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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东西历史哲学之异同||兼论「文化优劣论」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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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东西历史哲学之异同||兼论「文化优劣论」之二 (676 reads)      时间: 2005-7-30 周六, 上午10:34

作者:Anonymous罕见奇谈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org

东西历史哲学之异同||兼论「文化优劣论」之二


前文提到欧洲文化以阶梯式模式前进,而历史中国呢?在我的看法,历史中国以圆周波浪循环模式前进;也就是战国时期阴阳家邹衍所倡的「五德始终论」的说法。他以为宇宙一切,都按土、木、金、火、水的秩序前进、循环。我们可以画个圆圈,将这五项依序安放于圆圈上,而成顺时钟方向绕行;正如我们在〈从〈阿房宫赋〉的联想说起〉一文中所示。这个观念到西汉时,由于大儒董仲舒提倡、汉武帝接受,从此主导中国思想非常久远。


东西双方历史、历史哲学之不同,这导因于双方基本哲学上的假设不同。在进一步说明之前,我得再度声明,本书东西二字,以平常意义看待,东指的是中国,西则以欧洲为代表;只是行文方便而已。


人类文明从假说、神话开始;没有神话、假说,则文明无从展开。但神话、假说无从验证,因此信仰(或说信、相信)才是一切文明的起点;一般说这叫「先验假设」。但,随着环境改变,有些神话、假说却变得可以验证其为真或为假,或者虽仍无法验证,却受到质疑。当原来的神话、假说受到质疑或验证其为假时,既存的价值系统当然受到颠覆。


比如,西方基督教主宰了西方文明一、二千年,但到宗教改革时,罗马教廷的权威却成为质疑的对象;路德登高一呼,新教纷纷成立,教皇作为上帝在地上的代理人的角色,不再被普遍承认。这没动摇基督文明的基础;当时人们质疑的是教皇、教廷,而非上帝。等哥白尼的日心体系发表之后,对基督信仰的冲击就更大;因为日心体系可以验证,而且是一再验证,教会也不能不修正他们的说法,否则恐怕人们质疑的不仅是教廷、教皇,连上帝都要被质疑。


至于宗教革命,引发教会中的教牧改以推举产生;主掌人类灵魂救赎的教牧,都可以选举产生,那拥有俗世权力的帝王为何不能?「君权神授」遂有转向「君权民授」的可能。西方的世俗权力体系遂授到冲击。等到「天授人权」的观念再出,君权不免消失于历史之上。


所以,西方一直在修正他们的基本假设,从不同的基本假设所衍生而下的思索与行为,当然随之不同。所以西方思想转换之下,整个社会结构也跟着变动。以近世而言,中产阶级的崛起最为突出,完全改变了西方世界的景象。


但历史中国的历史哲学却完全不同,中国的历史哲学基本上几乎不曾动摇过;所谓「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董仲舒,《天人三策》)。所以,中国的社会结构,从秦汉之后到清末,甚至到民国乃至今日,基本上没啥改变。只有最近二十几年所谓改革开放,据说造就了一批中产阶级;但人数还少,对改变阶级对立的社会结构景况,产生不了太大的作用。这里所谈的阶级对立,系指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在改革开放中致富的,若非权贵,大致也都与权力有着关系。


秦汉以后历史中国的基本历史哲学,应该酝酿于春秋战国,而于秦统一天下时成型;但要到董仲舒时才完全确立。此后一传两千年,始终不曾获得任何修正。因为董仲舒提供一套思想给统治者,基本上非常符合帝王的极私统治需要,但并非能完全满足帝王的需求;于是帝王们留其有用者(屈民而伸君)而用之,弃其不满意者(屈君而伸天)而舍之。


董氏将儒、法、阴阳三家思想融于一炉共治之,于是形成我所谓的「阴阳儒法」。


「阴阳儒法」一般说为「阳儒阴法」或「外儒内法」;我认为,这不是正确的说法。因为阴阳家思想才是董氏的思想本体之所寄。这可以参看董氏的《春秋繁露》;光是看他引用「五德始终」、大谈「天变示警」,就可以确知阴阳家思想,其实潜藏在董仲舒的儒学思想中,并且还是他这套思想的本体。说「阳儒阴法」或「外儒内法」,那就是忽略了阴阳家的厉害。


这个「阴阳儒法」我另给个称呼,谓之为「传统儒学」或「传统儒家」;以别于先秦孔孟那套古典儒学(注:关于古典、传统二语的说明,请见下一文。)。意思是说,儒学到西汉后已经质变,虽然同样挂着儒家的招牌,其实卖的是阴阳家、法家那套内容;儒家只剩下招牌的工具功能。孔子「子不语,怪、力、乱、神」,哪里会玩「天变示警」、「五行相胜」这些玩意儿?孔孟哪里会玩「君尊臣卑」这套东西?


为理解中国历史的演化,在儒家中作「古典儒学」、「传统儒学」的切割是绝对必要的;因为这基本上是历史中国到清末,最后一次思想较大的变动。思想变动,行为跟着改变;自秦汉之后思想不变,是以此后的历史演化逻辑也几乎不变。以下,我们先大致在「古典儒学」、「传统儒学」间做个简单的比较。


《孟子˙万章下》记载孟子与齐宣王的对话,说:


齐宣王向孟子问「卿」的意义。
孟子回说:大王所问的是什么样的「卿」?


齐宣王说:「卿」还有许多种吗?


孟子说:对,「卿」可以分成贵戚之卿与异姓之卿两种。


齐宣王说:那好,我就请教贵戚之卿。


孟子说:君王出现有重大的错误时,要谏;若反复谏言还是不听,那就该换国君。


齐宣王听了,脸色大变,看起来相当生气。


孟子回说:请大王别见怪。是大王问我,所以我不敢不把正确的答案说岀。


齐宣王情绪稳定后,又问异姓之卿。


孟子说:君王出现有重大的错误时,要谏;若反复谏言还是不听,那就辞职。(注:原文如下:「齐宣王问卿。孟子曰:『王何卿之问也?』王曰:『卿不同乎?』曰:『不同。有贵戚之卿,有异姓之卿。』王曰:『请问贵戚之卿。』曰:『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异位。』王勃然变乎色。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曰:『君有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去。』」)


为什么「贵戚之卿」的做法与「异姓之卿」不同?因为「贵戚之卿」与君王利害是完全一致的;这个国是封建之国,是他们一家一姓之国。君王在出现重大错误,而又屡谏不听,极可能就要断丧这个国。为了不使国家断丧,所以孟子回答说要换国君。至于「异姓之卿」则不同;官位再高、再贵,你总是异姓,国家没你的股份。既然见解不受尊重,那就为自己的见解负责,引退。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换个国家讨生活去。


换句话说,「贵戚之卿」对自己的国家负责,而「异姓之卿」则为自己的见解负责。


这种动不动就要将帝王「异位」、「反复之而不听,则去」的古典儒家思想,与传统儒学「屈民而伸君」、「君尊臣卑」的态度,与「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是截然不同的。孟子「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也与「屈民而伸君」截然两样。


春秋战国时期,像孔孟、墨、法诸子百家,在君主之前的地位,介于亦师亦友之间,而非臣服的关系;前引《孟子˙万章下》,见孟子答齐宣王,都可见到彼此地位在敌体之间。这点,我们可以在太多的古籍中证实;先秦时期,君主与臣民之间的关系,地位尊卑并非到相对立的地步。是到秦统一天下后,才逐渐改变为君尊臣卑一面倒的地步。


到董氏时,他杂凑了阴阳、法、儒三家学说,为君尊臣卑提供了「屈民以伸君,屈君以伸天」、「凡物必有合;合必有上,必有下,必有左,必有右˙˙˙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春秋繁露˙基义》)的基础理论。这套理论也并非一提出,就立刻在整个王朝中雷厉风行,是帝王与部分「董仲舒们」相结合,逐渐地扩大这一套思想的威力;所以,帝王的权利逐渐的扩大,而官僚阶层的权利则逐渐缩小。帝王遂失去上述「贵戚之卿˙˙˙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异位」、与「则去」的制衡力量;甚至,皇帝逐渐掌握了爱砍谁的头,就砍谁的头的权力。


周朝时周厉王不就给流放了?这是历史显例;但,秦汉之后君尊臣卑、上下之分定性之后,除了国与国之间的征伐、灭绝之外,可有什么「逐君」的纪录?君早已高高在上,好皇帝固然好,恶皇帝那是命,得忍受。因为「唯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一国则受命于君。君命顺,则民有顺命;君命逆,则民有逆命」(《春秋繁露˙为人者天》)。换句话说,叫:认命!


这个认命,还只是在董仲舒个人的著作上说说而已,到东汉章帝时,《白虎通德论》这份官方文件,就把「帝王+天子+圣人」赋予皇帝。用现代的话说,这相等于将皇帝=「帝王+天子+圣人」入宪了!一旦将皇帝=「帝王+天子+圣人」入宪,那人们除了认命以外,还能怎样(注:详细论证,请阅第二书。)?


但董氏当初提出他的理论时,也理解到不能失去制衡,不过他却受法家君尊臣卑与阴阳家思想影响,选择以「天变示警」作为箝制君尊臣卑之下帝王败德的想法,在历史上早已证明失败。没几个皇帝能跳脱权力的诱惑而不败德的,帝王虽然有时会在意,但常态不甩「天变示警」、「屈君以伸天」;事实帝王败德总是王朝自毁的起端。再透过官僚阶层将败德效用放大,这是一种乘数作用,将小恶变成大恶;王朝乃一步步走上自取灭亡。当然也能将小善化成大善,只是在历史中国少见而以。所以,董氏的儒家思想,其实非常淡薄。


于是,董氏的另一重要理论,「五德始终论」,遂得到证实。因为看来他是对的;旧王朝亡了,新王朝兴起了。至于土、木、金、火、水土五德,谁能搞清楚西汉是什么德,而新莽又是什么德?当三国鼎立时,又是什么德?当南北朝十几国搞的一片乌烟瘴气时,又是什么德?反正天灾本来就存在,人祸再以乘数作用扩大天灾,果然「天变示警」!「天变示警」之不足,统治阶层已经身陷泥淖,于是再扩大天灾;灾民四起,异族趁虚而入,于是若非异族入主,就是小民起事成功。孟子说「未闻以千里畏人者也」(《孟子˙梁惠王下》)。但历史中国却偏偏老是出现以大国而亡于小国,以王朝而灭于乱民;这是历史中国之诡异处。


基本上各朝代末年,都是二者并起,庞大的国家机器,挡不住乌合之众或弱小异族。可以肯定地说,历史中国各朝代,都正如清末郭嵩焘所说的「速祸而召殃」(《郭嵩焘日记》(一)第469页);该改革时,不只不改革,反倒更加保守反动,以致自取灭亡。一次次重复「王朝自毁机制」,这我们都可以在历史上看到。


但问题在于当时绝大多数的人们,并不知「天子受命于天」、「屈民以伸君,屈君以伸天」这些基本假设是有问题的(没有任何一种基本假设是没问题的),也不知「天变示警」实在无力箝制帝王败德的。完全依赖帝王自悟,但偏偏只有极少帝王能自悟;历史中国的帝王极少能自悟,大都败德、残民以逞,这是必然,而非偶然。


当「天子受命于天」、「屈民以伸君」,而舍「屈君以伸天」这样的概念建立之后,历史中国的前途轨迹已经同时配套建构完成。因为,「学者勿以转移之权委以气数,一人行之为学术,众人从之为风俗」(注:清初大儒颜习斋语。转引自http://www.fudanpress.com/root/showdetail.asp?bookid=3374)。「风俗」的意义相当于本书所谈的文化的意义。既然「众人从之」,那当然与「气数」无关;并且,这样的「风俗」,自然出现它的逻辑,与这样逻辑之下的结果。所以,董氏的「五德始终论」虽然可以准确地描述历史中国王朝循环起落、自毁的所有现象,但王朝起落循环、自毁的动力来源,其实不在土、木、金、火、水这五德,而在权力过度集中这样的「风俗」。


这点,我们后见之明看得清晰,但在历史中国却成为无可避免的盲点;所以,我们并非诽薄古人,那是不得不然的结果:权力过度集中这样的「风俗」,正是导致王朝自毁的基本动力。那时的基本假设在圣君贤相,将权力集中于「圣君贤相」有什么错?其实,「圣君贤相」只是理论上的期待,而非历史之必然。事实,「圣君贤相」其实还是历史之偶然!于是,这套五德始终论,就始终难以退出历史舞台;因为它对历史的解读看来是正确的。所以,一个新朝代上台,就要说自己是○德;天知道○德是啥?


董氏这套思想||当然他也是继承某些前人的思想而来||经帝王逐步集权,也在官僚阶层||都是传统儒家出身||逐步退让下,在理论上与事实上,君权都变得毫无节制;帝王几乎可以为所欲为,而官僚面对小民,同样也几乎可以为所欲为。这种现象到今日中国,改变仍然有限。


所以,东西历史哲学有其相同处,也有其相异处。相同的,都曾经历「君权神授」或「天子受命于天」这样的阶段;这种无节制的君权,都曾在历史上造成可怕的破坏。但相异处,在于西方爬楼梯爬上了另一级,把自家的矛盾、祸患移到别人家去搞;而中国始终在「五德始终」之中,除了创造出自己的矛盾与祸患之外,还同时接受了别人家的矛盾与祸患。始终在「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灭汉者,汉也;族晋者,晋也;灭唐者,唐也;族宋者,宋也;灭明者,明也;族清者,清也;灭民国者,民国也;族˙˙˙也」的循环中。


历史中国为何从来就内斗内行,外斗外行?那当然是因为董氏的「天变示警」毫无效用,而又缺乏制衡,所以帝王、官僚败德成为常态。信奉「屈民而伸君,屈君而伸天」者,往往忽视「屈君而伸天」;重视「屈君而伸天」者却总只是少数。「屈民而伸君」转化为「先君后国」,「屈君而伸天」转化为「先国后君」;但权力在帝王手上,「先君后国」者总要占上风。这便是前文所谈的「富民论」、「富国论」的大辩论一无效用的原因;因为帝王大权在握,当然帝王利益优先一切。统治阶级败德遂成为常态。


「先君后国」与「先国后君」之争衍化为朋党之前身;朋党一出现则斗争不已,并且议题总是围绕在何者利益优先之上。但「先君后国」总是胜方,小民成为被剥削者;日久之后生存发生困难,不反也难。所以,内斗与内患,始终是中国的核心问题。而外患对中国而言,其实根本不是问题;因为统一之后的中国,无论哪方面都比周边小国强太多,外患根本不可能成为威胁。外患之所以会成为威胁,那是自己把自己弄松了。由于解析这些史实需要大量的文字,也非本文宗旨,我们留到以后再谈。


而,刘邦、黄巾之乱的张角、黄巢、朱温、朱元璋、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太多太多的基层民众,在「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的乌合状况下,能冲击王朝基础,甚至推翻王朝。唯一的道理,就在王朝自己弄松了自己。王朝不弄松自己,四周那些弱小异族,与只会拿锄头的农民,怎么可能将一个拥有税入、武装军队与庞大官僚组织的王朝搞垮掉?王朝中,文官该有政略、战略,武将该有战术、战技与指挥大军的能力;弱小异族与乌合之众的农民军,怎能在这方面与王朝相比?就别说资源之比了。


明在张居正改革之前,一年岁入不过二三百万两,改革后岁入增至四百多万两;而李自成攻入京时,向那些官僚搜到七千万两;几乎是国家二十年岁入。未搜到的,以及不动产还不在计算之内。但在李自成入京之前,崇祯皇帝要官僚们捐俸守北京,却收不到几文钱。「但当李自成离开北京的时候,却发现皇库扃钥如故,其『旧有镇库金积年不用者三千七百万锭,锭皆五百(十?)两,镌有永乐字』(《明季北略》卷二十)。皇家究竟不愧是最大的富家,这样大的积余,如能为天下富家先,施发出来助赈、助饷,尽可以少下两次《罪己诏》,少减两次御膳,少撤两次天乐,也不至于闹出悲剧来了。然而毕竟是叫文臣做文章容易,而叫皇库出钱困难,不容情的天灾却又好象有意开玩笑的一样,执拗地和要誉者调皮。」(注:郭沫若,〈甲申三百年祭〉。http://www.yannan.cn/data/detail.php?id=2811)


可见在皇帝、官僚的价值观上,钱重于国!这种钱重于国的历史现象,其实才是王朝自毁的关键因素。不只是官僚们如此,其实皇帝们也总是如此。他们总是大量积累财富,以财富作为最爱。既不管他们之所以能积攒如此财富的权力来源,更不顾他们能如此积攒财富的基础。前者为王朝;身为统治阶层,他们才能如此呼风唤雨。后者为小民,没有小民,他们的权利与财富将从何而来?帝王与官僚,其实都只顾一身,而忘记自己这一身之所寄的王朝与小民。王朝总在积极搞松自己。


王莽甚至连抱着金银珠宝而死的机会都没有;「时省中黄金万斤者为一匮,尚有六十匮,黄门、钩盾、臧府、中尚方处处各有数匮。长乐御府、中御府及都内、平准帑藏钱、帛、珠玉财物甚众,莽愈爱之,赐九虎士人四千钱。众重怨,无斗意」(《汉书˙卷第九十九下》)。王莽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时,仍然舍不得财宝;他至少有黄金六十万两以上,但却「赐九虎士人四千钱」,从这点上,我们应该可以轻易判断他所重视的是王朝或黄金。于是,钱财当然留给「踵兴者」(前引龚自珍语)享受去了。与明末崇祯与他的官僚大臣们,差相类似。


慈禧太后死后,据说因为她生前卖官鬻爵,也留下一大批黄金;这批黄金交到隆裕太后(光绪皇后,慈禧的侄女)手中,结果在辛亥时都让袁世凯以军需说辞骗光了。


至于汉灵帝卖官「入钱各有差;二千石(卖)二千万;四百石(卖)四百万」,「又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以至钱多得无处可藏,只好交宦官保管。基本上,历史中国王朝末年都出现官富国贫的强烈现象,皇帝也都拥有非常可观的私房钱(内帑);但国库则一贫如洗。


至于宋朝,宋几乎是历史中国税入最高的朝代之一;因为宋朝特殊一些,它的工商业相当发达,所以税入非朝高,税入常超过一亿贯(注:一贯千钱,一亿贯等于一千亿钱;但因币值并非长期稳定,所以很难换算出有效的参考数值。若以清朝定制为例,银一两兑制钱一千的话,一亿贯等于一亿两银。但清朝银钱兑换也有变动,清末时由于白银外流,所以出现银贵钱贱的情形。)。但,宋朝却是穷得苦哈哈,老是筹不出军费。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筹不出军费,空有百万以上的大军(光是北宋军的人数,最多时约在一百四十万,就可能超过金、辽、西夏各国不含汉人的人口数),打个鸟?


这怎么可能要求官僚、人民拼老命去抵抗外患?所以,我们不免质问说:这些大军与他们的将领的忠孝节义都跑哪去?原来统治阶级的忠孝节义都跑到孔方兄那去了。有太多的官僚、军队投向敌方,转过来打供养自己的朝廷、小民。民国迁台前,不也出现孔宋等相同的现象?共军中不也有大量的国府军?这是以模式现象出现在历史中国上的。


模式现象是本书的重要观念之一,请看倌们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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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载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26875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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