开。
《想象女人》
我在金色走廊的海滨沙滩
相遇众多漂亮的女子
和其中我爱过的。
她们每个都水灵灵仿佛天使梦见
(升起于母亲的港湾、浪花呢喃的海岸),
她们紧身泳衣的肉体就叫青春,
雪白的四肢靠近鸥鸟的翅膀,
随风飘扬的秀发说明我们来自身后翠黛的青山之家。
那些大海的女儿将嫁给男子汉的大海
(我是多么邋遢而又无为的流浪者啊)。
她们在天堂下界嬉戏、欢笑,在晨光中
没有半根白发与一处疤痕,
联接着水手们快乐的源泉
孤独的岛屿。
当她们
在臭文人寻章摘句的诗文之外走动
或者逐一消失,我深情的目光
与眼前胜景保持有距离的赞美。
当世界是一位沐浴的纯洁圆满的处女,
我就像爱护脆弱易碎的瓷器
保持着自已优雅的想像,
隐身于
[][][]缱绻的白云深处。
《“谁家今夜网未收”》
我织网
在季节的绿叶与枯枝上织着蛛网。
生活就在近旁:
也是网,渔网
与我同时张望整座深宵里的渔洋
揣摩谁
更接近海面。
在生活中间织网
我把自己与蜘蛛织在同一张网上
枯枝长出了新芽
绿叶渐黄
蛛网已散
渔网走了
只有个织字还深植海边,发着亮光
《返航看见的落日》
望见你,每天在北回归线以北
都能望见孤岛渔村与父老乡亲身边
庄严的落日。
每天,其实更早以来
当他们迎着东方举起自己的旗帜远征,
在广大的海上耕耘、收获,
你照亮他们前进的航线。
而此刻你一如既往地和渔村、父老乡亲
在微波轻舐或雪浪拍打、翻越
的岩岸等待,他们望见你们……
航行,于是继续航行。
落日,
视野之内古铜色的岛民,白墙黑瓦的
石屋邻居,生活结实的背景多么亲近。
航行,于是继续航行,
无论他们满载而归,
还是空手而回,变得空旷了的海上
都有一种透明的声音
呼唤着自己的心灵向着故乡航去。
回归!
在鸥鸟们纷纷飞尽的路上
在全不见游泳者的水域与晚霞短暂燃烧的
长空之间,归向另一片起伏的大海……
归去,除了你们
岛尖妻子礁石般默默的伫望,离岁月一步之遥
就要长成英雄模样的孩子们的企盼
将冲淡出海者一路的艰辛……
航行,于是继续航行,
当眼前不沉的陆地也次第亮起
火红的灯盏,继续渐渐下落的你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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